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以后,明桉就把半张脸都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空白的天花板,咕噜咕噜转着。这床被子,还有着那个男人的淡淡气息。明桉连续第三天试图说服自己起来换一床新的,但想想,还是一动也不想动。任由自己成为一具温暖的尸体。直到临近傍晚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有人正快速输入着门锁密码。随着“嘀嗒”一声,门开了。明桉尚未来得及反应,就有一道身影着急地冲到了她卧室的门口,看见她,又是气又是笑地说道:“你这么大人了,还玩躲猫猫呢?”
明桉最终是独自一人下船的。
江市已经进入了梅雨季的尾声,空气里仍弥漫着一股空气糜烂的味道。
她毫不犹豫地拉黑了魏泽骞的所有联系方式。
回到家,整理着屋内有关这男人的一切物品,从主卧到浴室,竟然比和杨信逸分手还要麻烦。
两箱东西堆在玄关处,凌乱不堪。
明桉累到躺在了沙发上,蓦地想起,这房子也不是她买的。
所以还该不该继续住着呢?
她真是烦乱得不行,马上工作也要没了,如果住的房子也没有,就真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穷乞丐。
人生有本事还能再更加倒霉一点吗!
隔了一个周末后,是需要上班的周一。
明桉像是发烧了一样,懒洋洋地窝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她也没管手机是否开着静音,有谁正在疯狂地打着电话找她。
醒了以后,明桉就把半张脸都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空白的天花板,咕噜咕噜转着。
这床被子,还有着那个男人的淡淡气息。
明桉连续第三天试图说服自己起来换一床新的,但想想,还是一动也不想动。
任由自己成为一具温暖的尸体。
直到临近傍晚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有人正快速输入着门锁密码。
随着“嘀嗒”一声,门开了。
明桉尚未来得及反应,就有一道身影着急地冲到了她卧室的门口,看见她,又是气又是笑地说道:“你这么大人了,还玩躲猫猫呢?”
“赵总......”明桉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
她之前有次早上身体不舒服,也是赵西荞来找的她,见她一个身边连个靠谱的朋友也没有,她便主动以上司的身份,充当起了她的监护人。
这次明桉改了大门密码以后,也不忘发给了她一份。
赵西荞没好气地坐到了床边,盯着她,怒气冲冲地问道:“明桉,你不去上班,躲家里做什么呢?我一整个白天都找不到你人,急得差点儿就要去报警了知不知道!”
说话间,她将手背轻轻地在明桉的额头上贴了贴,没察觉到高温后,才松一口气。
明桉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甚至都懒得从床上坐起来了,她闭着眼睛回答道:“去公司干嘛?”
“反正我也拉不到投资,肯定是被公司裁员的下场,不如趁早躺平算了......不对,西荞姐,我这次干脆直接就回乡下,tຊ帮我爷爷种地吧?”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可从来都不会有焦虑或者是失眠。
越累,只会越感到幸福。
而且每天都还能吃上爷爷蒸的大米饭!
赵西荞嘴角咧了咧,见床上这个披头散发的“美丽小疯子”真的起身要去收拾行李时,一把又将她摁了下去。
她皱紧着眉头问道:“好了,明桉,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去趟海岛上,没放松愉悦好身心。
怎么反而一副被吸干血了的苍白模样。
明桉睫毛轻颤着,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朋友,吸着鼻子回答道:“我分手了。”
她没有想哭。
在赵西荞准备询问时,又小声地说道:“然后......又好像失恋了。”
话音顿落,胸口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扎了她一下,让她不禁蜷缩起了后背,垂下脑袋的瞬间,黑色长发也一起滑落下来。
将她的脸遮住。
赵西荞听得一知半解,什么分手又失恋的。
她感知到明桉难过的情绪,立刻把她抱进了自己怀中,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不问原因地安慰道:“好了,好了。”
“抱抱你,我可怜的小猫咪。”
明桉瘪下了嘴唇,打转着的眼泪还没反应的时间,她整个人忽然被赵西荞给拉了起来,后者转过身,风风火火地从衣柜里选了件超级性感的小短裙扔给她。
“甭管分手还是失恋了,你不能再这么颓废的在家里躺下去,走,我现在就带你去酒吧嗨上一把!”
明桉有些抗拒,连头发都是赵西荞帮她梳的,还用卷发棒卷了一下,大波浪慵懒而迷人。
酒吧开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才开业不到一周,听闻是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用钱砸的,每天来捧场的人也非富即贵。
赵西荞有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和酒吧老板认识,便送了她两张入场券。
“今天你就放开了喝,醉了也没关系,酒吧楼上就是酒店,房间我已经给你开好了,总统套房,三百大平,一晚上17万,全部报销!”
明桉看着手里被强行塞入的房卡,入场以后,对周遭的乌烟瘴气和灯红酒绿拧了拧眉,她凑到赵西荞的耳边,大声喊道:“我觉得这里的环境太闹了,不太适合我!”
她更喜欢,安安静静地读一本书。
不染尘世嘈杂。
等赵西荞和碰巧遇见的商业伙伴刚聊了没有两句,转过头一看时,明桉已经在一楼的舞池里放飞自我了。
扭腰、甩着长发。
无数男人围绕着她,又不敢妄自上前。
“赵总,我们借一步聊。”商业伙伴说道,看见赵西荞眼里流露出的隐隐担忧时,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您放心好了,您朋友在这间酒吧里绝对比她在学校还要安全。”
这里的安保团队可是顶尖的。
更何况,酒吧老板今天还带了不少朋友过来玩呢,怎么可能允许有肮脏之物混入进来。
赵西荞闻言,便点了点头。
她认为,一直都紧紧绷着的明桉,需要一个这样彻底释放的机会。
*
酒吧二楼,不对外开放的私人贵宾包厢内。
几个男人怀里都拥着一个漂亮的女生,又是喝酒,又是抽烟的。
如果不细看,都不知道在沙发昏暗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男人,他身边很干净,什么也没有,除去指尖夹着一根快湮灭猩红的香烟以外。
有人感到好奇,凑到朋友耳边问道:“那人谁啊?怎么来这里既不玩,连口酒也不喝?”
他朋友立马瞪了他一眼,小声回答道:“魏泽骞,京城魏家的那位太子爷,你不认识?”
“今天他过来,要么是给面子捧个开业的场,要么就是......躲他未婚妻来了。”
话音刚落,一直安静蛰伏在黑夜里的魏泽骞起了身,他身上黑衣凌厉,透着一股不容人靠近的生疏感。
经过老板身边时,只淡淡说了一句:“先走了。”
魏泽骞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一楼舞池里的一道纤细身影。
——明明是很暗的环境,她却像是能在一切无聊的环境里熠熠生辉,身上穿的不知道是条什么裙子,一大片光滑白皙的后背都露着,还有银色亮片在爆闪。
她只是很随意地扭了下腰,就能够引起周边无数男人的注视与惊呼。
自己却像是浑然不知的。
仍玩得开心,笑得迷人。
是,她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以后,是真的开心。
连这种地方都来了。
魏泽骞眯起了漆黑的眼眸,脖颈处,脉络隐隐起伏着。
他的视线始终都紧紧跟随着明桉。
注意到了,旁边有一个瘦得像是竹竿子的男人正不怀好意地接近着明桉,还在她的屁股上,试图慢慢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