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周迎暄念叨着,才反应过来这三个字代表的时间周期。焦虑密密麻麻地爬上脊背,她问:“为什么要那么久?”问完又想说她跟着一起去,可美术馆的事也很多,她脱不开身。他们从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之前即使各自有事出差,最多不过十来天。一个月,三个十天,其实很快。但看着她失落的神情,盛景也开始觉得一个月相当漫长了。他又牵起她的手。吻轻轻落在她手背上,他说:“对不起。我会尽快回来。”
“一个月?”
周迎暄念叨着,才反应过来这三个字代表的时间周期。焦虑密密麻麻地爬上脊背,她问:“为什么要那么久?”问完又想说她跟着一起去,可美术馆的事也很多,她脱不开身。
他们从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之前即使各自有事出差,最多不过十来天。
一个月,三个十天,其实很快。但看着她失落的神情,盛景也开始觉得一个月相当漫长了。他又牵起她的手。
吻轻轻落在她手背上,他说:“对不起。我会尽快回来。”
他似乎是第二次说对不起,周迎暄依然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说。那个吻留在手背上的感觉还没消散,轻轻的痒意,前所未有的温柔。许多细微的想法霎时飞过就不见,压倒这些的,是无边的心慌和焦虑。她没办法再一个人度过一个月。
分离是致命的。于周迎暄而言。
15.不伦不类的关系
天色暗金,密林里掠过飞鸟,白色房间角落里铃兰形状的落地灯点亮,周迎暄坐在皮质椅上,目光投向美术馆外的日落山景。视线焦点移到玻璃上,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处在窗子中央,在空旷房间的映衬下显得孤零零,她更意识到“一个人”是怎样一种感受。
西山公馆的主卧很大,那张双人床也是。习惯了两个人之后,身侧骤然空荡,周迎暄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她给盛景发短信,打视频,关怀,思念,就像一个希望丈夫早归的妻子那样。
然而无法真正见面的话,这些对周迎暄来说都没有意义。一个月不长,但在周迎暄这,就变成龟速爬行的秒针,她得专心致志地看着它转动二百六十万下。那种不得已的专注是种煎熬。
比起其他地方,周迎暄更愿意待在美术馆,她的白色城堡。早已闭馆,庞大的建筑里只剩她一个人,慢慢走过每个展厅,听鞋跟规律的回声,周迎暄能稍微静心一些。
这些天来,邵辰一直想见她,她没同意,只用电话短信联系。周迎暄很清楚,如果答应见面,会发生什么。她已经在尽力避免。
电话铃刺破寂静。陈列柜里的铜制人像依然闭着眼,顶光洒下,它弯起的嘴角变成神秘的微笑。周迎暄接起电话,是邵辰。
“暄暄,我想见你一面。”
今天是盛景离开的第十五天。
十五天,或许已经是极限了。
“好,”她答应下来,“来中林雅庭吧。”
没过很久,邵辰就敲响了高层公寓的那扇门。
门打开,他思念已久的形象出现眼前。女人柔顺如绸缎的头发搭在右肩,温婉的面容沉静平和,颈上一圈蛇骨链闪着细碎的光。见到他,她才有了一丝笑意:“欢迎。”
邵辰照例背着吉他来,照例做了朋友间的寒暄,照例谈论起音乐。俊朗的男人坐在地毯上认真拨弦,弹奏轻快的旋律,赏心悦目又美妙动听。但周迎暄看着听着,却心不在焉。
按住琴弦的颤动,邵辰抬头问:“你最近还好吗?”
“为什么这样问?”
“总觉得你,感情上不太顺利。”
周迎暄有些惊讶地笑,却没回答。
“他让你不开心吗?”
“没有。我很开心。”
“那你为什么是这种表情?”
周迎暄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哪种表情。邵辰却看得清楚,说这话时她笑意只在嘴边,睫毛半遮,投向别处的目光遥远又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