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饼米汤尚且能裹腹,而且我们昭平侯府曾经也显贵过,山珍海味不是没见过,你这土地主终究是土地主,摆上些不入流的菜式,可入不了我们的眼。”许幼山瞅着江黎黎出声,嗤笑:“你有何底气说本公子的菜不入流?”江黎黎出声,辛澈有些讶异,但并未阻止。江姑娘这么做,定有她的道理。“我爹是吏部尚书,你爹不过是山旮瘩里的地头蛇!”江黎黎叉腰,嚣张比许幼山还嚣张:“你就算装菜用的是金盘子又如何?也提高不了菜的档次。”
许幼山每行走一步,身上缀着的各种美玉环佩叮当作响,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好像在说“都看爷,爷是阔少,超有钱”
“辛世子,别来无恙啊。”
江黎黎听到这句话便知道这位装逼之王是来找辛澈麻烦的了。
她看向辛澈,但后者只是一脸迷茫的看向许幼山这位满身金银珠玉的花孔雀:“请问你是?”
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许幼山脸上自信张扬的笑容一瞬间消失。
他记了七年仇家,居然不记得自己?!
哼,强装罢了!
定是现在落魄了无颜面对自己,所以装不认识。
这样想着,许幼山冷静下来,他把玩着手里的玉柄扇子,一招手,小厮便从马车上取下桌和凳,直接摆在了昭平侯一家人对面。
而马车上下来了三名美人则是提着食盒和鲜美的饭菜和醇香的桃花酿一一摆在桌上,美人布菜,再加上各种金银细软晃花人眼,好不养眼。
桌上就连筷子和碗碟都是金子做的,而且看起来沉甸甸的,布菜的美人布完菜之后都在揉手腕。
江黎黎眼睛都看直了!
好奢华,好富有!
江黎黎在群聊里疯狂艾特关悦。
【@江黎黎:悦悦,你到哪了?!快来啊,我这有笔巨额生意介绍给你们山寨!@关悦】
江黎黎直接用群聊工具拍照,把许幼山那阔绰的排场分享在群里!
关悦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她看了照片后,手里的瓜子都不香了。
【@关悦:算了算天黑的时候赶到,黎黎,伱可尽量帮我拖住时间啊!】
刚穿来不久,关悦还没适应自己这土匪头子这不太优雅的身份,但看到金光闪闪许幼山的这一刻,她明白了,她天生就是个粗人!
这身份就是命运的安排!
“兄弟们都给我冲,今天有大鱼!”
关悦扬起马鞭,一鞭子抽在压寨夫婿的马屁股上。
没办法,她不会骑马,纵使原身有肌肉记忆,但是她还是挺怕的,于是就和她抢来的小郎君同乘一匹了。
山匪大军风风火火地赶往江黎黎定位的破庙。
*
破庙之中,许幼山还在装逼。
“这是雪山白狐围脖。”
“这是河豚肉。”
“辛澈,你这一路上吃不饱穿不暖,看着可真叫人心疼。”
许幼山让怀中美人给自己喂了一口河豚肉,他露出享受的表情。
许幼山面前一桌子美酒佳肴散发出来的香气,让破庙里的流犯们都狂吞口水。
但是他们从衙役们的私语声中得知,这个公子哥他们惹不起,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许幼山倨傲地看着辛澈:“辛澈,小爷今天大发慈悲。”
“你给我磕个头,我就赏你一道菜。”
辛澈面色冷淡:“不必,公子将饭菜赏给需要的人即可。”
昭平侯府一家在江黎黎的投喂下,吃得饱饱的路上还有小零食充饥,对这菜肴毫无兴趣。
辛澈这话一说完,流犯们争相叫嚷着:“许公子,我给你磕!赏我!”
还不等许幼山有反应,流犯们便在地上砰砰磕起头来。
“你们给我磕头有什么意思?”许幼山面露嫌弃之色,“你们磕头能有昔日战神给我磕头爽?”
江黎黎观察着许大公子一阵子,将对方的性子摸透了些。
想到关悦给自己的叮嘱,让自己拖延时间,别让这金疙瘩跑了,江黎黎清了清嗓子。
“糙饼米汤尚且能裹腹,而且我们昭平侯府曾经也显贵过,山珍海味不是没见过,你这土地主终究是土地主,摆上些不入流的菜式,可入不了我们的眼。”
许幼山瞅着江黎黎出声,嗤笑:“你有何底气说本公子的菜不入流?”
江黎黎出声,辛澈有些讶异,但并未阻止。
江姑娘这么做,定有她的道理。
“我爹是吏部尚书,你爹不过是山旮瘩里的地头蛇!”
江黎黎叉腰,嚣张比许幼山还嚣张:“你就算装菜用的是金盘子又如何?也提高不了菜的档次。”
“我们昭平侯府昔日用的都是带玉雕的盘子,不仅玉的品质好,而且玉雕也能体现出顶级工匠的技艺。”
“有一次盘子上雕着翡翠白菜栩栩如生,我都差点误以为真夹了去。”
江黎黎摇头叹息:“这等顶级的工匠,延州这山窝窝可是寻不到的。”
江黎黎牛逼吹的,饶是陈氏脸都红了。
要不是辛城拉着,她都想把江黎黎的嘴给捂上,昭平侯府虽然显阔,但也没有这么奢靡。
江黎黎继续开启嘲讽模式:“还有你这金盘,俗气。”
“山鸡就算镶了金,也变不成凤凰。”
“你想让我们昭平侯府的人求你?你也配?”
江黎黎这仇恨值拉的够够的,许幼山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冲,他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他往日进京的时候不是没有被一些纨绔子弟嘲笑过是“乡里来的土鳖”。
许幼山想还几句嘴,但江黎黎字字珠玑,叫他无力反驳,而且他看昭平侯府众人面对一桌子美酒佳肴不为所动,和其他跪着求他赏饭吃的流犯并不同。
许幼山反正有些信了江黎黎说的,昭平侯府看不上他这桌子东西。
他反驳道:“玉盘又如何,我家也有玉盘,给你昭平侯府的特权了?!”
许幼山酒劲上头,越发像个孩子似的较劲:“罗二,你去快马加鞭,把父亲收藏的那些玉盘绿白菜全都给我取出来!”
许幼山身旁的小厮罗二见少爷喝上头了,连忙劝道:“少爷您是来收拾辛澈的,不用为这点小事计较,算了吧?”
江黎黎“啧啧”几声:“没有就没有呗,还找什么借口。”
“大事小事,这是尊严!”
江黎黎那小嘴叭叭的持续输出:“看你身上这身装饰繁复累赘,定是把所有哦,撑得住排面的东西都挂出来了吧?”
她看似无脑嘲讽,但实际上已经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了。
“别装了你,不过是一偏远城池知府之子,再富有能富有到哪里去?”
许幼山又是一怒,他可不止身上这些挂件,只是带多了太重了,实在是带不了了。
“我这次出游,随身的行头就带了两马车,你看不起谁?”
“李三,去取!给我狠狠闪瞎她的眼!”
兴许是意识到自己现在太过被动,许幼山急急想寻找一个打压对方气焰的办法。
很快,他找到了。
“哟,昭平侯夫人病了呀?”
许幼山瞧着地上虚弱的杨氏,“看起来病的很严重呢。”
“若是你们昭平侯府全府上下跪下给我磕个响头,我便让我的郎中给杨夫人医治,并且用我的马车载她。”
许幼山顽劣地盯着辛澈:“这笔买卖很划算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