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地,仿佛我额尖上的伤口不存在一般。许是我从来没从哪个陌生男人那里得到过温暖。所以裴彦霖对我的一点点好,我都清楚地记到了现在。求娶我时,他带我去游湖。不想春雨料峭,我着了凉。不是什么大病,但裴彦霖却如临大敌。甚至到御前为我求药,又在竹片上一刀刀刻下药量,嘱咐我要按时喝。那竹片,我留到现在,至今还在我的嫁妆箱子中。一个人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只能说明——或许从始至终,他都不曾爱过我。我抓紧了被褥,手指近乎颤抖:“裴彦霖,孩子的事情我已经说完了,现在我是在说我们和离的事情。”
裴彦霖脸色陡然一变,又不耐烦蹙起眉。
“好了,孩子之事是我没想周到,你也不要再说气话,先好好养伤。”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忽然像是听不懂一样,开始关心我了。
甚至为了哄我,还亲手剥了一颗荔枝喂到我的唇边:“孩子是无心之失,你一个大人,就别和他计较了。”
“不过是几颗荔枝的事,来年还有。”
轻描淡写地,仿佛我额尖上的伤口不存在一般。
许是我从来没从哪个陌生男人那里得到过温暖。
所以裴彦霖对我的一点点好,我都清楚地记到了现在。
求娶我时,他带我去游湖。
不想春雨料峭,我着了凉。
不是什么大病,但裴彦霖却如临大敌。
甚至到御前为我求药,又在竹片上一刀刀刻下药量,嘱咐我要按时喝。
那竹片,我留到现在,至今还在我的嫁妆箱子中。
一个人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只能说明——
或许从始至终,他都不曾爱过我。
我抓紧了被褥,手指近乎颤抖:“裴彦霖,孩子的事情我已经说完了,现在我是在说我们和离的事情。”
裴彦霖的耐心终于耗尽,那颗荔枝在他的指尖爆开:“姜玉娥,如果不是我娶了你,你知道你是什么下场吗?”
极尽克制,却还是能听出他发紧的语气中,满是隐怒。
“我知道啊,可我还是想要和你和离。”
就是因为知道,才把他之前对我的好视若珍宝。
才会在新婚夜看见他和别的女人苟且,也打碎牙吞入腹中。
我要和离,不是因为发现他不爱我。
而是一眼看透,哪怕我继续留在裴家,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裴彦霖没说话,沉这脸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待的时间像是刀子在我心上磋磨。
我抿紧发白的唇,正要开口催他。
“你把我裴家、我裴彦霖当什么?”裴彦霖先一步打断我,“你一个瞎子,又一个石女,离了裴家又能去哪?”
“和离断无可能,休书我倒能给你一封。”
他起身,将手里的荔枝丢掉:“还有,我不喜欢你这种以退为进的威胁,再有下次,别怪我不顾夫妻情面!”
丢下这句话,裴彦霖头也不回地离开。
门扇推拉间,摔得震天响。
那响声刺入我耳里,阵阵撞击着我的心。
我闭上不断发黑的双眼,像是吞黄莲般,咽下所有苦楚。
这时,外面传来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夫人何必与大人计较,孩子还小,定然不是故意的。”
是颜可云。
她穿着当下京城最流行的苏绣衣裙,红唇边挂着浅浅淡淡的笑。
只一眼,我便了然。
那孩子是颜可云和裴彦霖的私生子。
无他,因为眉眼和鼻子细看与颜可云一般无二。
我深呼吸,强按下心口那团郁气:“我不同他计较,毕竟他只是一个私生子,到时候发卖出去便好。”
“你敢!”颜可云当即被我激怒,姣好的面容挤成一团,“你算什么东西,敢发卖我的儿子?”
“如果不是要给我的儿子找一个嫡母,你以为裴郎会娶你一个石女?”
颜可云一句话,便叫我溃不成军,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