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也意识到,她为什么会恨我那么深了。哪怕当初我是为了救她。这些日子,我住院,心里愈发愧疚因为妹妹不仅要同时打好几份工挣我医药费,还要在宝贵的休息时间来照顾我。夜晚睡不着的时候,我有时候会想,我就那么死在她的子弹下会怎样。但很快也会打消念头,因为我知道我还有妹妹。这一天,病房外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妹妹,可出现在门口的,居然是她的新欢。他摘下墨镜,一副得意模样。在我面前,他终于本性暴露。“我带了离婚协议过来,这是她的意思。”
我随手从混混手下救下的少女,竟是京圈首富的女儿。
她说救命之恩该以身相许。
吵着要做我的女友,对我强取豪夺她豪掷千金,只为博我一笑。
在她猛烈的攻势下,我很快就沦陷了。
可好景不长,意外来临的一次绑架让我们心生裂隙。
绑匪不敢动她,就把我手筋挑断泄愤。
我费劲千辛万苦忍受疼痛,终于从绑匪手中夺来了一把手枪。
可是只有一发子弹,三个绑匪。我万般无奈只能打中作为人质的她让绑匪放弃带着受伤的她逃跑。可她却恨我让她成为瘸子,对我百般折磨羞辱。
她将我封杀,让我从钢琴家沦为外卖员。
接着又找到了我的死对头,成为了她的新欢。
甚至还纵容他夹断我的手指,让我失去弹琴能力。
三年的折磨日复一日,宛若地狱。可我没想到,自己还会被当初的绑匪再次绑架。
再次醒来,是被身上火灼般的伤痛疼醒的。
一个男人在拿鞭子狠命抽我。
“三年前,我好不容易绑架了大小姐,结果你坏了我的好事!”
我认出,是三年前绑架我和她的绑匪头子。
三年前他意气风发,如今得他满脸刀疤,眼底丧气,原来是穷途末路抓了我来陪葬。
他发泄般愤怒地要我皮开肉绽。
我的身体不自觉痉挛,口腔吐血,疼的昏过去。
无尽黑暗中,我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救了她后,被送去的那个病房。
我虚弱躺着,她却居高临下恶狠狠瞪着我:“你瞎了眼,拿到枪不去打绑匪,竟然打中我的腿!”
“现在圈里的人背地里都嘲笑我是瘸子!”
“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愧疚和痛苦充斥我心,我感到要呼吸不过来。
是我害得她落下残疾,她确实该恨我。
或许我要是就这么死了,她就消气了……
结了血痂的肌肤摩擦在粗糙碎石的地面,让我生生疼醒。
我再次醒来,居然是被绑匪拖到了破屋外面。
在昏暗破屋子里待久了,再见到外面的阳光便分外晃眼。
以至于看到太阳之下,她穿着黑色皮衣举枪站在那,我都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她冷笑:“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么,又被人绑架。”
我心里难受的要死。
我不是她,我没钱雇保镖保护我。更何况,我现在这么惨,何尝不是她抛弃我打压我的结果。
下一刻,绑匪头子对着她大骂:“怎么让你找到这的!”
她神色冷冽:“你手上这个男人也毫无价值,不如放了,去绑个更值钱的人。”
她脸上顿时显露讥讽:“价值?你说的也算对吧,他害我成了圈子里的笑话,拿他玩弄,确实解恨。”
“不过玩了三年,我也玩够了。现在他既然在你手上,他死了,也怪不上我。”
她拉下枪的保险,枪口直直对准我
绑匪急了:“你疯了吧!”
我看到她眼中的杀意。
砰——
绑匪屁滚尿流丢下我逃跑,子弹正中我膝盖。
位置和三年前我射中她时一模一样膝盖的痛,比绑匪用鞭子抽打我时疼上千万倍。
我感受到身体不断失血,人也无力倒在地下。
昏迷前的最后一眼,看到她转过身,在我模糊的视线下越走越远……
原来她真的这么恨我。
医院病房。
不知昏迷多久,刺鼻消毒水气息让我醒来。
视线还未完全清晰,膝盖处疼痛就已经扩散到身体每一处,让我浑身颤抖0
妹妹伏在一旁,握住我的手泪流满面:“哥,你睡了三天三夜终于醒了!n
是吗?
我倒觉得,她打中我膝盖只是上一秒的事,不然疼痛怎会依旧这么强烈。
哒哒哒高跟鞋声传来,我看过去。病房门口,她一身牡丹旗袍,还是那么高贵。
一点看不出她的腿是瘸的。
她走向我,面色冷漠:“待会你配合警方取证追查。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公事公办的威胁,十足冷酷。
妹妹忍不住了,红着眼眶质问她:“你明明学过射击,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哥?”
原来妹妹已经知道了她对峙绑匪,把子弹打进我膝盖的事。
她冷笑:“还清了。”
她手里盘的白玉珠子,不知何时换成朱砂的,像血。
原来,她是带着怨气故意打中我的她最后瞥了我一眼,随后踩着高跟鞋冷漠离开了。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子弹出膛的硝烟味。
妹妹颤着眸子,话语间带着哭腔:“哥,你为什么不跟她说啊?明明当初你是无奈之下只能打中被他们挟持的她,强迫他们丢下受伤的人质啊!”
