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大步踏出营帐。裴姚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了下来。翌日。裴姚雪睁眼醒来时,只觉头昏的厉害。她强撑着起身,梳洗时忽然发现妆镜下压着一张字条。字条放的地方很不起眼,若不是刻意坐下根本发现不了。裴姚雪拿起字条,只见两指宽的小小纸卷上,写着简短的一行小字。今晚亥时三刻,营南角草垛见——江行之。
裴姚雪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回答萧尘的问题。
她平静的迎上他的视线,只道:“萧尘,是我错看了你。”
然后再也不发一言。
……
又在驿馆停留三日,裴姚雪身体渐渐转好之后,萧尘带着她启程奔赴边境。
这时,裴姚雪才知道萧尘出京,并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他还要御驾亲征,收服北蛮。
江家军功名望太盛,功高盖主。
没有哪朝皇帝会喜欢这样的臣子,包括萧尘。
江载战死之后,北蛮已经逐渐被各地调来的行台军压制。
裴姚雪怎么也没想到,这是萧尘早就安排好的一局棋。
大军营帐里。
裴姚雪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尘,说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句话。
“萧尘,你太可怕了。”
萧尘一袭鲜红铠甲,眉眼之间,透着漠视与睥睨天下的霸气。
他说:“自古成王败寇,这世上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
裴姚雪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根本找不到话。
“陛下,娘娘,程将军到了。”帐外忽有声音响起。
裴姚雪身形僵了一瞬。
自那日驿馆离开,萧尘便让身边所有人称呼她为‘娘娘’,仿佛这样她就会是他的。
可直到现在,她还是不习惯、也不喜欢这个称呼。
萧尘淡淡瞥了眼裴姚雪,看到了她的反应。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沉声道:“带程将军进来。”
帐外人立即回道:“是。”
萧尘要和下属商量战事,裴姚雪不能再留。
他派了人送她回后面的营帐。
……
边境日落的时辰很晚,明明已过晚膳,天色却才刚开始变暗。
趁萧尘还在议事,裴姚雪要了壶酒,自己坐在那儿,自斟自饮。
她好酒,酒量也不错,可是这一次,她却很快就醉了。
萧尘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裴姚雪红着脸坐在桌边,神色凄婉。
她无意识望着某处,自顾自说着:“如果父皇没有写下那道赐婚旨意,事情会不会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可我又想,如果我爱的不是萧尘,是不是也就不会这么痛了……”
萧尘神色怔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
他拿走了裴姚雪面前的酒壶,将人抱了起来。
萧尘发现裴姚雪越发的瘦了,后背的骨头都凸了出来。
从桌前走到床边,萧尘的胸口湿了一大片,裴姚雪在他怀里细细颤抖着。
他没说话,把裴姚雪放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后便转身朝外走。
刚走出两步,裴姚雪忽然在身后开口。
“萧尘,你放我走吧。”
萧尘脚步一顿,面色沉下去:“不可能。”
说完,便大步踏出营帐。
裴姚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了下来。
翌日。
裴姚雪睁眼醒来时,只觉头昏的厉害。
她强撑着起身,梳洗时忽然发现妆镜下压着一张字条。
字条放的地方很不起眼,若不是刻意坐下根本发现不了。
裴姚雪拿起字条,只见两指宽的小小纸卷上,写着简短的一行小字。
今晚亥时三刻,营南角草垛见——江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