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不过你干嘛不回家住啊,还多花钱租房子。”“我要是能在家里住的下去,也就不用跑这么远来租房子了。而且我爸妈不知道我还在南州,他们以为我初七之前就回北京了呢。”林骁略有些惊讶,“你这算不算三十来岁玩叛逆啊。”在他的印象中,孟凡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优等生,她会按照大多数人的路径,上学、工作、找一个父母合心的男朋友结婚、生子。他又想到除夕夜那天在街上游荡的她,乖乖女或许只是她给大家呈现出的样子,本真的她或许更鲜活一点。
凌晨五点,孟凡正在拿着对货单子核对一箱箱的水果。
团团突然的发热让王梦语乱了阵脚,本来订了一车货,凌晨送达。店里雇的三个大姐家里孩子都要起早上学,王梦语一方面不想额外麻烦她们,另一方面也不想把自己供货渠道透露给他们,万一她们中的一个哪天跳槽到对家了呢。
一声姐妹大过天,孟凡接过王梦语的电话,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找王梦语拿店里的钥匙。
孟凡对着一车的货物,逐条的核对手机里的订货单。货车司机是和王梦语一直合作的人,随着孟凡核对过一箱,他就往库房里搬一箱。
孟凡还是第一次帮王梦语卸货,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一车货物全部卸完,天都快亮了。
早餐店的第一屉包子都开始冒上了热气,孟凡在租住小区门口的包子铺吃了点东西,准备回家补半个小时觉,然后开始打工的一天。
包子铺的老板是一对四十出头的夫妻,据孟凡的观察,他们两个应该也是住在明馨花园小区的。孟凡去的早,算是第一波客人,老板娘手头忙活着还不忘跟她搭话。
“我看你眼生,才搬过来的?”
“嗯,过完年搬过来的。”
“你是租的房还是买的房呀?我们买的那会儿正是楼价最高的时候,城区的里的房子都要快一万一平米了,这块儿偏点,也没那么贵,四千多一平就下来了,少借点贷款,也能早点还清。”
孟凡不是热络的性子,她不擅长提出一个话题,只能做到有问有答,“我在这租的房子。”
“这个小区租房房租应该也不贵,除了离城区中心远点,也没什么缺点。”
老板娘这句是陈述句,孟凡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来啦。”老板娘的话音在店门推开后响起,“还是老样子?”
孟凡没回头,只能听见一个男人“嗯”了一声,老板娘对着正包包子的老公说道,“下一碗馄饨,不要香菜。”
男人准备坐到靠墙的那一桌,他经过孟凡身边,脚步停了一下,孟凡抬头,便看到林骁穿着一身运动装,带着清晨运动后的蓬勃站在她的旁边。
“没成想在这也能碰见你。”林骁索性拉开凳子,跟孟凡坐在一桌上。
“起早了,出来吃口饭。你住这小区?”
“是啊,你呢,也住这?”
孟凡点点头,“年后租下来的,可能会在这住一段时间。”
“住这上班多不方便啊。”林骁一边说一边利索的剥了一枚茶叶蛋。
孟凡吃完包子的最后一口,又喝点了豆浆,“住这清净,人少。”
“这倒是。不过你干嘛不回家住啊,还多花钱租房子。”
“我要是能在家里住的下去,也就不用跑这么远来租房子了。而且我爸妈不知道我还在南州,他们以为我初七之前就回北京了呢。”
林骁略有些惊讶,“你这算不算三十来岁玩叛逆啊。”在他的印象中,孟凡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优等生,她会按照大多数人的路径,上学、工作、找一个父母合心的男朋友结婚、生子。
他又想到除夕夜那天在街上游荡的她,乖乖女或许只是她给大家呈现出的样子,本真的她或许更鲜活一点。
孟凡喝光了碗里的豆浆,“年纪大了,就不在家讨人嫌了,而且我在北京这么多年,家里没寻思我会回来,连我的卧室都给了外甥女。”
“我住七号楼六楼,你呢?”
“十号楼,一楼,带个小花园,能养个小狗什么的。”
“以后去你家蹭饭方便了,你要是不给开门,我就从花园翻进去。”
孟凡脑补了一下三十二岁的林骁翻花园栏杆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这小区安保还行,不过一楼还是危险点,你一个人住一定要锁好门,关好窗。”
孟凡还来不及感慨南州地方小,遇到熟人的概率高,她已然出门排队等公交车了。在南州工作了一段时间,除了薪资不太高之外,孟凡的感受还是不错的。
没有人满为患的地铁,上班也不会强制要求带妆,甚至女同事之间也不会在时尚单品上卷来卷去。
新公司规模不算大,环境没有那么时尚,但是人情味很浓。老板会请家里的亲戚当做饭阿姨,每天中午简单的做些员工餐。
回想起辞职前,孟凡的午饭大都是外卖,外卖吃腻了,就会吃两顿贵的要死的沙拉。大家都管做饭师傅叫刘姨,她是老板的远房姑姑,五十多岁,干净利索。
大多数的时候刘姨中午都是简单炒几个菜,焖一锅米饭。家常饭菜最使人熨帖了。除了前两个月孟凡有点手生,她底子不差,再用心学习一下,她已经掌握了基本的家装设计要点。
南州里大部分人买婚房都是一百平出头的小三居,往往在设计上,客户的要求普遍中规中矩,也就方便了孟凡打牢基础。
如果设计水tຊ平再精进一些,接一些比较刁钻的定制单子,那这单的奖金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虽然工资不如以前的多,但是孟凡的花费也不算多。她不买大牌的衣服和包,偶尔化妆品会选点贵的,但也不会每个月都买,每个月甚至还能有些结余。
除了偶尔去客户家量尺寸会加会儿班,整体的工作压力要小很多。让孟凡最舒心的一点就是截止目前她还没有碰到要五彩斑斓的黑的那种客户。
如果没在街上遇到齐淑玉,抛开一切,她只是她,只要过好自己两点一线的生活,幸福指数不要太高。
孟凡反思了一下,一定是最近的生活过得有些安逸,防范意识有所松懈了。
齐淑玉是个很质朴的妇女,像小学时候课本里歌颂的那种为家庭奉献自我的女人一样。她很节俭,买菜买水果都是去家附近的便民市场。
所以孟凡肆无忌惮的王梦语的店里坐着逗团团时,和前来买水果的齐淑玉撞了满怀。
她从来没有过被抓包的经历,当和齐淑玉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大脑不知道该控制嘴来说些什么好了。
王梦语这几年生意做的愈发会看人脸色了,她看着孟母脸色不对,赶忙替孟凡找理由,“齐姨,这周末我们有个同学结婚,上学时候大家玩的都挺好,非让孟凡回来,我这又带孩子又看店,实在顾不过来,孟凡一下车还没来得及回家,就被我抓来帮忙了。”
齐淑玉听完看着孟凡问道,“是哪个同学结婚啊,婚礼定在哪个酒店啊。”
王梦语接着说,“大头结婚呢,就在普斯酒店。”
齐淑玉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还是对着孟凡说道,“晚上回来跟你爸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