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不会说话,依恋又欢欣地蹭了蹭他的手指。突然想起风潋,扶爻连忙扒开火焰,火焰乖顺地散开,面前已是空无一人,只有从天边飞快赶过来的几道身影。离得近了才发现是滕殷他们。“你们……”他正要说什么。滕殷却一把将他抱着,语气又冷又厉,“你去哪了!”扶爻眨眨眼,动也不敢动,一时没懂这是什么情况。“你……?”落后滕殷一步的迟涞和姜菱见状眼神一暗。气氛正怪异着,难言的寂静在几人之间蔓延。“咕啾咕啾!”小鸟受不了了,它抖开翅膀,狠狠啄了几口滕殷。
是许久不见的风潋。
那人还在地上痛苦翻滚,状似疯魔,扶爻明明好好地站着,却依旧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原因无他,扶爻担心风潋会看他不爽就杀了他。
毕竟在原文里,风潋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行事诡谲狡诈,纵使面上还披着一副人皮,却是活脱脱的反社会性人格疯子。
扶爻哆哆嗦嗦,不停思考着该怎么逃跑。
风潋以为少年被吓地狠了,看着那面具人的视线愈发冰冷。
蠢货!他叫他去吓一下少年,只是想稍微作弄罢了,谁让他敢擅作主张,让少年受伤的!
他风潋还没腻掉的玩具,可从来没有人敢染指。
是的,自从上次分别后,风潋就总是莫名其妙会想到少年,无论是他乖巧的道谢,还是见鬼的神情都时不时会在他脑海里浮现。
最终他将这样的情况归因于他对少年感兴趣,像对一个玩具感兴趣一样。
于是在打听到扶爻出发前往寻光城后,他便一路找了过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让他落单的机会,他便叫自已的手下去吓吓扶爻,自已再从天而降,好叫扶爻从此将他当做救命恩人般,不再露出那种会叫他不喜的表情。
谁知道这蠢货竟敢让扶爻受伤!风潋觉得心里怒火中烧,将人杀了尤不解气。
该死!该死!
他伸出手,五指轻轻一握,嘴里念了几句什么,不过瞬息,那面具人的身体便瞬间炸开,成了一摊泛着腥气的肉泥。
扶爻面色苍白,觉得他下一个动手解决的就是自已了。
他猛地挣脱腰间的束缚,不管不顾地仓皇出逃。
倒霉死了!他简直倒霉死了!
然而扶爻一个修为不到金丹的小菜鸡怎么能跟元婴期的风潋相比。
风潋只是随手一拉,扶爻便觉得自已动不了了。
完、蛋、了!
救命啊,他要死了,呜呜呜小灵子,怎么办呀!
扶爻颤抖地闭上眼睛。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他已经多活了这么久,早就赚了。
……
呜呜呜呜呜呜呜!
“怕什么?”风潋好笑地抹去少年脸上的泪水。
怕你杀了我。
扶爻有些控制不住自已。一双好看的眼睛哭得泛红,像染上上好的胭脂,艳丽得像含苞欲放的桃夭。
风潋将少年搂得更紧,心脏鼓胀得不像话,“好了,怎么这么爱哭,小哭包吗你是?”
他语含笑意,扶爻没察觉到危险,偷偷看了他一眼,估计自已的小命暂时保住了。
吓死他了,扶爻瘪了瘪嘴。
想挣扎开,但又有点怕惹到风潋。
“他……他是谁啊?”指了指死掉的那人。
风潋不在意地看了眼,“魔族的。”
扶爻瞪大眼:魔族?那不就是风潋自已的族人吗?
自已的族人他也能说杀就杀……好恐怖。
他更加不敢动了。
*
就在他以为接下来他都不得不跟风潋待在一块,时刻担心自已小命不保时
一阵莫名的恐惧升起,仿佛有什么不可名状的巨大灾难降临
他愣愣转头,珍珠儿般透亮的眼睛里清晰的映出一团巨大的火焰,遮天蔽日,仿若神罚降临。
——那,那又是什么
那火焰速度极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裹挟着一股巨大杀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风潋一把将扶爻护在身后,食指和中指竖起,做出施法的动作。
然而那火焰实在来得太快,又太过让人猝不及防,纵使是风潋,一时之间也未能抵挡住。
生死之际,风潋的第一反应竟然是……
“快走!”他朝扶爻吼道。
可惜,来不及了……
扶爻只觉得一股热浪兜头笼罩了他,火舌将他舔透,却没有痛感。
非但如此,他终于睁开眼,怪异地看着周围的火焰
——这火,怎么跟成了精似的,不停在他身上一拱一拱,像只寻求主人抚摸的大狗狗。
怎,怎么回事?他被自已的联想吓到。
“咕啾?咕啾!”稚嫩清澈的鸣叫声响在他耳侧。
“啊!”扶爻吓了一跳,转头看向自已的左肩处
——那站了一只浑身火红的小鸟。
见扶爻终于注意到了自已,小鸟一双豆豆眼眨巴眨巴,兴奋地抖着羽毛。
“咕啾!”
扶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你,你是从哪来的啊?”
小鸟不会说话,依恋又欢欣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突然想起风潋,扶爻连忙扒开火焰,火焰乖顺地散开,面前已是空无一人,只有从天边飞快赶过来的几道身影。
离得近了才发现是滕殷他们。
“你们……”他正要说什么。
滕殷却一把将他抱着,语气又冷又厉,“你去哪了!”
扶爻眨眨眼,动也不敢动,一时没懂这是什么情况。
“你……?”
落后滕殷一步的迟涞和姜菱见状眼神一暗。
气氛正怪异着,难言的寂静在几人之间蔓延。
“咕啾咕啾!”小鸟受不了了,它抖开翅膀,狠狠啄了几口滕殷。
“嘶!”他吃痛地松开,这才注意到这小东西,“炎雀?!”
扶爻跟着看过去,“炎雀?”
他没注意到在滕殷喊出这名字的时候,小鸟浑身一颤,跟蛇被掐住七寸一样,怒瞪着滕殷。
滕殷心中冷笑,他可看清楚了刚刚这凶兽一脸装乖样,想起初见时少年被它吓得魂不附体
他笑得恶劣,“哦,就是我带回来的那头凶兽。”
炎雀:!!!!
它一口火焰朝滕殷喷过去。
滕殷面色一冷,之前被扶爻冷漠的不爽以及这几日不见他的担惊受怕瞬间像找到了发泄口,他抬起剑,直接迎了上去。
怪不得第一次见扶爻它就失控地要冲过去,原来竟是“一见钟情”。
呵,现在想装乖讨他欢心是吧。
他滕殷偏不让它如意!
姜菱乘机将少年拉到一旁。
“你没事吧?”她担忧地皱起眉。
扶爻从那只可可爱爱的小鸟竟然是那头恐怖的凶兽的震惊里回过神来,愣愣回答:“我没事,别担心。”
另一只手被人拉过,扶爻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睛。
迟涞抽了抽鼻子,“扶爻师兄,我担心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