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仰头看他,对上他温柔的视线,有一瞬间恍惚,鼻尖一酸,哽咽着说:“不疼…我不疼……”其实脚踝那里快疼死了。但她不想让秦亦驰担心,下意识就选择隐瞒。秦亦驰视线缓缓落下,盯着她脚踝,沉默片刻,一把拎起她,走到楼梯边上:“坐。”乔珍没问为什么,乖乖听他的话,坐在第三层台阶上。紧接着,秦亦驰蹲在她身前,逆着光,在她身上笼罩一层阴影。乔珍眼底闪过几分茫然:“嗯?”男人身形颀长,哪怕蹲下来也是很大一只。
一口气干掉大半瓶矿泉水,秦亦驰拧紧瓶盖,唇角缓缓上扬,染上几分笑意。
当他抬头时,恰好对上纪羡冰冷的目光,两人猝不及防隔空对视。
秦亦驰方才的笑意转瞬即逝。
空气中像是酝酿着激烈的暴风雨,散发阵阵寒意,令人瞬间产生警惕之心。
双方互不相让,无形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剑拔弩张。
片刻后,两人就各自挪开视线,恢复平静。
纪羡神色清浅,盯着他手中那瓶矿泉水,眼底冰冷,很快便移开视线、转身离开。
秦亦驰则微微眯眼,瞳底漆黑,流露出一抹危险气息。
同为男人,双方当然知道,彼此深沉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不屑。
厌恶。
还有嫉妒。
……
篮球比赛结束已经到晚上饭点,大家都饿得饥肠辘辘,急着去食堂干饭。
纪羡走后,篮球馆内的人群也几乎全都离场,一时间变得空荡荡。
乔珍去洗手间洗完手,没等到盛露露,便独自往食堂走。
盛露露发来一大串消息:【卧槽,我特么大窜特窜,肚子疼死了,昨晚那家新开的炸鸡有毒吧!!!】
【珍珍,你先回去吧,我要努力战斗了呜呜呜……[流泪]】
乔珍立马回复:【嗯嗯,以后别点那家啦,喝点热水会好一些】
【[小猫摸摸脸.jpg]】
她认认真真回着消息,下台阶时,伴随着“嘭”地一道沉闷声响,脑袋如被铁锤狠狠敲打,强烈而巨大的冲击猛然袭来。
乔珍还未反应过来,几乎整个人都要飞出去。
“啊!”
她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右脚骤然一扭,狠狠摔在台阶上,喊出声。
好痛……
她耳边嗡嗡作响,额角剧烈疼痛,下意识捂着额头,生理性眼眶通红。
乔珍努力睁眼看着地上的篮球,以及——
迎面走来的那人。
宇文剑,是跟在纪羡身后的朋友,也是高一送她礼物、被婉拒后到处造谣的人。
他随手捡起篮球,斜眼睨她,似笑非笑地挑眉:“哟,对不起啊,我可不是故意的~”
虽然道歉,可他高高在上,脸上毫不掩饰鄙夷与嘲讽,轻蔑至极。
乔珍有一瞬间懵住,捂着头愣在原地,嘴唇逐渐发白。
明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拿球砸她。
这些人,从来就不会正眼瞧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
乔珍眼眶微红,忍着泪,刚想说什么,突然——
一个篮球从她身侧飞过,精准地砸在宇文剑脸上。
“啪”地一声,他跌坐在地上,瞪大眼睛怒吼:“谁特么偷袭老子?!”
