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京染这才回过神,忙指着我告状:“二姐刚才踩我!妈,你看我脚腕都紫了!”我妈不由分说,疾言厉色地冲我喊:“付思妤,你怎么刚回来就欺负你弟弟?马上给你弟弟道歉!”我看着我妈,真是觉得奇怪。明明我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她就那么喜欢姐姐和弟弟。难不成她在生我的时候最疼,所以才最恨我吗?我不可避免的又想起我和蒋颜鸣的那个孩子,我想,如果有机会把他生下来,我绝对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和欺负。我一时没说话,我妈看起来更生气了:“付思妤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我怔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回冰岛?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不愿意把自己的作品给步月歌?还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腿根本没事?
蒋颜鸣看我的眼神,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的心骤然像被捏紧,呼吸都变得艰难。
我握紧手,沉默地缓了缓疼,才再次开口:“我不愿意。”
蒋颜鸣的脸色毫无意外的冷沉下来。
这在我预料之中,毕竟从前的我对他言听计从。
但自我从冰岛回来后,我就三番两次的对他的“命令”表示拒绝。
我避开他锋利的目光,坚持着重复了一遍:“我不愿意。”
耳边安静几秒,传来蒋颜鸣漠然的声音:“你没得选。”
而后他就转身离开。
轮椅轧过沙土,也像压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蒋颜鸣的背影,眼眶发酸,险些就要把那个藏在心底两年的秘密大声喊出来——
在那场车祸里,失去重要东西的人不止他一个。
还有我。
那个只有六周的小生命,还没来得及被任何人知晓,就无声无息的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我没选择把这件事告诉蒋颜鸣,就是不想让他在失去腿的时候更伤心。
我一个人忍着两份痛苦,我甘愿在冰岛一个人赎罪。
可现在我才终于看清,蒋颜鸣根本没有在乎过我。
他也不会在乎那个孩子,这个秘密也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了……
小腹又好似两年前那般隐隐刺痛。
我抬手擦掉脸上交错的泪痕,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少年讥嘲的声音:“二姐回来了,怎么不进来?欢迎回家啊,哈哈。”
欢迎回家,回哪门子家?
我收起所有情绪,尽管再不愿意,还是转身看向苏京染。
十八岁少年身形颀长,但在父母的骄纵宠溺下,他站没站形坐没坐相,活像哪个街头的小混混。
我懒得理他的阴阳怪气,越过他就要走进家门。
可就在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向前伸出脚。
我看见了,并且没有停下,而是狠狠踩在了他的脚踝上!
“啊——”
苏京染整个人跳起来,脸上看好戏的表情变成扭曲的痛苦:“付思妤你疯了吧?你想把我踩瘸啊?!”
他从小就是这样,一口一个二姐叫着,却时不时就找机会欺负我。
我忍得够久了。
“瘸了也是你活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太狠厉,苏京染愣在了原地。
而听到他的叫声,我那爱子如命的父母立马跑出来:“儿子你怎么了?”
苏京染这才回过神,忙指着我告状:“二姐刚才踩我!妈,你看我脚腕都紫了!”
我妈不由分说,疾言厉色地冲我喊:“付思妤,你怎么刚回来就欺负你弟弟?马上给你弟弟道歉!”
我看着我妈,真是觉得奇怪。
明明我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她就那么喜欢姐姐和弟弟。
难不成她在生我的时候最疼,所以才最恨我吗?
我不可避免的又想起我和蒋颜鸣的那个孩子,我想,如果有机会把他生下来,我绝对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和欺负。
我一时没说话,我妈看起来更生气了:“付思妤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我回过神,没做出一点表情:“道歉?下辈子吧。”
这下我妈也愣在那了。
估计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前那个任谁都能揉圆捏扁的我,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但其实根本没有“突然”。
我心里对他们的那点亲人的爱,早就在他们的无视中消磨殆尽。
而我的态度终于惹怒了我爸,他骂了我一句“混账”,抡着胳膊就要给我一巴掌——
就在这时,苏明诗快步走出喊停了他:“爸,妈,你们看这个!”
我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只看到他们的脸色在瞬间一阵白一阵青。
而苏京染惊愕看着我:“你和蒋颜鸣在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