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只见指尖的颜色暗沉沉,在月色下透着猩红。是血。祁元柔瞬间慌了神。“裴未抒!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根本不需要回答,满地的鲜血便是最好的证明。“快来人,快去备车!快去医院!”祁元柔喊着,村民这才发现了异常,连忙准备起来。裴未抒被小心抬进了吉普车里,拉货车的陈伯几乎把油门踩到底。祁元柔咬着牙:“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厂医院了!”裴未抒虚虚捂着脖子,鲜血汩汩冒出,仍是强撑着摇头。
挟着寒气的刀锋近在咫尺,若是挨上一下,定要皮开肉绽。
祁元柔万万想不到,这群歹徒竟还有同伙。
可偏偏,她却像是被生生插进土里般,动弹不得。
看着已经到面前的刀锋,祁元柔任命般闭上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下一秒,却被大力狠狠推到一旁。
她瞬间失了重心,重重摔倒在地,耳边却传来嘈杂的声响。
“在这呢在这呢,大伙快来,抓土鬼子了!”
“不许动!敢在榕溪村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突如其来的局势逆转,祁元柔险些反应不来。
仓促从地上坐起,却见面前倒着一个人。
是在刚刚千钧一发之际把她推开的人。
“裴未抒!”
祁元柔连忙上前,想将人扶起,伸手,却是一抹湿热。
抬起手,只见指尖的颜色暗沉沉,在月色下透着猩红。
是血。
祁元柔瞬间慌了神。
“裴未抒!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根本不需要回答,满地的鲜血便是最好的证明。
“快来人,快去备车!快去医院!”
祁元柔喊着,村民这才发现了异常,连忙准备起来。
裴未抒被小心抬进了吉普车里,拉货车的陈伯几乎把油门踩到底。
祁元柔咬着牙:“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厂医院了!”
裴未抒虚虚捂着脖子,鲜血汩汩冒出,仍是强撑着摇头。
“禾安,你没事……就好。”
在刚刚,看着那柄斧头逼近,裴未抒没有丝毫犹豫冲上前,推开了祁元柔。
可饶是他伸手再好,也躲不开已经到眼前的斧头。
血一点点往外冒着,裴未抒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中流逝。
可看着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祁元柔,他心底却只剩心疼。
“傻不傻……一个人也敢上,不是说了让你交给我吗?”
裴未抒说着,伸手,想去擦祁元柔的眼泪。
却不料满手的血,蹭花了她的脸。
祁元柔摇摇头,死命按着裴未抒伤口的近心端,不敢松手。
“你为什么要来帮我挡?你是不是疯了!”
“为什么……”
裴未抒低低咳嗽两声,却忽然笑了。
“因为你说……你的丈夫是军官,禾安,我听见了。”
吉普车在田埂上颠簸,马达声阵阵轰鸣。
可四周却像是没有半点声音。
指尖已经有些发麻,变得冰凉一片。
是失血休克的前兆。
就算祁元柔再怎么按压,可他伤到的是颈动脉。
失血量难以估量,几乎可以说是回天乏术了。
可祁元柔在哭,裴未抒这个当事人,却还能笑得出。
好像一直悬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在自己将祁元柔推出去的那一刻,悄无声息落了地。
终于来到医院,裴未抒被推上了担架床。
祁元柔一路跟着床跑,血滴滴答答撒了一路。
在被挡在急救室门外的那一刻,裴未抒朝她笑笑。
“禾安……那次在海上,我没有拉住你。”
“现在,我终于保护了你一次。”
话音落下,急救室的大门被关上,力道之大,连走廊上的吊灯都跟着晃了晃。
祁元柔站在门外,瞳孔震颤。
就在刚刚,裴未抒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宛若石子落如湖心,溅起圈圈层层的涟漪。
无数细碎的画面出现在眼前,是从小到大,身边站着的另一个人。
是裴未抒,她全都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