乔珍怔怔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
下一秒,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腰部多了一只沉稳有力的手臂,将她从地上轻松带起来。
就跟,拎起一只小兔子似的。
秦亦驰轻轻握住她的手,略微歪头,朝着宇文剑冷笑,语气嚣张至极:
“手滑了,sorry~”
乔珍侧头怔怔地看他,心跳突然漏一拍。
男人坚定地站在她身旁,迎着阳光,如同炙热耀眼的火焰,肆意燃烧着,温度滚烫。
他眉目间满是凶狠之色,下颚有条淡淡的疤痕,看上去又凶又野,一点儿也不好惹。
可在乔珍眼里,简直安全感满满。
“秦亦驰,你这条疯狗。”宇文剑握紧拳头,坐在地上怒骂。
片刻后,他猛地恍然大悟,发出刺耳尖锐的嘲笑声,语气猖狂又不屑:
“哦~我懂了,你特么该不会是喜欢这个死表子吧?!一个别人不要破鞋,谁知道她私底下——”
嘭!
话还未说完,秦亦驰两步猛地冲上去,挥起拳头狠狠砸在宇文剑脸上。
宇文剑耳边嗡鸣,整张脸都被毫不留情揍歪,温热的鼻血从鼻腔缓缓流下。
他刚掏出小刀,又被秦亦驰拎起衣领,脑袋狠狠撞击在地上。
秦亦驰单手掐住他脖颈,额角青筋暴起,声音狠戾吓人,一字一顿:
“你再敢说一遍试试。”
每一拳都在宣泄怒火,带着致命的力道。
“啊——”宇文剑如被重锤击中,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他胡乱挥动锋利的刀,场面混乱不堪,周围甚至没有什么人,空荡荡一片。
秦亦驰冷笑一声,掐着宇文剑脖子,提到乔珍面前,沉声警告:“管好你的嘴。”
“啊!”宇文剑骤然失去重心,跪在地上,后脑勺被秦亦驰牢牢摁住,脑袋再次撞击地面,被迫朝着乔珍磕一个响头。
乔珍吓得后退一步,紧张地抿唇,内心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直到宇文剑一瘸一拐跑走,乔珍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冲上去抓住秦亦驰胳膊,声音轻轻颤抖:
“秦亦驰,你…你有没有受伤?”
秦亦驰任由她抓着胳膊,漆黑眼眸微垂,深深盯着她:“没事。”
女生额头都留下一个红印,在白皙透亮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她眼眶隐隐泛红,小鹿般的眼眸里,升起一层雾朦朦的水光,楚楚可怜,满脸关切和担忧。
真乖。
真想抱抱她。
秦亦驰收敛戾气,略微俯身,伸手轻摸她额角被砸的地方,“疼不疼?”
那张俊脸缓缓凑过来,伴随着男人滚烫的气息,和身上若有若无的青草淡香。
秦亦驰明明是长相偏凶的厌世脸,锋利嚣张,又拽又狂,但那一刻,他的眼神似是一束柔和的月光,温柔而缱绻。
乔珍仰头看他,对上他温柔的视线,有一瞬间恍惚,鼻尖一酸,哽咽着说:
“不疼…我不疼……”
其实脚踝那里快疼死了。
但她不想让秦亦驰担心,下意识就选择隐瞒。
秦亦驰视线缓缓落下,盯着她脚踝,沉默片刻,一把拎起她,走到楼梯边上:“坐。”
乔珍没问为什么,乖乖听他的话,坐在第三层台阶上。
紧接着,秦亦驰蹲在她身前,逆着光,在她身上笼罩一层阴影。
乔珍眼底闪过几分茫然:“嗯?”
男人身形颀长,哪怕蹲下来也是很大一只。
他略微垂着头,额前零碎的墨发轻轻吹起,眼神晦暗不明。
突然,秦亦驰伸手握在她纤细脚腕上,无奈轻叹:
“这么用力崴一下,怎么可能不疼。”
秦亦驰抬起眼睛,语气带着几分认真:“疼就跟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知不知道?”
他压低嗓音,显得愈发蛊惑,如同大提琴声音般,随着风一点一点荡入耳中。
乔珍被握住脚腕后,诧异地瞪圆眼睛,脸颊隐隐发烫,耳尖一下子就晕染粉红:“你……”
她下意识缩回右脚,像只受惊的兔子。
秦亦驰俯着身,眸光深沉而晦暗,耐着性子诱哄:
“乖,伸过来,我给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