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方明了然,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石头,石头的一边被敲击成刀刃的形状,锋利度足以砍削树干;手柄的部分缠上了衣服布条。“野外生存训练的第一课,这个是我刚做的,你拿着吧。”少女接过,眼神中充满感激。谈话告一段落,武方明的怀疑也消失殆尽。两人一前一后往营地走去。营地处,篝火已经燃烧了起来。噼里啪啦。火星飘到空中爆开一个又一个火花。寂静,但有些过于寂静了。“大家都去哪儿了?”
少女将卫衣的下摆掀起,兜住满满一捧果子。
武方明瞥到那漏出的一节纤细的腰肢。白得泛光的皮肤与黑色的卫衣形成鲜明对比。
似乎再往上撩一点,就能看到内衣的边缘。
男人随即撇开眼神,仍带着质问:“捡完了为什么不回去?”
川流不确定武方明观察了自己多久,但他的语气很显然带着怀疑。
真是个难搞的人。
川流腹诽,表面上仍是一副怯懦模样,“我只是想看看还有什么能帮到大家的。”
“是吗?”武方明双手环抱一步步向少女靠近,“你说你叫什么?”
“川流。”
川流垂下眸,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脑海中却在迅速思考。
“在哪里上学?”武方明靠近一步。
“A城A大。”川流答。
“A大?碰巧去过,你们学校附近的徐记点心最火的是什么饼来着?”
武方明又靠近一步。
川流抬起头,与男人对视,多了几分不卑不亢:“武大哥,您到底想说什么?”
“你一个小姑娘,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左不过是被诬陷了偷东西,为什么要把余生赌在这杀人不见血的「极乐岛」上?”
选择来到这个岛上的大部分人,都是死刑、无期或者盼望这样一个极乐之地的人。像川流这样的,选择上岛不免令人怀疑。
武方明再一步靠近,满眼探究。
少女眼中露出不可置信,有一种“我看错人了”的失望,甚至盯得武方明开始反思自己。
“什么叫’左不过是被诬陷‘?武大哥,如果你清清白白了一辈子,眼看就要离开那个无底的深渊,忽然有人撕碎了你的梦想,你会怎么做?”
少女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声音不大,却触动人的心房。
听着她的故事,武方明若有所思,仿佛回忆起了自己的往事。
无言良久,武方明后退几步。
“抱歉,我不该这么质问你。”
川流嫣然一笑,摇摇头,“没关系,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您是想保护我。”
武方明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刚刚的恶意揣测,顿感愧疚。
“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比那几个好一些……你也别您您的了,直接叫我名字吧,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跟我说。”
见已经获得了男子的信任,川流乘机道:
“好,方明哥……实不相瞒,我刚刚一直不回去,其实在找防身的武器。”
武方明了然,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石头,石头的一边被敲击成刀刃的形状,锋利度足以砍削树干;手柄的部分缠上了衣服布条。
“野外生存训练的第一课,这个是我刚做的,你拿着吧。”
少女接过,眼神中充满感激。
谈话告一段落,武方明的怀疑也消失殆尽。
两人一前一后往营地走去。
营地处,篝火已经燃烧了起来。
噼里啪啦。
火星飘到空中爆开一个又一个火花。
寂静,但有些过于寂静了。
“大家都去哪儿了?”
川流疑惑道,提起十二分谨慎,手伸到卫衣兜里,暗暗握紧石刀。
武方明下意识将她护到身后,“小心!情况不对。”
周遭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一秒,数十人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驴崽子,我说什么来着,还有漏网之鱼吧。”
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手中拎着一根棍子,嘴里叼着牙签,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壮汉口中的“驴崽子”走在他的身后,如同瘦猴一般,弓着身子陪笑道:
“不愧是九哥,这局算我们输。”
紧接着,数十号人将川流二人团团围住,后面还有几个看押着熊阿娇五人。
九哥剔了剔牙,来回打量了一下二人,将牙签吐到地上,鄙夷道:
“喂,你们两个,小情侣度蜜月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九哥背后传来。
“九哥,我知道!”
几个小时不见的徐天龙连滚带爬地跑到九哥身边,脸上的伤似乎更重了些。
徐天龙一副马仔模样,恶狠狠地指着武方明,“这个小子是黑桃!快把他的扑克也收了!”
九哥扫了徐天龙一眼,招呼小弟将他架走。看着川流两人警惕的样子,眼神中充满轻视意味,“喂,新人。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
武方明眉头压低,“那为什么要伤害他们?”
九哥嗤笑,“谁让他们不听话呢?老老实实的,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自我介绍一下,「黑桃9」,人称九哥。”
“驴崽子”凑了上来,“九哥,这次登岛的九个人,按那个绿毛龟说的,除了死了的那个以外,就都在这了。
三个黑桃,两个红桃,两个梅花,一个方片。”
九哥道:“好,把你们各自的人都领走吧。”
“驴崽子”闻言,如释重负地示意小弟行动。
在场按花色分成四支队伍,押送着八人各自离开。
武方明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川流一句,“妹子,活着,我会找你。”
川流再次将帽衫压低,若有所思的眸子隐匿在阴影当中。
心中设想着即将面对的种种情景,无一例外,不会有好事情发生。
川流作为唯一的方块新人,自然不会逃过盘问。
而没了九哥在身边的“驴崽子”恢复了盛气凌人的模样。
先得摸清楚对方的身份。
川流抢占先机,率先发问:“前辈,请问怎么称呼?”
语气虚心,态度真诚。
“驴崽子”没在意地扫了她一眼,回道:“你混哪里的,连我都不知道?也是,看你这岁数,我上报纸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吧?哈哈哈哈。”
接着,又自顾自地说道:“记住了,我叫马户,业内都管我叫驴哥。当年我光靠一张嘴,就骗了几十户老人,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驴哥,您手底下这么多人,一定很厉害吧。”川流崇拜道。
“那当然,「方块3」以下几百来号小弟都是我来管,你说我厉不厉害?”
马户伸了个懒腰,不安分的“驴蹄”搭在了少女的肩膀上,并且还有向下滑的趋势。
川流强忍着恶寒,装作惊讶模样。
不动声色地和他扯开距离,指着旁边的几个小弟,“那他们都是「方块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