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尝够了前世苦果。如果那时她能保下母妃留下的那些田产人手，也不会一旦被男人抛弃，便毫无自保之力，只能任人摆布。她小心措辞着向母亲倾吐心声：“母妃不知，女儿梦中历经坎坷，已是大彻大悟。风花雪月虽美，若无人手钱财护持，终究不过一场镜花水月。”恭王妃闻言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独女。七岁的女孩大病初愈，脸上还有些虚弱病气，一双眼睛却是又亮又灵。眼珠子转动之间，就像在琢磨着什么鬼主意。当真是不一样了。分明数日前眼里还满是天真，一团孩子气。
跟着母亲学管家，这也是顾非染一早盘算好的。
前世恭王妃过世太早，她自己又躲懒逃避。
没来得跟母亲学些内宅俗务，成了她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恭王妃身边的旧人又被侧妃曾氏撺掇着恭王爷全数打发了，好给曾氏自己的亲信挪位置。
指望曾氏教她？
曾氏怕是巴不得把她彻底养废。
后来顾非染跟在谢行鸢身边，不管后来他们的关系如何分崩离析惨淡收场，在教导她这件事上，谢行鸢倒是没藏过私。
只是谢行鸢能教她读书习字通达政事，授她人情世故知天地广阔。
提到内宅理家那些弯弯绕绕，一向都由高门贵妇对女儿口述心传，就算他是摄政王也是爱莫能助。
恭王妃训顾非染也说得有些口干舌燥，接过了茶水饮下，闻言挑眉：“这倒是稀奇，从前你不是最烦听这些管家查账、人情往来的事？”
顾非染内心微叹了一口气。
她也是尝够了前世苦果。
如果那时她能保下母妃留下的那些田产人手，也不会一旦被男人抛弃，便毫无自保之力，只能任人摆布。
她小心措辞着向母亲倾吐心声：“母妃不知，女儿梦中历经坎坷，已是大彻大悟。风花雪月虽美，若无人手钱财护持，终究不过一场镜花水月。”
恭王妃闻言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独女。
七岁的女孩大病初愈，脸上还有些虚弱病气，一双眼睛却是又亮又灵。
眼珠子转动之间，就像在琢磨着什么鬼主意。
当真是不一样了。
分明数日前眼里还满是天真，一团孩子气。
如今的顾非染却像一个有着自己成算的大人。
也真正有了些恭王妃更熟悉的世家嫡女模样。
瞧出顾非染的认真，恭王妃也端肃了面上颜色：“管家理事并非你平日玩闹，你若拿定了主意，我也不会再娇惯了你。”
恭王妃沈梦阳的父亲沈钦虽是本朝开国将军，但并不是什么草莽出身。
在前朝，沈家就是累世簪缨的世家大族。
只是沈钦这一支人丁凋敝，沈梦阳嫁入恭王府，沈钦离世后，逐渐和沈家本家断了来往。
昔日沈梦阳在闺中，开始和本家的女孩儿一起跟在沈家老太君身边学管家庶务，也正是七八岁的时候。
沈梦阳溺爱女儿，总觉得不着急，反正有她在，不妨让顾非染再松快玩耍两年。
但顾非染已经主动提及此事，她也乐得早日培养女儿自立。
沈梦阳放下茶碗，面向顾非染，抛出三问：“可愿每日早起？可能舍了闲暇玩乐？可会怕账本枯燥无味？”
顾非染郑重点头：“母妃尽管放心，什么难处都不会让女儿退缩。”
毕竟她七岁的壳子内里却是十年后的自己。
有过两年牢狱之灾，经历过众叛亲离的惨痛。
能安然待在母亲身边，对她来说就是难得安宁和乐的日子了。
更何况，她没忘了，自己还有仇人要料理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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