哦,原来是慕言。慕言给她披上外套,将绳索解开,着急地问她没事吧,脸上还全是汗。“慕言,”她拉了拉身上的外套,抬起头一笑:“演够了吗。慕言一愣:“你说什么?”“没什么,你还是先回家吧,我想,陆朝很快就会来给你道歉了不是吗。可以轻松地遣走陆朝,以什么理由她都想好了。后面的人打成一片,却好像不关他们的事。她依旧用平静冷淡的目光
去年A校教师的自杀事件起初轰动全市,A校也被问责,随后却迅速解决。
以教师压力过重加上精神抑郁而跳楼自杀结案。
这么快就压下去其中当然是有人在操纵,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和陆朝有关系。
慕言记得颜知沐是在去年十二月转到A校的。
如果是这样……
“二伯,你帮我查一查时宜。顺便再查一查颜知沐。”
慕宗启对这个大侄子一向很好,效率也高。
但是虽然时宜的信息被查得一干二净,颜知沐的却只有一点点。
凭二伯的实力都查不出什么,颜家应当是十分谨慎的,直到最后查到了颜父的一些信息,却赫然写着投资破产、老赖的字样,大概率是假身份。
幸好颜知沐转学信息很清楚。
虽然颜知沐的居住地是纽约州,但申请邮件却是从美国旧金山递交的,而时宜就读在加州大学,再加上一些七七八八的信息,他心里已经有了结论。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颜知沐要接近陆朝这种人,原来是抱着这样的目的。
慕言找上何欣欣的时候,何欣欣还想着要不要继续报复颜知沐,毕竟她并不清楚慕言的真实想法,等慕言回过神,捏死她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慕言给了她颜知沐的资料,还有慕宗启交代的话。
每一个字都让何欣欣觉得陌生而冰冷。
这个人真的是学校里那个慕言吗。
周一上学的时候,关于颜知沐的家世消息就传遍了A校。
落魄千金,老赖之女,靠亲戚接济。
一时间不屑与蔑视满天飞。A校分三六九等,而颜知沐却一直活在顶层,知道她的身份是如此平常和不堪,当然谁都愿意踩上一脚。
如果不是有陆朝,早就有男的奔着她去了。
还以为是高岭之花呢,原来是取巧投资的暴发户,还破产了。
颜知沐不介意,依旧如往常一样我行我素。
只是她很好奇。能查到这层消息的人身份绝非一般,但又是谁才会做出这种事。
陆朝就更不介意了,身份普通才好,普通才好拿捏,反正再好也好不过他。
不过这时候就有人传陆朝是南瓜车了,专上灰姑娘。
先是何欣欣,再是颜知沐和胡月。
陆朝差点没和人打起来。
不过下午放学拉着颜知沐的力气倒是大了几分,说话的语气也比之前硬了不少,
“你以后好好跟着我,别和我玩欲擒故纵,我在你身边就没人敢欺负你。”
颜知沐轻笑,没理他。
两人还没走到校门口陆朝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陆朝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扭头让她先去酒店里等她。
颜知沐出了校门,不远处停着两辆黑色的商务车,车旁站着便装谈话的人,看起来没什么,但身在颜家长久培养出来的敏锐一下就让她警觉起来。
他们的神情和动作看起来很普通随意,实际上精神都却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显然训练有素。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目光竟然时不时会看向自己。
颜知沐很快就打了一个电话,接的人是颜斯昱。
“哥,来接我。”
上车的时候,等发现陆朝的司机已经换了一个人的时候车已经开起来了。
没有猜错,今天的流言和这群人,都是冲她来的。
车最终停在南郊,她一句话也没说,连司机都惊讶她的镇定。
几辆车陆续停下来,几个人从车上下来,看到她这副淡定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小妹妹,你是不是吓傻了,没事,好好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叔叔们有的是时间和你玩。”
这种场面她十年前就见过了。
既然不是绑架,就无关钱的事。
他们把她绑在废弃工厂的柱子上,一路上她都在猜测今天动手的人会是谁,最后停在何欣欣身上。
但是何欣欣应该没那么大的本事查到颜家的这层消息。
颜家的信息极其隐蔽而保密,有许多层假消息掩盖,而投资客和老赖是很深的一层。
因为只有查到这样的消息别人才会相信颜家是因为这个才用别的假身份来掩人耳目。
凭何欣欣,不可能。
他们架起一个摄像机,开始脱她的衣服,扯到校服衬衫时,一群人从外面闯了进来。
她看清了向她跑来的那个人。
哦,原来是慕言。
慕言给她披上外套,将绳索解开,着急地问她没事吧,脸上还全是汗。
“慕言,”
她拉了拉身上的外套,抬起头一笑:
“演够了吗。”
慕言一愣: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还是先回家吧,我想,陆朝很快就会来给你道歉了不是吗。”
可以轻松地遣走陆朝,以什么理由她都想好了。
后面的人打成一片,却好像不关他们的事。
她依旧用平静冷淡的目光看着慕言,其实比起讨厌,她只觉得现在的慕言很蠢。
弄了这么大一圈的陷阱,就为了让她喜欢他吗?
她的确欣赏真实的情感和冲动,就像她会为了时宜而不择手段地复仇,因为她自己本身就毫无道德可言。
但她觉得慕言应该更聪明点,起码别这么快,应该让事情再铺垫得多一点。
等到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再出现,或许她就上当了。
但不是谁都有火中取栗的勇气。
在这一点上,连秦析回那样故意犯傻的行为都比他精明太多了。
想到秦析回,颜知沐有些想笑。
她查了两天,那件事里一点秦析回的影子也没有。
但是陆朝他们提到了,秦析回怎么可能干净。
她应该再找胡月他们问问。
她还在想,突然有人将他们一圈圈围住,人数远超刚才那两拨人。
颜斯昱从人群里走出来,笑得时候像天使一样。“
妹妹,我们回家。”
颜斯昱越过慕言,搂住颜知沐往人群外面走,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慕言,眼神瞬间冷得可怕。
走出工厂后颜斯昱就突然将她抱了起来,她想挣扎,这时才发现他脸上的笑意早就散了下去,转而变得严肃又冰冷。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从前的颜斯昱不管什么事,永远是一抹笑挂在脸上,即使她骂他他也像个疯子一样笑。
不像现在,他抱着她直直盯着前面,微皱着眉,压着一股怒气。
他抱着她坐进车里,分开她的双腿放在自己身体两侧,让她面对面着坐在自己身前。
狭窄的空间里她只能靠在他身上搂着他,很不舒服,
“放我下去。”
“嘭!”
颜斯昱狠狠地关上门,似乎把对她的不满全部宣泄在门上。
“哥,我不舒服,放我下去……”
“为什么不回家?”
他喉咙一滚,沉默良久,突然低着眸看着她,眼里灰暗极了,一点光也没有。
除了那天去了秦析回的公寓,这几天她都和陆朝在酒店。
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
“你说为什么?”
就连刚才到了那样的时候都没哭,仅仅是颜斯昱的一句话,她却委屈极了。
所有委屈,一下子哽咽在喉咙。
为什么她喜欢的哥哥会和她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她最喜欢的时宜姐姐会被逼到自杀,为什么她唯一一次喜欢的人是秦析回,而他却是时宜姐姐的男朋友,现在她又知道秦析回和时宜的死有关。
为什么,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连唯一能谈上话的慕言也要来算计她。
她不是不害怕,只是经历了那么多,有些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