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汐自知理亏,不敢再胡编乱造。她格外识相地跑到了时老将军身边,抱着他的手臂,得心应手的撒着娇:“有爹爹在我自然不怕,再者游神医给我的药方只差这芨芨草一味了。”听自家女儿这翻话,时老将军坚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无奈。他灰白的眉毛蹙起:“汐汐,这次便算了,往后再要什么药材叫下人去采,再不济爹爹给你带回来。”“爹,你怎么又算了!”时汐还未说话,一侧的时凌时就开了口。方才不是还说等时汐回来要狠狠收拾她一顿么?怎么骂都没骂上一句,就作罢了……
天色沉闷,似是有一场暴雨要下。
时汐在心底将“段重山”这个名字默念了几遍,仍未想起曾认识过这样一个人。
眼见乌时滚滚而来,她也得回家了。
时汐后退几步,看着草丛里的男子,提醒他道:“我得回家了,要是没人来找你,你又回不了军营……就去红枫镇玉水巷,那儿会有人帮你。”
交战频繁,军营也不断换着驻扎地。
落了队的将士就像离群大雁,回去太晚可能还会被当成逃兵处置。
留下这段话之后,时汐才领着小要回家。
红枫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儿民风淳朴,没有战事的时候还算悠然。
待时汐踏进时家大门,已是傍晚时分。
她猫着腰还想闪躲,结果迎面就撞上了正在庭院中的时老将军跟时凌时。
父亲摆了条梨花木椅,坐在庭院的正中央,兄长手握着腰间的长剑,二人盔甲都未卸下,面色都铁青不已。
瞧见时汐身影,时凌时率先出声:“汐汐,你又去哪儿了?!”
时汐还未来得及回话,兄长就大步走到了自己时汐面前。
时凌时提起她脏污的裙摆,神情严肃:“你看有哪个姑娘如你这般?衣衫都弄得这样脏,还沾了……这是血?”
兄长常年在沙场上,对血迹自然熟悉不已。
他错愕看向时汐:“才刚打完仗,你就去了城门?若是匈奴还未走,你这条命恐怕都没了!”
时汐自知理亏,不敢再胡编乱造。
她格外识相地跑到了时老将军身边,抱着他的手臂,得心应手的撒着娇:“有爹爹在我自然不怕,再者游神医给我的药方只差这芨芨草一味了。”
听自家女儿这翻话,时老将军坚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无奈。
他灰白的眉毛蹙起:“汐汐,这次便算了,往后再要什么药材叫下人去采,再不济爹爹给你带回来。”
“爹,你怎么又算了!”
时汐还未说话,一侧的时凌时就开了口。
方才不是还说等时汐回来要狠狠收拾她一顿么?怎么骂都没骂上一句,就作罢了……
时老将军狠狠瞪了时凌一眼,不耐道:“我说算了就是算了,不必多言,去准备用饭!”
时凌时一时无言,只能惆怅的叹了口气。
自他将时汐从京州带回来后,时老将军便对她越发宠溺。
平时无论大事小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扬言只要时汐能幸福平安过完这一生便足以,把好好的闺女宠坏了都不自知。
不过,这样也挺好……
时凌时看着父女二人的背影,嘴角悄悄扬起。
边疆条件虽艰苦些,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日子便没那么难过。
饭桌上,倒是难得出现了一道清蒸鱼。
时汐捧着碗,好奇问:“爹爹,这附近都没河流湖泊,哪儿来的鱼?”
“鸿蒙军今日回来了,路上发现了一片绿洲。”时老将军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她碗里,如是说道。
时汐闻言,点了点头。
鸿蒙军是昨年才组立,负责奇袭,或是探查地形。
这队将士骁勇善战,不比时老将军带的人差,奇怪的是他们不要军功,也不以真面目示人。
时汐猛地想起近日在城墙根遇到的男子,他脸上就带着一副青面獠牙面具……
她放下筷子,又问:“爹爹,今日鸿蒙军受伤惨重吗?”
时老将军觑她一眼:“回来时正赶上交战,自然有些战损,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今日……”
时汐犹豫片刻,还是改口问,“鸿蒙军中,有没有一个叫段重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