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点头,果然没有问综艺的事。桌上四菜一汤冒着腾腾的热气,依次是水煮肉片、柠檬虾仁、干锅鱿鱼、白灼菜心和西红柿牛腩汤,一旁摆着椰汁和果汁。江染食指大动,几乎全是爱吃的菜,闻着就这么诱人,咬进嘴里该多么幸福。她饭前祷告:“赞美顾总。”先来了一筷子虾仁。酸爽可口,又嫩又弹,一口咬下去鲜味从清爽的酸意中爆开,江染吃得起劲,又来了一筷子。江染接着对干锅鱿鱼下手,把沾在鱿鱼上的香菜碎挑开,忽然听顾砚问:“你不吃香菜?”
浓郁的香味从厨房一阵阵飘来,江染咽了下口水,直接快进去看自己的评价part。
金助理人真好啊,他是料定了顾砚不会去看综艺。
【桑然翻译的表现很不错哎,应该会是好评吧?】
【哇!!直接准备入职哈哈哈哈,这评价也太高了吧!她居然还写了份项目方案?!】
【评价是金助理写的又不是顾总写的,有什么内幕也说不定呢】
【前面哪家的酸鸡不要跳脚,金助理的意思就是顾总的意思!】
“你在看什么?”头顶传来磁性的声音。
“之前拍的综艺播了,我看看效果怎么样。”江染给他看了一眼屏幕,看他已经脱下了围裙,“是要开饭了吗?”
顾砚点头,果然没有问综艺的事。
桌上四菜一汤冒着腾腾的热气,依次是水煮肉片、柠檬虾仁、干锅鱿鱼、白灼菜心和西红柿牛腩汤,一旁摆着椰汁和果汁。
江染食指大动,几乎全是爱吃的菜,闻着就这么诱人,咬进嘴里该多么幸福。
她饭前祷告:“赞美顾总。”先来了一筷子虾仁。
酸爽可口,又嫩又弹,一口咬下去鲜味从清爽的酸意中爆开,江染吃得起劲,又来了一筷子。
江染接着对干锅鱿鱼下手,把沾在鱿鱼上的香菜碎挑开,忽然听顾砚问:“你不吃香菜?”
江染点头:“我还不吃芝麻。”
她指了指水煮肉片里撒开的一把白芝麻。
顾砚声音绷得有点紧:“知道了。”
江染立马顺杆子爬:“怎么说顾总?是我下次还有机会吃吗?”
“你觉得呢?”顾砚声音冷淡。
江染于是珍惜本次蹭饭,继续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地吃。
为什么他能把家常菜做得这么可口?
今天吃完她肯定得念念不忘好几天。
就应该让家里的阿姨来这里进修一下。
噢,她现在没有阿姨了。
她手上动作看似优雅速度却似风卷残云,直到过了瘾,才后知后觉注意到顾砚吃得很少,像在边吃边思考什么。
三个带辣味的菜他一点也没有动过,奇怪的是他却似乎知道自己嗜辣。
顾砚一直在不动声色观察,他很早就按捺不住私欲暗中调查过江染的饮食习惯,因此了解她的口味。
如果是江染的话,她会怎么吃呢?
江染平等地喜欢每一种荤菜,但更爱辣味和酸味,甜口的相对来说没有这么喜欢。
所以这些菜里她应该会更偏向四道肉类,而其中水煮肉片、干锅鱿鱼和柠檬虾仁,会比加了一勺糖的番茄牛腩更受欢迎。
她不吃芝麻、洋葱、香菜,所以会避开这些辅料。
在两种饮料之间,虽然果汁更解腻,但江染喜欢椰奶。
正如他所想,江染伸手开了椰奶,喝了两口。
顾砚望着她片刻,垂下眸。
几乎每一步都和他预料的一模一样,但这又能说明什么?
只是口味相似罢了,喜欢吃肉吃辣的人这么多,讨厌洋葱香菜的人也是,她只是众多这样的人之一。
这样的试探什么都证明不了。
像是为了凑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绞尽脑汁、生拼硬凑寻找每一个论据的差生一样,他心底明知这样的解法是错误的,却还是忍不住这么做。
但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每一线希望都像是他仅有的救命稻草,除了牢牢抓住以外,别无他法。
顾砚心头苦涩。
多年来,他们是世人皆知的死对头。
二人几乎没有过私人接触,他只能见到她在商业会面、豪门宴会中表现出来的样子,对于她私下的言谈、神态、动作,他一无所知,也没有资格知道。
因此他连判断的基准都无从寻找,只能从以前搜集的传闻情报里选择信息往上套。
顾砚对自己阴暗自私的行为感到不齿,却没有办法控制。
江染敏锐地察觉到顾砚心情忽然低落,有些不明所以。
她看看自己碗里的第二碗饭,难道这样我还不够捧场?
“顾总,您这手艺太绝了。”那再夸两句?
顾砚道了声谢,似乎收敛起情绪,至少继续动筷子了。
“嘀嘀”。
手机上有林迅的新消息发来,江染喝了口椰汁,放下筷子快速浏览。
坏消息:新戏是古风仙侠,涉及她的盲区。
好消息:她演一个舔狗,这戏她手到擒来。
江染自信心爆棚,举杯碰了一下顾砚的杯子:“祝一切顺利。”
顾砚好像想说什么。
“嘭——”
耳边突然爆开一声巨响,窗外一朵金色的烟花炸开,在黑幕中撒下点点金雨。
亮红、灿金、暗绿、碧蓝、绛紫的烟火次第绽开,漆黑夜空亮如花海。
江染摁了下手机,日期:12月24日。
“怪不得有烟花!今天是平安夜了,时间过得好快啊。”江染感叹,她已经重新做人三周了。
两人都目不转晴望着窗外,沉浸在漫天的烟火中,直到最后一朵烟火消散,夜幕重归寂静。
江染转头看向顾砚,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顾砚见她盯着自己看,眼里闪过疑惑。
江染不让每一个疑惑错过答案:“我刚刚突然觉得,没想到我会坐在你家吃你做的饭,感觉很奇妙。”
顾砚似乎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眼里也含着笑意。
江染看呆了两秒,才回过神来。
“对!”江染鼓掌逗他:“顾总应该多笑,刚刚观众都说你脸色太吓人了,怕得很。”
顾砚笑意瞬间散去。
二人又吃了一会儿,收了下尾,到最后其实只有江染在吃。
她意犹未尽地拿纸巾按了按嘴,放下筷子。
“我来收拾吧,白吃一顿太不好意思了。”江染瞄了眼厨房,有洗碗机。
顾砚这时没跟她客气,安静地跟在她身后帮忙打下手,她简单清理完残渣,顾砚就接过来摆进洗碗机。一递一接,很快就全部搞定了。
江染洗完手换上大衣,弯眸笑着冲顾砚告别:“多谢顾总款待。”
大门被轻轻带上。
屋内又再度安静下来,顾砚坐在餐厅里刚才的位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拿起手机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