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后厨煎药。我一次要看二十个炉子,有时候在后厨一待就是一天。从前的我,从来没有下过厨,曾经保养得宜的手心也长了茧,冻得生了好几个冻疮。但我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因为我做的是有意义之事,这些都是大盛的子民,身为县主,我无愧于大盛。煎好了药,我给魏无衍和其他患者端去。我没有刻意去关注魏无衍的消息,只听说他喝了药,降了温,醒来了一次,喝了点小米粥。我待在后厨,正在看药,忽然便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为何不去照顾他?”
“魏无衍!”
情急之下,我才唤了魏无衍的名字。
魏无衍就躺在留着车辙印的雪地里,面色发红,和那些疫症病人症状一模一样。
我连忙蹲下去,喊来了大夫替魏无衍诊脉。
我问:“和大夫,怎么样?”
和大夫仰头,眉头紧蹙:“神女,侯爷这是也染上疫症了。”
我没想到魏无衍也会染上疫症,抿了抿唇,有条不紊吩咐。
“快,将他运去里面。”
“客栈内魏无衍用过的所有东西,都必须烧掉,让客栈里的人,近日哪都不要去。”
大夫将魏无衍移到了大杂院内,因顾及着他是永宁侯的身份,替他寻了一间房。
虽然简陋,却也是最高待遇。
我一进屋,和大夫便迎了出来:“神女,侯爷开始发热了。”
我道:“去打盆水来。”
言罢,我进屋,立在床榻旁,看到床榻上紧闭双眼的魏无衍。
他因为发烧而面色发红,长长的眼睫毛轻颤。
紫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无意识呓语:“宁儿,宁儿……”
我凝着他,听着他唇边一声一声“宁儿”的喊着,心情有些复杂。
他对楚宁,还真是情正意重。
什么时候,他心里能淡化楚宁的存在?
这时,和大夫端着水进来了。
我起身正打算出门,一块拧干的帕子就给递到了我面前,我一愣,看着和大夫:“你照顾他吧。”
和大夫将帕子收回。
我也走了,临走前,还说了一句:“放心,永宁侯是将军,身体素质过硬,必然能扛过去的。”
“我去煎药。”
我来到后厨煎药。
我一次要看二十个炉子,有时候在后厨一待就是一天。
从前的我,从来没有下过厨,曾经保养得宜的手心也长了茧,冻得生了好几个冻疮。
但我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因为我做的是有意义之事,这些都是大盛的子民,身为县主,我无愧于大盛。
煎好了药,我给魏无衍和其他患者端去。
我没有刻意去关注魏无衍的消息,只听说他喝了药,降了温,醒来了一次,喝了点小米粥。
我待在后厨,正在看药,忽然便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为何不去照顾他?”
我惊吓一瞬,回头就看到黑衣女子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我身后。
看清是谁,我的惊吓转变为惊喜:“仙姑,这些日子,您去哪了?”
黑衣女子冷冷道:“我的行踪暂时不能让别人知晓,便去躲了躲,不过你放心,我会时刻在你身边。”
“只是你……”
我迎上黑衣女子深沉的目光:“我怎么了?”
黑衣女子语气冷了几分,又一副恨铁不成钢:“你忘记我们说的了,要淡化楚宁在魏无衍心里的存在,你若是这个时候,不在他身边照顾关心他,何时才能达成目的?”
我想起当初种种,我救了魏无衍不止一次,对他掏心掏肺,可他还不是能毫不犹豫开口要了我的命?
我不由疑虑重重:“真的能成功吗?”
黑衣女子直接道:“听我的指示行事,必定能心想事成。”
“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越是表现得在意他,他便不在意,若是有朝一日你不在乎他了,这些男人反倒会在意了,可有些地方,你又得让觉得你在意他,你可明白?”
我思索道:“明白。”
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我告诉自己,便当魏无衍是普通病人一般照顾便好了。
我与别的大夫交接,便来到了魏无衍休息的房间,与和大夫道:“和大夫,我来照顾他吧,该配药了。”
接过和大夫手上的帕子,关上门,我看了眼魏无衍,便将帕子过水。
水如同刺骨的冰刃,刺着我的每一寸肌肤,便如同我被魏无衍压进水里,几近窒息时,那般痛。
我压下情绪,拧干帕子替他降温。
魏无衍眉头紧拧,唤着:“宁儿……”
我忽略他喊着谁,直到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宋晚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