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般,对慕容檐的讲述桑若也不打断,就这么耐着性子听着,直到慕容檐讲完。对付蛇精病最好的办法便是以毒攻毒。“有朝一日若是落得这番田地,不用上十八般酷刑,在那之前本宫就自尽,本宫不会给任何人欺辱的机会,多谢摄政王提醒,本宫会记得随身携带一颗见血封喉的毒药,被恶人抓住之前先自己服下。说到恶人时,桑若视线滑过慕容檐的脸,顿了一下然后很快移开。
到这个时候了,桑若还不忘自己的祸水人设。
她知道慕容檐对自己有防范心,但无所谓,一个祸水妖后,想要勾引大周最强大的男人,这剧本逻辑没毛病。
就算她背后有别人相助,也不影响她喜欢男人,这东西,演着演着或许人家就信了呢。
装得太过高深很容易露馅,完美人设有缺陷才更加让人深信不疑,桑若决定要将觊觎摄政王的设定扮演到底。
爱情让人盲目,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慕容檐,这是一个非常进可攻退可守的点。
慕容檐全程认真听桑若讲话,最后听到桑若的“壮语”,眉尾微挑地重复一句:“我难为?”
“裴国公他们都是王爷的人,皇上出面当恶人,您才好出手嘛。”桑若笑眼弯弯,王爷两个字说得娇憨,明明只是个称呼,叫她念出来像是调情似的。
不用慕容檐点评,桑若想,自己这副嗓音得天独厚,真是绝了,她自己都心动了呢。
奈何她对面的人心,大概是块石头,慕容檐表情从头到尾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
“你从何处知道他们都是我的人?”慕容檐加重发音都是这两个字。
对外看来他和裴国公只是走得近些罢了,毕竟裴国公的身份完全可以保持中立,让自己不沾染其中。
裴国公是慕容檐的人,也是后期在小皇帝微服出巡时遇险,发现裴国公的那些军营旧部听从慕容檐的调遣,这才得知裴国公早已投靠在摄政王那边。
而现在,裴国公还算不上是他的人,最起码除了他和裴国公二人外,旁人不知这点。
听桑若肯定的语气,慕容檐眼底蒙上阴霾,是裴家那边泄露了消息?
慕容檐对桑若打探的目光里含有一丝戒备,她背后的人,比想象中势力或许更加大。
在大周竟然有这样一个人他没有发现,真是让人好奇。
慕容檐的眼神猛然变得炙热,那瞬间即逝盯紧猎物的压迫让桑若心下一紧,她装作没有注意的样子,眉眼收敛地喝着茶。
与大反派斗智斗勇的每一天,她都相当于与虎谋皮。
这人太聪明了,没有爱国系统提供的便利,她一定会比现在更加如履薄冰,这样想想,爱国系统也不是很没用。
“这些就不便对摄政王明讲了,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
桑若说话间给慕容檐倒了杯茶,然后半起身将茶递到他面前,随即坐回了位置,全程从容不迫,面对慕容檐的威慑气息,她手半分不抖镇定自若。
“太后娘娘说得是,现在微臣越来越舍不得杀你了。”慕容檐终于在以摄政王身份时,对桑若露出了一丝真实想法。
桑若笑得更甜了,不等她说话,慕容檐话锋一转:“抓起来放到大牢,日夜审问,十八般酷刑太后可知有什么?”
“首先是剥皮,活着的犯人用一把锋利的刀从脊椎开始,将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和肌肉……”
“腰斩则是把人从中间切开,因重要的心肺等都在上半身,人不会马上就死,分成两半后依旧神志清醒……”
“俱五刑将人大卸八块,挖眼,割耳鼻……”
“烹煮是找来大瓮将人塞进去,翁下面用柴火加热,温度越高人越受不了,渐渐的肉熟了脑子却格外清醒……”
就这样,慕容檐将十八酷刑给桑若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说的时候目光盯着她,不错过桑若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桑若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她不是装的,是真的害怕,来自文明时代的她哪里会想这些酷刑,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场景。
稍微带入一下,便能让人吓破胆的程度。
特别是慕容檐这人好像讲故事似的,将酷刑说的极为详细,桑若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但架不住慕容檐形容得太贴切,那些话听在耳里,画面自己就形成了。
桑若越面无血色,他讲得越兴奋,到后来越讲越细致。
便是这般,对慕容檐的讲述桑若也不打断,就这么耐着性子听着,直到慕容檐讲完。
对付蛇精病最好的办法便是以毒攻毒。
“有朝一日若是落得这番田地,不用上十八般酷刑,在那之前本宫就自尽,本宫不会给任何人欺辱的机会,多谢摄政王提醒,本宫会记得随身携带一颗见血封喉的毒药,被恶人抓住之前先自己服下。”
说到恶人时,桑若视线滑过慕容檐的脸,顿了一下然后很快移开。
慕容檐淡笑的脸僵住了,这大概就是软得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十八酷刑是很吓人,我桑若选择直接死,什么坦白从宽保命,她命也不要了,反正罪是一点都受不了。
慕容檐没想到桑若是这样“破罐子破摔”的回答,怔忡片刻他又笑了。
“太后娘娘放心,这些都用不到你身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给你个痛快可好?”
死反派,你大爷!
心里小人竖起了中指,桑若面上却是勾唇浅笑,点头说好。
“时间过得真快,本宫每天都要午睡的。”说着,桑若略显做作地打了个哈欠。
她翘起的兰花指很假,但困意是真的,和慕容檐说这么一会儿,她觉得自己精力用没了大半。
“臣恭送太后娘娘。”慕容檐起身行半礼。
“摄政王,本宫便先回寝宫了,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桑若走到慕容檐身前说话间,还用手勾了下他的袖子,美人的手都是会调/情的。
随后桑若错身走过,步步生莲地出了偏殿。
慕容檐看了看自己的袖口,眼底划过暗芒,这位太后娘娘每次见面都让人突破想象。
每次看着他太后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如果哭起来也一定很有趣。
慕容檐背对着门口,整张脸处在背光暗影中看不清表情,仅听他嘴里发出的一声轻笑,便让人脚底生寒。
而走在回慈安宫路上的桑若,莫名其妙打了数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