我闭上眼,疼痛还在发作。
脸色苍白:“没必要了。”
我突然也意识到,她为什么会恨我那么深了。
哪怕当初我是为了救她。
这些日子,我住院,心里愈发愧疚因为妹妹不仅要同时打好几份工挣我医药费,还要在宝贵的休息时间来照顾我。
夜晚睡不着的时候,我有时候会想,我就那么死在她的子弹下会怎样。
但很快也会打消念头,因为我知道我还有妹妹。
这一天,病房外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妹妹,可出现在门口的,居然是她的新欢。
他摘下墨镜,一副得意模样。在我面前,他终于本性暴露。“我带了离婚协议过来,这是她的意思。”
阳光照在他递来离婚协议书的手上,无名指戴着的闪亮钻戒刺我眼眸。
……
我曾经是红遍大江南北的钢琴家,和京圈千金叶薄欢浓情蜜意。
但后来她封杀我,让我沦落为一个外卖员。
……
京市,户外综艺现场。
我刚刚接了一笔两百杯奶茶的订单,穿着外卖员衣服下了电瓶车,正要送去。
就看到被粉丝们围在中间的温曳,和我老婆——叶薄欢。
她曾说:“苏执,你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钢琴家,放手去闯这个世界吧,我一直是你的后盾。”
现在,她眼里只有温曳。
粉丝们的惊喜,刺耳传来——
“温大歌星,你和叶小姐实在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你们什么时候微博官宣呀?咱们到时候也好组织粉丝团给你们送新婚礼物!”
温曳刻意朝叶薄欢倚靠,带着完美微笑:“谢谢大家祝福我。”
叶薄欢穿着一身牡丹丝绸旗袍,冷艳又矜贵,不愧是高高在上的京圈千金。
我心中苦涩,粉丝都不知道,我才是叶薄欢隐婚了三年的丈夫。
话落,眼神一转,温曳看到我。
“我替你们叫的奶茶到了,外卖员怎么还不过来。”
我抱着沉重的奶茶箱艰难走到温曳身边,却见他突然惊讶:“哎呀,师哥,怎么是你?你怎么沦落到送奶茶了?”
原来,奶茶是他故意叫我送的。
为了羞辱我。
三年前我是最红的钢琴家,温曳是我小师弟。
他经常抄袭别人曲谱,所以我反感他。
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叶薄欢现在已经把温曳捧成顶级歌手了。
甚至这三年来,许多他红的歌,词曲都是叶薄欢让逼我替他写的。
粉丝听到,瞬间群情激昂。
“臭送外卖的,你就是当初那个造谣温曳抄袭的贱人苏执?”
“现在又出现在温曳面前,是不是又打着什么恶毒主意啊?”
“保护温曳!赶走苏执!”
“砰!砰——”
一个充电宝砸中我额头。
我想护住奶茶,可一阵头晕目眩终究还是没抱稳,摔倒在地,奶茶也全都洒到温曳身上。
我听到很多拍摄键的声音,大概是温曳粉丝拿手机在拍我。
血流到鼻侧,血腥气刺激我神经,我狼狈爬起。
还得送外卖,还得挣钱还债……
却看到叶薄欢正关心地看着温曳:“衣服有没有被弄脏?”
始终没看我一眼。
心里的苦涩一圈一圈荡开,果然,她还在因为三年前的事恨着我。
温曳暗自得意看我一眼,嘴上却可惜说着:“你们别生气了,苏执落到这个下场已经付出应有代价。”
“只是浪费了我给大家点的奶茶,苏执,你说怎么办?”
粉丝们的愤怒正在燃烧着我,叶薄欢在冷漠看着我,温曳的嚣张和作妖显然是她的默许。
我捂着额头的血,立马卑微低头道歉。
“对不起,这一单我赔。”
赔了这一单,这一天都白干了。
但我很清楚,如果我不道歉,不让温曳满意,恐怕会有更严重后果等我。
傍晚,我拖着疲惫身躯走到家门口,刚一开门,突然楼梯道传来急促脚步声。
我一回头,催债的壮汉一脚将我踢飞在墙角。
“苏执,你今天送外卖赚了多少钱啊?”
他们狞笑看着我,拎起我领口,又狂扇我一巴掌。
“欠的三千万什么时候还?”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我身,我习惯性抱头,嘴角逐渐溢出血,额头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好疼。
他们打了一个小时才收手,讽笑道:“叶大小姐叫我们定期来催你,你可别怨我们。”
他们很快走了,我靠在墙角,浑身像散架,怎么也爬不起来。
三年前,我害得叶薄欢断腿之后,就被她封杀,断了所有合作,要还品牌违约金。
这些催债人就是叶薄欢安排的,表面上是她身为我妻子,帮品牌履行催债职责,其实是她用这些人来羞辱我。
鲜血滴答顺着脸颊滚落,我撑着想爬起来,可双手却痛到颤抖。
“哥!”
身后传来哭腔,下一秒,妹妹苏妙冲了过来,抱住我哽咽:“哥,你还好吗?是那些催债混混又来了吗?我去叫警察好不好?”
我苦涩一笑,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些催债混混走的那么快,大概是急着去找叶薄欢邀功吧。
我被妹妹扶着起来,鼻腔流血,眼前还冒金星。
但为了不让妹妹担心,只强撑着:“不用了,进家休息一会就好。”
可下一秒,警察居然找上了门:“301号房租客苏执,你涉嫌故意伤害歌手温曳,我们依法对你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