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电话那端不轻不重地啊了一声,“我准备洗漱了,出门做什么?”陈述尧本想问陈景明不是要去找她,想了想又作罢。“以为你们会去约个会什么的?”“约屁约,你哥最近忙着工作,我们已经两天都没通过电话了。”她忿忿地扯了下窗帘,“不说了,今天太倒霉了,我先去睡了。”“好,晚安。”9.相反面苏青睡得并不安稳,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嘴里还含糊着不太连贯的词句。陈述尧又一次出现在她的
“啊?”
电话那端不轻不重地啊了一声,“我准备洗漱了,出门做什么?”
陈述尧本想问陈景明不是要去找她,想了想又作罢。
“以为你们会去约个会什么的?”
“约屁约,你哥最近忙着工作,我们已经两天都没通过电话了。”她忿忿地扯了下窗帘,“不说了,今天太倒霉了,我先去睡了。”
“好,晚安。”
9.相反面
苏青睡得并不安稳,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嘴里还含糊着不太连贯的词句。
陈述尧又一次出现在她的梦里。
画面不同以往任何一次,格外清晰,也格外真实。
似乎是一个聚会,人很多,那些算不上熟悉的面孔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晃。她喝得有点多,试图撑在桌面的手臂几次滑落。可是依旧有人不依不饶,“嫂子不至于就这么点酒量吧?”
她看了眼不远处接电话的陈景明,后者闻声转头,却并未出言制止,几秒后又重新专注在通话上。苏青刚要端起,手掌就被人覆盖住,冰凉,牢固。
“不好意思,来晚了,自罚一杯。”她抬起眼,看见了风尘仆仆的陈述尧。夜风吹鼓他额前的碎发,整个五官都清晰地展露在她的视线中。
他抽走她手里的酒杯,一口饮尽。
他应该是跑过来的,胸口随着讲话的动作微微起伏。他在她旁边落座,自然地拿起桌面的茶杯,倒满,再自然地递给她,“先喝点茶压压。”
画面一转,来到惊心动魄的火灾现场。
身后是一句盖过一句的惨叫和重物坍塌倒地的轰鸣,他背着她一路穿过滚滚浓烟。
梦里她的意识不太清醒,眼皮沉得像压了一座山,只能凭借胸口的颠簸和耳边越来越重的呼吸去感知。
“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到了。”
浓烟呛进喉咙,苏青想起昨天和温言好不容易抢到的演唱会门票,费力翕动着嘴唇,艰难地发出几个音节,“我还不想死。”
似乎终于跑到了平地处,急救车的鸣笛声在耳边不停地响。双眼也终于能睁开一道缝隙,她首先看见的是他白色衬衫翻卷的领口,以及白皙的脖颈处细密的汗珠。
“不会的。”
一双温热的手揩去了苏青眼角的泪水。
苏青下意识偏了偏头,从脖颈到后背连成一片的酸痛,意识还是昏沉。
蒋玲的声音将她彻底唤醒,“起来吃过药再睡。”
蒋女士手里端着水杯,床头柜前放着一张抽纸,平铺开来,上面是几粒感冒胶囊。
她扶着苏青的肩膀,又在她坐直后往她身后塞过一只枕头。
“水温刚好,快把药吃了。”
室内窗帘拉得严实,几乎一寸光都照不进来。苏青含了一口水,喉咙里像在滚刀片,艰难咽下药片,然后问蒋玲现在是几点。
她上班该要迟到了。
要不怎么说知女莫若母,蒋玲又给她杯子里兑了些热水,严肃道:“给你请过假了,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你说你都多大个人了,我就一天不在家,你就给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蒋玲起身前给她掖了掖被角,叮嘱她一定要注意休息,下午下班要是还没退烧就带她去医院挂针。
苏青天不怕地不怕,独独对去医院这件事,有着莫名的恐惧。她捧着杯子,敷衍又迅速地回,“就是最近太累了,睡一觉肯定就好了,用不着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