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丽顺利到了朝应门,在那儿等了一会儿,看见一个年纪稍大的太监走了来,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人。“姑娘是承明殿的?”那太监低声问。见姝丽点头,他叫姝丽跟上,几人朝着门口的侍卫走去。不多时,侍卫的目光看了过来,瞥一眼手中太监递来的文书,又叫人拿出腰牌来。姝丽跟着人一起将腰牌递上,那侍卫查看过后不发一言地放了行。出了朝应门再要往前走一截路会再过一道大门,同样也有诸多侍卫守着,这道门却不用查探身份,直接放了行。
刚刚在姝丽手里的木盒被萧宸的动作一拽掉在了地上,桌面上还剩下其余的。
“胆子既这么大,还怕着躲什么,朕若下什么旨意哪还有你躲的份儿。”萧宸轻说着,选了一个较小些的木盒,另一只手环在姝丽腰间,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打开了盒子。
木盒里面是一对缠金累丝红宝石耳坠,那红宝石晶莹明亮,被拿起来时宝石轻晃了一下,夺人目光。
姝丽眼睫上还沾着泪,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看着萧宸拿起耳坠。
那只手朝着自己慢慢靠近了,姝丽低下头去,下意识将自己往后躲,却只是更危险地把自己投入萧宸的怀中。
“陛下,茶凉了…奴婢去给您换热茶。”姝丽还在寻求一丝希冀。
萧宸没搭理她,已经说得上是好脾气地把耳坠戴在了她的耳上。
姝丽只觉得自己的耳垂被轻轻拨弄了一下,随后被一只手轻轻拉着,尖锐的部分在往她的耳洞里扎。
她不敢再乱动了,她有些怕疼。
那只手松开时耳朵上传来了轻轻的坠感,红宝石衬得她脖颈都要更白皙三分。
她的呼吸稍有些急促,却不敢放松,萧宸已经将另一枚挂在了她的另一只耳上。
身上的禁锢松开了。
姝丽手脚发软,正要从对方腿上滚下去的时候听见萧宸下了令。
“起来,面对朕,坐桌上去。”
萧宸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想着要将姝丽如何,姝丽是背对着他的,只能瞧见背面,他想看看这耳坠在姝丽的耳垂上有多漂亮。
姝丽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觉得眼前都变得有些灰暗,喉头涌上一股涩意,手脚发软地慢吞吞起身,再看着面前的桌面,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往前一步。
“不……不要、奴婢,奴婢求陛下饶命……”
膝盖撞在地面结结实实地发出一声闷响,姝丽又跪下去了,还想朝着萧宸磕头请罪,被萧宸伸手垫在了额头。
“朕也没打算要在这儿对你做什么,不过是让朕瞧瞧这耳饰有多好看,倒是吓着你了。”萧宸的手掌垫在她额上,大拇指却擦到了一点她的眼睛,察觉到了濡湿,显然是已经把人吓哭了。
姝丽瑟缩着没有哭声,头却抬起了些,睁着泪眼茫然地看他。
萧宸看清了她的漂亮,徐康选的东西倒是不错,只不过现在这副模样,显然还不能给她。
沉默了片刻,萧宸又伸手从她的耳上取下了那两枚耳坠,合在掌心中,曲起手指拿指节碰了碰她的眼尾,语气温和不少:
“朕取下来了,莫哭了。”
姝丽的眼泪有些止不住,咬着唇努力抑制着,萧宸只好换了话:
“哭也无事,朕不怪罪。”
这次是他心急了,一开始就知姝丽胆子小,看来这些首饰还得在他手中留些时日。
那些泪被萧宸拿手帕擦干净,又叫她起身。
剩下的木盒没有再打开的机会,萧宸把耳坠收进了盒中,在桌面上寻了个地方将木盒放下。
“去将其余的木盒寻地方放着。”萧宸又坐回了座椅之上,悠悠开口。
姝丽身上还有些受了惊吓的颤抖,朝他弯了弯身:“是,奴婢这就去。”
说罢就将桌上剩下的几个木盒尽数收入怀中,木盒有大有小,她一个人近乎要抱不住。
正要退出去的时候萧宸说:“就放在御书房中,自己寻地方放,一处只许放一个盒子。”
姝丽不懂他的用意,却也停下步子,依他所言乖乖在御书房中找地方放木盒。
御书房也有那么大,姝丽不敢将东西放得太明显,于是在书架后、矮桌下、窗边的花瓶中都放了木盒。
东西放完,她又走回桌前,愣是没敢吭声,连抬头都不敢了。
萧宸放过了她。
此后三日皆相安无事,不过是在入梦当中姝丽多了些别扭。
萧宸默不作声,等了两日,姝丽又巴巴地将自己那一丁点坏脾气收起来,面对梦中萧宸时不再那么抵触,她到底觉得这是两个不同的人。
就这么到了出宫采买的日子,早晨林绫给了姝丽一块腰牌,叫她待会儿去朝应门等着。
“你早去早回,在外莫要耽搁时辰了。”林绫嘱咐她,“腰牌要收好,这东西丢不得。”
姝丽连连点头应着,她今日挂的是休沐不上值,因为要出宫,所以身上也穿的是自己的衣裳,待会儿绕小道去朝应门便是。
“那奴婢就先去了,多谢姑姑。”姝丽朝林绫弯了弯身,告了退。
承明殿与朝应门相隔甚远,中间绕的路远,好在不会经过后宫,所以姝丽也不怎么担心。
她绕的小道人虽不多,但也有人来往,还是有几个宫女太监注意到了她,却都没有多事,不过是多瞧了两眼。
姝丽顺利到了朝应门,在那儿等了一会儿,看见一个年纪稍大的太监走了来,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人。
“姑娘是承明殿的?”那太监低声问。
见姝丽点头,他叫姝丽跟上,几人朝着门口的侍卫走去。
不多时,侍卫的目光看了过来,瞥一眼手中太监递来的文书,又叫人拿出腰牌来。
姝丽跟着人一起将腰牌递上,那侍卫查看过后不发一言地放了行。
出了朝应门再要往前走一截路会再过一道大门,同样也有诸多侍卫守着,这道门却不用查探身份,直接放了行。
姝丽同人走过一截路,那太监转过身朝她笑笑:“姑娘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就此分开吧,出宫时辰都是规定好的,姑娘记得一个半时辰后到朝应门前便是。”
“好,我耽搁不了多长时间的。”姝丽怕自己给人添麻烦,自然不会不懂规矩。
那太监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人走了。
姝丽这才寻着路往主街去。
说起来她也有好些年没有到过宫外了,自从入了宫好像就再没出去过,四处看着都不熟悉,好在出了朝应门再走没多久就能到皇城的主街,姝丽渐渐听到了嘈杂的人声。
现在正是早晨人多热闹的时候,一踏进主街,姝丽几乎都要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