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换了个有左右两个大口袋的衣服,一边口袋装了一个,收拾收拾仪容仪表,闻冬禧给容洲发了消息,出门做客。门早已打开,门口她那双猫爪拖鞋也准备好了。刚出电梯门,闻冬禧就闻到了一股饭香味儿。她麻利地换好拖鞋,直奔厨房。容洲在做菜。他没穿围裙,单穿了一件白色老头衫,下身是藏青色家居裤。锅里鸡翅正在收汁,旁边小火炖着奶白色鱼汤。他的手臂肌肉随着翻动动作在厨房略暗的打光中,明暗体块更加明显。小臂隐隐有青筋蜿蜒而下,延伸至手背。
“最后的晚餐”很快到来,闻冬禧在出发的前一个晚上收拾好了行李。
收拾行李是闻冬禧最讨厌的一项活动,每次收拾完都感觉身体被掏空,像跑了八百米一样的身心俱疲。她随便点了家外卖,盘腿坐在地毯上放空大脑。
手机“嗡嗡”振动两声,闻冬禧一脸tຊ不耐烦地打开查看消息。
容洲:[放假什么安排?]
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回复道:[明天就回北川了。你呢?]
容洲:[我还有一点工作。二号才能回。]
禧:[嗯。]
尬聊结束,手机丢到一边,继续打坐。几分钟后,闻冬禧睁开眼睛,捡起手机打开了和容洲的聊天框敲敲打打。
禧:[想……]
容洲秒回:[猫?]
闻冬禧虽然很想去摸摸小猫,但是一会儿有外卖,而且晚上单独去一个单身男人家总是不太好。
禧:[还是算了。]
容洲:[我今天不出门了。随时来。]
闻冬禧内心纠结,仰躺在沙发上翻滚了两圈。
外卖送达电话适时响起,她解决完这些勉强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坐在地毯上发呆。
要不就去?相处了这么久,感觉他应该不会是做那种事的人。
不行不行,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他只是伪装地好呢。
内心两个小人打架斗殴,她突然想起上次买的防狼喷雾,第一个小人瞬间占了上风。
特地换了个有左右两个大口袋的衣服,一边口袋装了一个,收拾收拾仪容仪表,闻冬禧给容洲发了消息,出门做客。
门早已打开,门口她那双猫爪拖鞋也准备好了。刚出电梯门,闻冬禧就闻到了一股饭香味儿。她麻利地换好拖鞋,直奔厨房。
容洲在做菜。他没穿围裙,单穿了一件白色老头衫,下身是藏青色家居裤。
锅里鸡翅正在收汁,旁边小火炖着奶白色鱼汤。
他的手臂肌肉随着翻动动作在厨房略暗的打光中,明暗体块更加明显。小臂隐隐有青筋蜿蜒而下,延伸至手背。
看到闻冬禧,他抬了抬头,朝着餐桌示意了一下:“先坐,马上好。”
闻冬禧眼神从他的手臂转移,和容洲对视,有点儿心虚地说:“我刚刚吃过了。”
容洲一边翻动着鸡翅一边说:“那少吃一点。我做菜不难吃。”
闻冬禧其实也挺想尝几口,主要是太香了,而且看着卖相极佳。
推脱了一下就立马应承了下来,“那我就吃两口。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容洲婉拒了她厨房小白的帮忙,她乖乖找了个位置坐着,托腮看着容洲做最后的装盘工作。
三菜一汤很快端了上来,闻冬禧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色香味俱全。甚至比饭店大厨做的也丝毫不逊色。
闻冬禧眼睛亮晶晶地,满足地拍了拍小肚子,称赞道:“太好吃了!早知道我刚刚就不点外卖早点过来了。”她遗憾地多吃了一个鸡翅又多喝了几口鱼汤。
容洲低声轻笑:“以后还有机会的。”
吃过饭,两人一起洗了碗后,闻冬禧坐在客厅沙发上摸着小猫。容洲又回书房打了个电话后才过来。
闻冬禧抬眼看一眼:“你有重要的事儿就去忙,不用管我。”
容洲说:“已经处理好了。”
略微沉吟几秒,又说:“明天什么时候走?我送你去高铁站?”
闻冬禧闻言不明地看了一眼容洲,轻笑道:“不用麻烦,我直接开车过去。正好回来的时候也能开回来。”
开车从黎城到北川差不多三个小时,父母担心闻冬禧这个半吊子司机,明令禁止不让她一个人开车回家。但好歹闻冬禧开了研究生三年,车技也不差。懒得和父母掰扯,才每次坐高铁回家。
胖来今晚异常活跃。
吃饭的时候就跳上餐桌,大摇大摆地把每道菜都闻了一遍。容洲眼疾手快地捂着小猫头,把它丢回了卧室。
现在又在锲而不舍地挠门。闻冬禧眼神示意容洲,容洲上道地把胖来捉到客厅放在闻冬禧脚边。
现在又在闻冬禧脚边蹭来蹭去,还委屈地“喵喵”叫。
闻冬禧把猫抱到怀里,摸摸猫头,柔声问:“怎么了小胖?”
