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的往那股热意贴去,试图驱赶掉那股冰冷。而盛铎看着主动滚进自己怀抱的人,深邃的眼中蒙上些许暖意。“你要是醒着的时候也这么听话,该多好?”盛铎轻声问着,大手将人揽得更紧。身体相贴,阵阵暖香袭来。一直涌动在盛铎心里的那个荒唐念头又一次涌了上来。心潮澎湃间,盛铎凝视着苏烷洛白净的脖颈,目光炙热,然后伸出手,慢慢解开了她的衣襟……
什么叫不是真正的苏家人?
苏烷洛满目茫然,落在门上的手隐隐发颤。
而屋内紧接着传出来的对话,字字句句,如冰水兜头浇下。
苏烷洛只觉得好冷,像是赤身站在冰天雪地之中,冻彻身心!
原来她不是苏家的女儿,这么些年她孝敬侍奉的父母是她的灭门仇人。
他们养大自己就是为了替代苏熙,争取功名,用自己的命来让苏家重回荣耀!
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
这一刻,过往所有的偏心与偏爱都有了缘由。
苏烷洛怔怔看着眼前这扇抬手便能推开的门,却再没了力气。
最终,她转身往苏府外走去,一步一步,身影里写满了颓唐。
天上乌云密集,雨还在滴滴点点的下着。
落在脸上,沾湿了眼睫。
那一刻,苏烷洛不知那究竟是雨,还是泪……
这时,兵戈声响起。
雨幕之中,无数身着盔甲的狱卒手持着兵刃朝苏烷洛围堵过来。
苏烷洛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羁押上囚车,朝刑牢而去。
直到——
“啪!”
一个鸡蛋穿过囚车围栏重重砸在苏烷洛头上,蛋液脏了满身。
苏烷洛眼睫颤了颤,顺着看去,就瞧见一个小孩子手里还握着菜叶。
“叛徒,打死这个叛徒!”
童稚声清脆,伴随着天际的春雷击在耳畔。
紧接着而来的,是四面八方飞来的各种东西,以及大庸百姓口中的谩骂与诅咒。
“这就是叛国的下场,你这种人都该被千刀万剐!”
“也不知道离国给了他什么好处,那么多条将士的性命啊!”
……
苏烷洛听着这些,扣着围栏的手死死用力,将被冤枉的委屈死死压在心里。
百姓只是被人蒙蔽,不知真相,她不能怪他们!
苏烷洛不断劝着自己,眼眶却有些发红。
一直到囚车进了刑牢,周遭才安静了下来,只有脚上的镣铐拖地发出的刺耳摩擦声响。
苏烷洛带着满身的脏污走回原来的牢房。
夜色静谧。
苏烷洛靠着墙,目光透过天窗望着那一轮弯月。
耳边,苏家人的对话,大庸百姓的怒骂来来回回在耳畔循环。
还有盛铎,那个她喜欢了五年的男人……
他们都不信自己……
冷风吹来,苏烷洛打了个颤,不自觉的缩紧了怀抱自己的双臂。
不知何时睡过去的,寂静深夜里,刑牢里就只剩下了轻浅的呼吸。
盛铎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头顶的小窗漏下来几道月光清辉。
照在苏烷洛身上,越发显得她身量单薄。
盛铎屏退了跟在身后的狱卒,轻手轻脚的走进了牢房,然后替苏烷洛解开了绑在双手和脚腕上的镣铐。
皙白皮肤上,印着一圈青紫色的痕迹。
盛铎皱了皱眉,指腹忍不住用力摩挲了下。
睡梦中,苏烷洛似有所感,往回抽了抽手。
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像是无害的猫。
任是谁见了也不敢信这就是让敌国闻风丧胆的苏大将军!
只有盛铎,这样子的苏烷洛,也只有他能见。
男人眸色沉了沉,对苏烷洛的闪躲也有些不悦,但他没将人吵醒,只是又往前进了一步。
梦里,苏烷洛只觉得原本宿在冰天雪地中的自己,好像寻到一个暖炉。
她不自觉的往那股热意贴去,试图驱赶掉那股冰冷。
而盛铎看着主动滚进自己怀抱的人,深邃的眼中蒙上些许暖意。
“你要是醒着的时候也这么听话,该多好?”
盛铎轻声问着,大手将人揽得更紧。
身体相贴,阵阵暖香袭来。
一直涌动在盛铎心里的那个荒唐念头又一次涌了上来。
心潮澎湃间,盛铎凝视着苏烷洛白净的脖颈,目光炙热,然后伸出手,慢慢解开了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