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她不会如从前那般了,“祖母身体好着呢,根本不用我们来操心,况且,我身上的毒犯了,根本没有力气出门。”说完,谢婉瑜拿了本书,歪在榻上看了起来。何嬷嬷自然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家夫人性子变得厉害了,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谢婉瑜在绮然院躺了两天,一家子人都不闻不问的。直到薛雪柠亲自上门。“哎哟,弟妹这脸怎么白成这样了。”薛雪柠一副担心的样子。“长嫂可离远些,别过了病气,咳咳咳。”谢婉瑜躺在床上,掩着唇轻咳。
谢婉瑜看着那个人,突然眼圈一红。
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长兄谢儒安。
记得前世,谢儒安就是在这两年,跟随太叔瑱出征,最后战死沙场。
谢家嫡亲兄妹三人,最后一个都没有活下去,而那些庶子女,虽然都是扶不起的阿斗,却也依靠着谢家的钱财生活得还算可以,不过在谢家落难之后,都不得善终。
当年谢婉瑜一直在操持着婆家的事,甚至连谢儒安的葬礼都没去参加,谢家也是在谢儒安身死之后,逐渐走向没落的。
整个谢家,最有前途的人,只有谢儒安。
上次见他还是在宫宴上,只是谢婉瑜一直忙着对付灵昀郡主,兄妹二人甚至连寒暄几句都没有。
“长兄。”谢婉瑜喊了一声。
谢儒安快步走了过来,“你我兄妹何必行礼,快起来。”他把谢婉瑜给拉了起来。
他扶着谢婉瑜落座,才坐到她的对面,“最近事忙,母亲身体也不好,我和父亲分身乏术,直到你来信儿说身子没事,我们才放心一些。”
谢婉瑜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担忧,毕竟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我已经派人在找郎中了,想来不久就能有结果。”谢婉瑜说道。
谢儒安点点头,“我跟父亲也派了不少人,咱们谢家有的是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不必忧心。”
谢婉瑜觉得心里暖暖的,“长兄和父亲在忙,可是要忙西北的战事?”
“你如何知晓?”谢儒安问道。
“侯爷毕竟也是武将,多少也知道朝中的事宜。”谢婉瑜笑着说道。
谢儒安十分谨慎,看了看周围说道,“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传出去,西北人彪悍,王爷打算偷袭。”他低声说道。
“长兄,母亲身子不好,您就先别去战场了,况且嫂嫂这么多年首次有孕……”
谢儒安也是早早就娶了钱氏嫡女为妻,其父为礼部尚书,虽然官职高,但并没有什么大的权利,不然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只是钱氏进门多年,一直不孕,谢儒安是个宠妻的,竟没要一门妾室。
谢儒安叹了口气,“男儿志在四方,你嫂嫂是个懂事的,从不在意这些。”
“是。”谢婉瑜垂下眼睑,知道自己不能轻易阻止谢儒安上战场,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你那夫君是个痴的,你若是过不下去了,就尽管和离归家,兄长还是养得起你的。”谢儒安虽然是个保守的,但那天的事情他也是看得清楚,萧璟对谢婉瑜并不好。
就连谢婉瑜吐血,他都没有半分担忧。
“侯爷只是不懂得说些好听的话,但对我还是不错的。”谢婉瑜说了一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她不过是不想让家人担心。
就在这时,酒楼外面突然嘈杂起来,有不少食客已经跑到门口去看了。
谢儒安推开窗子,就看到有一群人被囚车压着走,为首的人是宋复礼和延庆昭,这二人都是太叔瑱的手下。
“是郭家的人。”谢儒安皱眉说道。
谢婉瑜有些惊讶,“那不是太后娘家的人么?”太叔瑱是向皇权宣战了么?竟然敢动皇上母族。
谢儒安想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不行,我要去问清楚。”他站了起来,却又担心谢婉瑜,“你要注意养好身子,若是过得不好就回家……”
“好了长兄,我没事的,你快去吧。”谢婉瑜笑着说道。
谢儒安这才点点头,匆忙走了出去。
他本来也是看酒楼门口有萧家的马车,这才进来的。
因为钱氏懂事,把家里料理得很好,他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朝政上,如今路过酒楼大概也是去办事的。
谢婉瑜等谢儒安离开,才敛起了笑容。
如今朝堂之中站队十分明显,战争一触即发,万万没想到,太叔瑱不在这个时候收敛锋芒,反而迎难而上。
心事重重的吃完了饭,谢婉瑜才带着何嬷嬷和洙芳回了家。
绮然院。
青禾跪在地上,“……无奈之下,薛雪柠当了几样值钱的首饰,这才凑够了二百两。”
如今薛雪柠和萧老夫人终于是遇到对手了,周家妇人是个混不吝的滚刀肉,却又是良民,她们又打骂不得。
如若不然,薛雪柠是万万不能拿出那二百两银子的。
谢婉瑜听完了青禾的话,笑了笑,然后朝着洙芳点点头,洙芳从衣袖里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青禾,“青禾妹妹,快起来吧,走,陪我吃茶去。”
二人告退之后,相携着离开了。
青禾很懂得审时度势,如今已经很成功的成为了西院的二把手。
洙芳也很清楚,因而时常拉着青禾说话。
“夫人,咱们要不要去看看老夫人,估摸着她身子肯定受不住的。”何嬷嬷上前说道。
换作往常,不等何嬷嬷提醒她肯定率先去了,毕竟她很重孝道。
只是现在,她不会如从前那般了,“祖母身体好着呢,根本不用我们来操心,况且,我身上的毒犯了,根本没有力气出门。”
说完,谢婉瑜拿了本书,歪在榻上看了起来。
何嬷嬷自然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家夫人性子变得厉害了,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谢婉瑜在绮然院躺了两天,一家子人都不闻不问的。
直到薛雪柠亲自上门。
“哎哟,弟妹这脸怎么白成这样了。”薛雪柠一副担心的样子。
“长嫂可离远些,别过了病气,咳咳咳。”谢婉瑜躺在床上,掩着唇轻咳。
薛雪柠叹了口气,“我怕什么病气,无非是担心你的身子,这才过来瞧瞧。”
“让长嫂费心了,我这病,恐怕拖不了多久了。”谢婉瑜重重喘着气,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
薛雪柠自从给谢婉瑜下药开始,就计算着时间,但是她并不知道谢婉瑜已经很久不喝了,见谢婉瑜这般模样,她心中窃喜。
“可别浑说,你才这么大点年纪。”薛雪柠说完,又说道,“只是你倒下了,这家里恐怕要乱了。”
碧云也附和着,“就是呢,如今没人管事,奴婢就抓到好些个偷盗财物的。”
主仆二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谢婉瑜,而谢婉瑜却说道,“竟有这事?洙芳,你去盘问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