胖来又不安分地在闻冬禧怀里挣扎,无奈闻冬禧只好把它放在了旁边。很快,它就找到了新玩具,扒拉着闻冬禧的衣摆口袋。
闻冬禧正在和容洲说话,一时不察,胖来已经叼出了她口袋里的防狼喷雾。
闻冬禧注意到旁边的动静,只是草草地摸摸猫头,表示安抚。
容洲坐在斜侧边的沙发上,转头佯装生气地看了一眼胖来。看清它嘴里的东西后,眉尾微微挑起,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意味深长地看着闻冬禧,音调懒散之中带了点促狭,尾音上扬:“还给我带了礼物?”
闻冬禧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口袋,又看到胖来叼着防狼喷雾跳到了容洲腿上蹭着他的手臂。
她瞳孔骤缩,脑子里轰的一声,气血瞬间上涌,集中在脸上,脸红得好想要滴血。
一只手在口袋里搓着另一瓶瓶身,另一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大拇指的指甲用力怼着食指指腹。
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脚趾正在进行一项大工程。回头问容洲要个设计图,按着图纸抠,闻冬禧不着边际地想。
“嗯?”
荒诞的思绪被容洲打断。她眼神躲闪,声音微微颤抖,小如蚊呐:“不……我,对不起……”
容洲轻笑一声,适时收起打趣的腔调,正色道:“不用道歉,有这样的意识很好。”
闻冬禧微微抬头观察他的神色,小声说:“那你不生气吧。”
“我不生气。我只是有一点点难过,虽然我很支持你这样的防范意识,但我私心里不想被你这样防备。”容洲嗓音温和。
闻冬禧明显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萦绕,潮湿粘腻,将她包裹在其中。
她呼吸有一点急促,不知道接什么话,最后选择保持沉默。
好在手机铃声救了她。
她匆忙拿起手机,和容洲说了句抱歉,起身逃也似的走向阳台,接通电话。
“宝贝,明天回来吧?”
是马上要结婚的高中好友钟敏予。
考虑到十一这天人们的行程比较紧张,婚礼定在了十月二号。之前已经商定好了伴娘服,提前也了解了一些相关流程。伴娘团一共就请了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钟敏予的大学好友。钟敏予婚礼一切从简,省去了接亲敬茶等繁琐的流程,直接在二号这天开设酒席。闻冬禧还是有点不放心,提出在婚礼前一天下午排练几次。
闻冬禧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回答道:“嗯。明天上午就到了。”
“没事儿,不急,你看你下午啥时候休息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就过去接你。我另一个伴娘这几天都有空,让她配合你。”
“行,保证完成任务。”闻冬禧没谈过恋爱,而且这次第一次当伴娘,对于此次婚礼还是感觉有一点点小激动。
她嘴角微翘,从阳台走回客厅。撞到容洲的视线,没来得及收回脸上表情,就这样绷着脸尴尬对视。
容洲轻笑出声:“别想了,翻篇了。我已经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了。”
闻冬禧听他这样认输,瞬间胆子大了起来,逞着强娇声倒打一耙:“都怪胖来!”
“对,打它。”容洲顺着她的话,笑意加深。把旁边毫不知情的胖来捞过来轻轻拍了两下小屁股。
又和两只小猫玩了一会儿后,闻冬禧看时间不早了,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容洲道别:“那我就先回去喽,容洲。”
容洲起身走向玄关,拿了两件外套,递给闻冬禧一件,自然道:“我送你回去——正好消消食。”
闻冬禧把拒绝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默默穿上了容洲的大衣,跟上了他的脚步。
他大衣上带着好闻的香味,清清爽爽但又不冷冽,细品之下反而带了点甜甜的暖香。她拢了拢衣领,把自己包裹在这清爽的暖香之中。
“冷吗?”容洲照顾着闻冬禧的步速,走在她的斜后方一点点。
“不冷。”闻冬禧偏头看他。
“嗯。”
很快就到了闻冬禧家楼下。她正欲把大衣脱下还给容洲,容洲先一步看出她的动作意图,上前握住了闻冬禧的手腕:“上去再脱。”
闻冬禧僵着手,“那——”
“不急,国庆回来给我也可以。”
“好。”看他手上丝毫没有动作,闻冬禧面色如常,稍微用了用力抽手。
容洲恍然,匆匆放开她,耳尖悄然爬上一抹红,眼神不太自然,低声说:“对不起。”
“没事儿,那我上去了。”闻冬禧没注意到容洲的异样,只是有点疑惑他怎么突然一直盯着地下看。
看了一眼地面再次抬头,正好和容洲抬头动作同步。
“晚安?”闻冬禧没看出个所以然,又接了句话。
“晚安。”容洲声音郑重。
闻冬禧耳朵酥麻,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条有“喜宝”二字的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