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看到沙发上的何烟时,脸色更是拉黑了一个度。“裴度哥,忙完了么?我朋友最近开了个馆子,还没有对外营业,待会儿陪我一起去不?”裴度目不斜视地坐到办公椅上,随后冷眼扫了下身后跟着的助理。“谁让她进来的。”“是夫人的意思。”助理立在一旁,将资料放在他桌上后,便退了出去。何烟有些不高兴:“你怎么这样,我可是在这里等你开完会等了你一个下午哎。有点良心的话陪我吃个晚饭不过分吧?”
姜宋儿喊得大声,一下子吸引来不少目光。
原本郑南池在医院就挺受那些年轻男医生的欢迎,好几个注意到她了经过时走路都忘了看路。
姜宋儿嫌弃地啧了一声:“咱们这医院男同事这果然是太热爱工作了,身上这班味也太重了,连想挑个好的都挑不出来......”
“对了,你记得咱们门口不是有个在造的学校嘛,听说是个很低调的华侨回国捐的,捐给区里三百个亿,今天我们主任跟我说他还顺带给我们医院捐了个VIP室出来,啧啧啧,像咱们南南这样的,就该嫁给这种有钱,但是又心地善良的男人才行,怎么就找了个裴度那个垃圾。”
“请问你们美女都是垃圾收容所嘛?”姜宋儿手握成拳头,假装话筒递到她跟前。
“咳咳咳,可能确实视力上缺陷比较大吧...”郑南池别别扭扭地躲开话题,“那什么,再说了,这种捐款一般都是财阀年纪很大了,想起来为家乡做贡献,嫁过去说不定是第几任老婆呢,别把有钱人想这么好。”
“万一呢!”姜宋儿不死心,“过两天人会到医院来,咱们打个赌,我猜他......四十,不能再多了!”
“七十。”郑南池笑着收了餐盘,“输得人请夜宵。”
到了下午好像反而更忙起来。
她所在的儿科几乎要被轮番的哭声轰炸成一片焦土,轮番下来,几个新来的实习小护士的眼神都快失焦了,还有分神抽空去安抚几个在门口不小心口角上起了冲突的家长。
郑南池送走上一个看诊的病人,抽空跟身边跟诊的实习生开玩笑到 :“......你等到夏天开学的那段时间再看,等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末日战场了。”
小伙子一脸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下一位——”
之后进来的是一位带着一双儿女的憔悴母亲。
“郑医生好~”一进门,6岁的女孩儿便乖巧地郑南池打了招呼。
“心心今天弟弟也来陪你了呀~”郑南池语气温柔了下来,这孩子她已经熟悉,便一如往常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独角兽的小玩具递了过去,心心谢过之后便乖巧地坐到位置上,自己和自己玩了起来。
坐在一边的心心的妈妈怀里抱着似乎是刚哭过的儿子,脸上有些尴尬地说道:“郑医生......我上次回去之后跟我老公说了,他爸说上网查了,这种肠重叠现在都不用做手术,灌肠就好了......我也不太懂......你看是不是......”
她话背后的意图郑南池听了出来。
但她对这种事也已经见怪不怪:“上次也跟您说了,心心肠重复畸形的情况比较严重,坏死的可能性很高,现在不是说可以商量要不要手术的事,而是必须要手术了。”
听完这话,女人的表情更加为难:“可是心心爸爸说......”
还没等女人把话说完,她怀里的小男孩又毫无预兆地猛地大哭起来。
“乖,不哭哦~”心心见状赶紧将手里的玩具递过去小心翼翼哄他。
郑南池叹了口气。
郁滞的气氛里,空调外机轰轰作响和难以平复下来的哭声混杂在一起。
女人连连从她桌前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不断擦着孩子的眼泪和鼻涕。
离婚吧。
这个想法在这个档口突然跳进她脑子里。
她当初是因为什么才嫁给裴度的来着,这个念头模模糊糊地在她的脑子里打转。
也许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也许她可以期待能在家这个字眼上,感受到幸福。
大概结婚以后,再提起家,就不会只有关于她早早过世的母亲,那个家暴的父亲,还有在小姨家寄人篱下的那些痛苦记忆。
那时的她确实这样期待过。
而现实却不尽人意。
即便是已经站在不幸的边缘,命运好像也要再将她往不幸推一把才行......
郑南池愣了片刻,随后拿出手机,飞快地在手机上打了条信息,发送了出去。
另一边的裴度右眼皮跳了一天。
特别是在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看到沙发上的何烟时,脸色更是拉黑了一个度。
“裴度哥,忙完了么?我朋友最近开了个馆子,还没有对外营业,待会儿陪我一起去不?”
裴度目不斜视地坐到办公椅上,随后冷眼扫了下身后跟着的助理。
“谁让她进来的。”
“是夫人的意思。”助理立在一旁,将资料放在他桌上后,便退了出去。
何烟有些不高兴:“你怎么这样,我可是在这里等你开完会等了你一个下午哎。有点良心的话陪我吃个晚饭不过分吧?”
“你是觉得我看起来和薛亦亭一样闲?”他翻看手中的纸质文件头也不抬。
“吃个饭的空都不给我。”何烟嘟囔了句,“怎么,晚上急着回家陪你老婆吃饭?”说罢,她略带试探地瞄了一眼裴度。
对方没什么反应,哗哗地翻着纸:“我和我老婆吃饭不是应该的吗?你如果有意见,不如早点结婚,回家找你老公吃饭。”
何烟语塞。
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换了一个态度,前两天还一提到郑南池就烦得要死,今天是怎么了,难道他经过这两天还真看上了那个女的不成。
“你不会是......真看上她了吧?”何烟试探着问。
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裴度的回应,她明显有些急了:“不是吧......你来真的,这你也太对不起以宁姐了吧,你这刚回过两天就把她放下了,这我可就看不下去了啊,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告状去?”
话音刚落,翻页声停止了。
正当她以为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时候,裴度迟迟抬起头,无比冷漠地说了句:“打啊。”
何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我说你打啊。”裴度冷冷地重复了一遍,“何烟你算什么东西。”
他看过来的眼神那样渗人,何烟本想委屈地冲他发脾气,可被他眼神扫到的瞬间,还是当即就怂了下来。
是了,她差点忘了。
裴度这个人向来就是吃软不吃硬,最烦别人挑衅他,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才会想着说这么幼稚的话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