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咬牙想扑上前去打她,却被早有防备的陆瑾瑜闪身避开。“啧啧啧,您自诩是高门大户人家的夫人,向来注意言行举止,如今怎的疯癫起来了,实在不成体统。”陆瑾瑜后退几步,看向一旁的芸娘:“东西搬到如何了?”“其中半数都与单子上的东西对得上,余下对不上的,便拿了银两来抵。”“好,你去取二十两银子送与他们吃酒去,就当是今日的酬劳了”“这......”二十两银子太多了......“我从不亏待给我办事的人。”芸娘一愣。
“是你!?这些都是你的人?”大夫人神色一闪:“你到底要做什么,身为小辈,怎可如此放肆无礼?带着这些人闯入长辈屋中,你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吗!?”
陆瑾瑜轻轻一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大伯母欠了我母亲的嫁妆,而今过去了数十年仍未归还,我只是带人来讨个公道而已。”
刚来的时候她孤立无援,只能靠苦肉计来立足。
而今她有了靠山,狐假虎威一番也未尝不可。
毕竟庭覆已经为了她,将一切准备都做好了。
东厂的人将她的事看得很是重要,当芸娘去东厂拨人时,若非陆瑾瑜竭力阻拦,怕是要出动几十人来大夫人院子里搬东西。
那架势不像是来讨还嫁妆,而像是来抄陆家的。
陆瑾瑜目前还没打算和陆府撕破脸面,也愿意给老夫人一些面子,便没有大张旗鼓地出动人手。
“何况,若非是我顾念着大伯母的身子,今日来的就不止这六人了。”陆瑾瑜一摊手:“东厂做事向来都是如此,我也没办法”
“你!!!”大夫人气得发抖:“你放肆!”
“我就是放肆了又如何?”陆瑾瑜只淡淡笑着,大夫人的呵斥在她眼中,也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芸娘适时开口:“督主说了,五娘子是他的妻,便是如何放肆都不为过。”
大夫人咬着牙,低声斥道:“坊间传闻,九千岁性格阴晴不定,他如今肯帮你,不过是图个新鲜,日后翻起脸来,可莫怪大伯母今日没劝过你。”
是不是图一时新鲜,陆瑾瑜最清楚不过了。
“也罢,我这个人最是听劝,那我不嫁了,还是让陆瑾梅去嫁,大伯母意下如何?”陆瑾瑜轻笑。
芸娘心下一紧,看向陆瑾瑜,才发现她面上带着笑。
原来是在开玩笑。
这玩笑可不敢再督主面前开,他若是听到陆瑾瑜不嫁给他了的这种话,会做出什么举动来,芸娘不敢想象。
大夫人冷哼一声:“......你休想!瑾梅与你不同......”
“五娘子这话说得不对。”一个抱着大花瓶从库房走出来的玄衣侍卫嬉笑开口:“我们督主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愿意娶的,若是那个什么陆瑾梅来了,也只能给督主当个洗脚丫头,做不成正妻的。”
芸娘抿唇一笑,玄衣侍卫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在皇帝下旨赐婚之前,督主确实是直接打算让陆府将女儿送过去,并非是要娶,而是送进宫去给大皇子做妾。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就是了。
芸娘不会那些玩弄人心的手段,但她清楚,督主是擅长这个的。
侍卫抱着的那鎏金大花瓶从大夫人眼前晃晃悠悠挪了过去,被几个人装进了车里。
无论是被人搬走的花瓶,还是被人出言奚落陆瑾梅,都让大夫人的恼怒值达到了临界点。。
“你们,你们!”大夫人气得吐血。
“大伯母莫要生气,生气伤身啊。”陆瑾瑜摇头一笑,缓缓走上前,盯着气急败坏的大夫人:“从前您可没少对我做这种事,怎么如今轮到自己头上,便是这幅要死要活的模样,怎么样,被人欺负的感觉不好受吧。”
大夫人抬头去看她。
从前那个被骂了也只知道低着头的小丫头,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抬头说话了。
便是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里,也似藏了千万句诛心的话。
不知为何,大夫人面对这样的陆瑾瑜,心中莫名涌出了一股惧意。
“大伯母且放宽心,我只拿我应该拿的东西,除嫁妆之外的东西,我不会多拿。”
“我不是大伯母,不是那种喜欢霸占着旁人的钱财不还的人。”陆瑾瑜笑着将大夫人头上的那枚玉钗取了下来吹了吹:“就像是这枚玉钗,似乎是我母亲的东西,您这样日日带着,也不嫌面皮烫。”
“我听闻鬼魂是能寄宿在物件里的,若是我母亲魂魄未散,没准就在这玉簪里呢。”
原本还想出手抢夺的大夫人吓得又将手缩了回去。
不愧是母子,大夫人和陆瑾梅一样怕这些鬼神之说。
“你如此做,就不怕老夫人知道了,拿你问罪吗!”大夫人颤声开口。
“老夫人从前喜欢听信谗言,向我问罪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有何稀奇?”陆瑾瑜轻笑:“何况如今我的靠山可是东厂啊,我还要多谢大伯母,替我找了一门好姻缘。”
大夫人咬牙想扑上前去打她,却被早有防备的陆瑾瑜闪身避开。
“啧啧啧,您自诩是高门大户人家的夫人,向来注意言行举止,如今怎的疯癫起来了,实在不成体统。”陆瑾瑜后退几步,看向一旁的芸娘:“东西搬到如何了?”
“其中半数都与单子上的东西对得上,余下对不上的,便拿了银两来抵。”
“好,你去取二十两银子送与他们吃酒去,就当是今日的酬劳了”
“这......”
二十两银子太多了......
“我从不亏待给我办事的人。”
芸娘一愣。
“怎么了?还有问题?”陆瑾瑜疑惑。
芸娘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我观娘子方才的神态,竟与督主说话时有几分相似。”
陆瑾瑜沉默
那可不,说出来芸娘都不信,我也是你家督主上辈子的下属。
只是定位不太一样。
从前公司都是她一手在管,庭覆只负责出资,然后拿钱。
只是如今,那个从前对管理公司一窍不通的人,居然能将偌大一个东厂管理得井井有条。
也不知他这些年是如何走过来的。
不对,当务之急是先治好他的精神病。
“芸娘,你抽空去京中逛逛,若是遇见什么闲置的行铺坊肆,或是庄子别院,便去探探价。”
她不能坐吃山空,这般日日清闲的日子过得人乏力,不如做做生意。
“娘子不想再陆府住了?”芸娘疑惑:“那不如搬去与督主同住?督主一早便准备好了您的住处,只是一直空置着。”
“......和庭覆同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