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晴慢慢地抬起头看向皇帝,皇帝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皇帝。皇帝四十岁上下,身材略胖,五官俊朗,模样倒是不差,只是眼神过于阴郁,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精明算计的气息,让向晚晴十分不喜。“倒是美如天仙,果然是红颜祸水!你乃平民之女?家住何方?父母是谁?”皇帝开始查户口了。呃……向晚晴想起原主就是以一个家妓的身份被送进九王府的,也不知道覃嬷嬷有没有将她的身份跟皇帝说。但不管说与不说,“家妓”这种身份都是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她无辜躺枪啊!太子这阴险小人!
“哦!是什么样的女子?上前来让朕看看!”皇上正好想了解了解向晚晴呢。
哼!狗皇帝是真狗,刚才要不是嬴川跟他胡搅蛮缠了一番,然后迅速拉走了她,估计会乘机刁难她。
刚才没找着机会,这会儿又让太子给送上来了,太子真是皇帝的好大儿!
向晚晴刚要上前,嬴川却抢先一步阻止了她,跟皇帝说道:“刚才不是见过了?皇上这么快就忘了?怕不是得了健忘症吧?”
“哼!你认识的人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女子,要不然怎么会引得你跟你三哥打起来了呢?”皇上一开口就给向晚晴定了性了。
“皇上你错了,要说打也只是我单方面吊打三哥,三哥纵欲过度,身体早亏空了,哪里是我的对手?”嬴川毫不留情地回怼。
“你……逆子!”皇帝又气得直拍胸口。
“唉,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儿臣和九弟的感情好着呢,并没有打起来。”嬴哲本想出来打圆场,将事情揭过去,偏偏太子不让他揭。
“父皇,九弟难得有看得上眼的女子,儿臣也很好奇她是谁呢。”太子不依不饶。
“父皇,太子哥哥,只不过是九弟身边的一个女人罢了,何必大惊小怪,大家难得今天欢聚一堂,就算了,才子们都还等着一展身手呢。”这时候八贤王嬴贤从座位上出来,朝皇上施礼后不卑不亢地说道。
八贤王长相出众,气质儒雅,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可向晚晴看过原书,知道八贤王的“贤”也是装出来的,这货论狠辣阴险可是一点儿也不比太子差呢。
总之,这些皇子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要搁现代,肯定都能拿下不少小金人。
“九弟有女人,真会让人大惊小怪的啊!”太子将“啊”的尾音拖得长长的,意味深长得很。
“够了,几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在此唇枪舌战,成何体统?让那个女子上前回话!”皇帝一拍龙椅怒喝道。
“要是你不想应付这狗皇帝,我就带你走!”向晚晴突然听到嬴川的声音,可嬴川的嘴根本没有动,她看向嬴川,嬴川朝她点了点头,她恍然大悟,原来他刚才用的是“传音入密”,一般武功高强之人都会使用这招数。
向晚晴朝嬴川点了点头,表示她自己能应付,然后走上前跪下行礼:
“民女向晚晴叩见皇上!”
“抬起头来!”皇帝故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更威严庄重。
向晚晴慢慢地抬起头看向皇帝,皇帝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皇帝。
皇帝四十岁上下,身材略胖,五官俊朗,模样倒是不差,只是眼神过于阴郁,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精明算计的气息,让向晚晴十分不喜。
“倒是美如天仙,果然是红颜祸水!你乃平民之女?家住何方?父母是谁?”皇帝开始查户口了。
呃……
向晚晴想起原主就是以一个家妓的身份被送进九王府的,也不知道覃嬷嬷有没有将她的身份跟皇帝说。
但不管说与不说,“家妓”这种身份都是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尤其是现在这种场合,她若说自己是一个妓子的话,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她该怎么编啊?
要tຊ不说她是一个孤女,因为父亲横死,她在街上卖身葬父,然后就被嬴川买回府里当……丫鬟?
嗯,卖身葬父这个埂好!
此刻她那渣爹就在旁边,当着他的面咒他死,还是死得特别惨的那种……想想,好像有点爽!
让渣死怎么惨死法呢?
被马踏碎了全身的骨头而亡?缠绵病榻多年,肠穿肚烂而死?去呷妓马上风而逝?
……
哈哈哈,真是越想越有意思,向晚晴决定了就这么办。
于是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将前世今生伤心的事都想了一遍,又抬手揉了揉眼睛……
一边的嬴川看见向晚晴这个样子,眼眸闪过一抹兴味儿,直觉这女人要搞事情了,可是……
这件事他不想让她搞。
于是嬴川抢在向晚晴之前开了口:“她是什么身份,皇上问一问向丞相就清楚了!”
什么?
向晚晴好像被一个惊雷炸中了,用了洪荒之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的震惊表现出来。
她偷偷地看了一遍太子妃和向丞相及丞相夫人,太子妃震惊,而丞相及他的夫人则一脸吃了死苍蝇的表情。
还有皇上、太子、嬴哲、嬴贤等人的反应也各不相同,可真是精彩纷呈。
“向丞相!”皇上叫了一声。
“哎,臣在!”向鸿儒出列上前跪下。
“说说吧,是怎么回事?”皇上的语气开始不耐了。
“此女,此女是臣的六女儿!”向鸿儒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说出这句话,说完他整个人就跟泄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地耸拉脑袋在那儿呆着。
“什么?”反应最大的当是太子妃,全然忘了礼仪了,“她不是!”
说完后才反应过来,吓得她赶紧扑上前跪下请罪:“皇上恕罪,臣媳实在,实在……”
“实在如何?”皇上目光如电般盯着太子妃。
太子妃不知该如何回答,眼睛看着向鸿儒,脸上是大写的“怎么回事”四个字。
向鸿儒几不可察地朝太子妃摇了摇头,然后朝嬴川的方向挤了挤眼,示意太子妃此事已不可挽回,让她别乱说话。
太子妃不解不甘,转而又看着她的亲娘柳轻寒。
“皇上,让臣妇来说吧。”柳轻寒恨恨地瞪了向晚晴一眼,上前跪下恭敬地说道:
“回禀皇上,此女的确是府上一个妾室所生,排名第六,只是她自小走失了,近日才寻回,所以外界才不知有她的存在。
但此女寻回后,便说曾在外面遇险被九王爷所救,所以执意要去九王爷府报答九王爷的救命大恩。
我们都说她这样无名无份地呆在九王府于礼不合,不准她去,可她执意要去。
我们便说,若她一定要这样,便当我们从未寻回她。
结果她就宁愿不和我们相认,也非要去九王爷的身边侍候。
因此太子妃刚才才那样说。
一切都是臣妇的错,还望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