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抢救室门口,她就再也坚持不住晕倒下去。再醒来时,林汐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病房里只剩那位带自己去抽血的护士。林汐虚弱地询问:“傅郁景……他怎么样了?”护士说:“你好好休息别担心,傅先生已经脱离危险,他的妻子正在照顾他呢。”妻子?林汐喉间一哽,心里像被无数蚂蚁啃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护士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嘱咐了她几句,就离开了病房。半晌,林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扶着墙壁,摸索着往傅郁景的病房走。
林汐浑身在顷刻间被抽去了力气。
心脏被撕扯了千万遍,鲜血淋漓。
搜救人员抬着担架从她身侧跑过,她也只是机械地跟在队伍后面。
可到了现场,她却被眼前的画面震在原地——
破损的赛车内,周晚黎被傅郁景紧紧护在怀里。
两人昏迷着,但脸颊紧贴在一起。
被救援人员拉开时,他们的手都还死死紧握,难以分开。
林汐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心也凉得彻底。
……
医院内,血淋淋的转运床被推进抢救室。
林汐被重重的关门声阻隔在外,低头一看掌心里已经满是傅郁景的鲜血。
她全身发麻,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傅郁景的那两句话。
两种不同的痛苦在心底反复纠结撕扯。
她一方面担心着傅郁景的安危,害怕抢救的结果让她无法承受。
一方面又忍不住想,他这么冷淡的人,对周晚黎的爱竟然那么轰轰烈烈……
抱着必死的决心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让全世界知道他的心意。
她的眼睫抖得厉害,喉间翻上无尽的苦涩……
抢救一直进行到深夜。
宁静的走廊里响起脚步声。
林汐呆坐在长椅上,闻声抬起布满血丝的眼。
就见马经理带着包扎好伤口的周晚黎赶来。
马经理看到林汐,匆匆上前:“汐汐,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话音未落,手术室门开,一名护士走出来。7
周晚黎冲上前拉住护士的手:“我是病人家属,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林汐起身的动作一顿,又木然坐了回去。
护士皱着眉:“病人失血过多需要尽快输血,你们谁是RH阴性血?”
周晚黎听到这话,和马经理皆是面面相觑。
林汐这才起身上前,声音沙哑:“我是,带我去输血吧。”
这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早在大学时,林汐曾在社团活动中受伤,正是身为社长的傅郁景给她输的血。
RH阴性血,这是她和他唯一共有的东西。
最后这一点恩情,也该还清了……
针头扎进手臂并不疼,可林汐的心口却泛起生生的刺痛。
抽完血,她步步走得虚浮。
刚到抢救室门口,她就再也坚持不住晕倒下去。
再醒来时,林汐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病房里只剩那位带自己去抽血的护士。
林汐虚弱地询问:“傅郁景……他怎么样了?”
护士说:“你好好休息别担心,傅先生已经脱离危险,他的妻子正在照顾他呢。”
妻子?
林汐喉间一哽,心里像被无数蚂蚁啃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护士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嘱咐了她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半晌,林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她扶着墙壁,摸索着往傅郁景的病房走。
马经理不见踪影,房内只剩下周晚黎还在傅郁景的床边守着。
见林汐来了,她松开紧握住傅郁景的手,朝林汐感激地微笑。
“汐汐,今天多亏你救了阿景。”
“等他醒了,我们会好好感谢你的。”
周晚黎看着林汐苍白的脸色,继续说。
“今天我是因为太急了才说自己是家属的,你……”
“没关系。”
林汐声音轻微:“我可以和他单独相处一会吗?”
周晚黎神情一凝,没有理由阻拦,只好退到房外。
林汐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傅郁景的脸上没有平常拒人千里的冷意,她却仍然无法靠近他的心。
心里的闷痛让她红了眼:“阿景,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
“对不起,是我一己私情,偷占了你三年……”
“现在我决定成全你,也放过我自己……”
她声音哽咽,心酸的眼泪夺眶而出。
明明是傅郁景经历了生死之劫,可看透和看淡的人却是她自己。
223158不仅仅是他和周晚黎的代号,也是他一直以来的锁屏密码。
原来爱与不爱,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会走下神坛,却不是朝她而去。
林汐面上是决然的平静,手却在微微颤抖。
她从颈间取下一直贴身佩戴的项链,将那从没见过光的结婚戒指放在床头柜上。
声音里带着释怀:“傅郁景,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