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没有来麻烦,君宴泽这个麻烦精也安安稳稳的。今天是初一,正好是发工钱的时候,沈雅媅也可以休息一天。有了千金阁刻意给沈大师造势,如今临安县里头,千金阁沈大师的名号,那可真是名声大噪。每天来排队的人络绎不绝。但是江延年这个奸商,他是懂得怎么饥饿营销的。他定死了规矩,一天最多只接待五个人。后面的人再想登沈大师的门,不好意思,你只能排队预约,领号码牌。如今这号码牌都已经发到一千号。可还是不够,远远的不够。
沈雅媅靠在门上,声音都有些发虚了:“现在怕是也晚了,若有心想查,早晚能查到我。”
阿无这个不太喜欢用脑子的人,但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住的地方,她可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阿无皱眉苦思:“确实麻烦,不过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没有联系他的部下前来?”
沈雅媅说道:“他失忆了,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难怪,”阿无嘀咕,“我就说感觉他怪怪的。”
沈雅媅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抓着阿无的手,低声说:“不过,这段时间确实有人在监视我们,经常站在屋顶上。”
阿无问:“你怎么知道?”
沈雅媅小声说:“我见过一回,那个人虽然全身上下被黑袍笼罩着,但是有风吹过时,我看见他胸前飘起了一丝白头发。”
“他到底是什么人?”沈雅媅不由得猜测:“难道是个白发苍苍的武林高手?”
阿无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想太多也没用,他既然没有什么动作,那兴许是你猜错了也不一定。”
沈雅媅恍惚的点点头,其实她也觉得那个白毛不太像杀手之类的人,不然未免有点太不合格了。
原本林家就够头疼的了,结果君宴泽又带来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沈雅媅走进君宴泽的房里,关好门窗:“本来阿无不让我告诉你的,但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还是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君宴泽不明所以:“怎么了?”
沈雅媅深吸一口气,说:“阿无说,你是当朝的三王爷,名叫君宴泽,你还有印象吗?”
君宴泽想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没有什么印象,但这个名字确实很熟悉,也许阿无是对的。”
君宴泽差不多明白沈雅媅之所以会印堂发黑的原因了:“放心,这些日子我会好好想想从前的事情,若真有什么万一,你就直接跑吧,我也不怪你。”
沈雅媅看着面前的这个大麻烦,眼神幽怨得很:“你赶紧恢复记忆,赶紧离开。”
沈雅媅就算再怎么忧心忡忡,但是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地往前走了。
半个月以来,居然出奇的相安无事。
林家没有来麻烦,君宴泽这个麻烦精也安安稳稳的。
今天是初一,正好是发工钱的时候,沈雅媅也可以休息一天。
有了千金阁刻意给沈大师造势,如今临安县里头,千金阁沈大师的名号,那可真是名声大噪。
每天来排队的人络绎不绝。
但是江延年这个奸商,他是懂得怎么饥饿营销的。
他定死了规矩,一天最多只接待五个人。
后面的人再想登沈大师的门,不好意思,你只能排队预约,领号码牌。
如今这号码牌都已经发到一千号。可还是不够,远远的不够。
有些富家小姐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和江延年说得上话,故而十分嫌弃这个净室,非要沈雅媅去她家里给她上妆。
不过,别说是江延年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就是沈雅媅也早已经对此敬而远之了。
就算给再多钱,她都不想再去趟这种浑水。
而且,沈雅媅每日的流水,真的不算少。
她定的价格是,一个普通的妆容100文钱,一个精致的妆容500文钱。
但几乎所有人,都会很乐意掏500文钱出来。
因为她们其中很多人,就是冲着这个来的,甚至还不惜为此花大价钱,买走了别人手里的号码牌。
她们根本就不差钱。
除却这些,沈雅媅还有一份额外的推销收入,也十分可观。
沈雅媅把这18两银子妥善tຊ地放在胸口,贴身保管。
按照这个趋势,半年之内,他一定可以凑个80两银子!
至于从君宴泽身上搜刮出来的不义之财,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用了一大半,现在只剩下一个银锭子了。
夏天的冰块金贵得很,哪怕沈雅媅拿了千金阁的最低折扣价,哪怕只在最炎热的中午用一点,可是银子依旧是犹如流水一样花了出去。
不过也好在,经过这些天的修养,君宴泽深深的伤口,都已经结了痂了。
不愧是习武之人,才短短20天的时间,居然已经好了大半,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
沈雅媅见状,也决定从今天开始,停了他的冰块花销。
沈雅媅走出千金阁,看见路边一个茶棚里,有三两歇脚的赶路人在聊天说闲话。
“诶!你知道吗,听说林家的女儿要嫁给县令儿子!”
“嗐!这有什么新鲜的,这都传了半个月了!”
“这也没什么动静啊,你说这事到底是真是假?这要是真的,那林家可就大发了!”
“你这都看不出来?肯定是真的啊!”
“怎么说?”
“现在临安县里,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盯上了县令这块肥肉,这些日子,县令家人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平时一门不出二门不外的大小姐们,现在也都顶着太阳撑着伞,出门来偶遇那位小郎君!”
“就连千金阁那位沈大师的静室都快被挤破了,都是那些有背景的千金小姐。”
“可不是,现在啊,林家可算是众矢之的了,这些日子,林家的生意,可是乱子频出啊!”
“其他的我倒不知道,但是最有意思,最缺德的,就是从半个月前开始,老有人趁夜往林家的生意铺子倒黑狗血,扔死猫,拍红色的手掌印!”
“咦!好瘆人啊,这莫不是鬼吧?”
“不是不是,我表姨的二舅的亲妈的姑舅亲眼所见,那就是个人,还差一点就被抓住了!”
“……”
沈雅媅转身离开,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如今在这临安县,就连懵懂小儿,都知道了,林家小姐要嫁给县令公子。
沈雅媅对这个效果十分满意!
至于撒黑狗血,扔死猫,拍红色的手掌印什么的,也确实是她想出来的。
她可没那么大的本事,真的对林家的生意做些什么,但是她可以抛砖引玉嘛!
瞧!有了她打头阵,那些不想林家往上爬的人,果然都付出了行动,最近林家的好几笔生意都被截胡了。
林家现在也是忙得焦头烂额,生意场上处处被针对。
县令那边也很不高兴林家把这件事宣传得人尽皆知,这让县令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可天知道,林家才真是欲哭无泪,这么婚事他们可是瞒得死死的,知道的人两只手都能数出来。
可是怎么就走漏了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嘭嘭嘭——!”
林老太爷气得砸了好几个茶盏:“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知情的几个人纷纷摇头,他们并非不懂事的人,能与县令结成亲家,一门这样好的婚事,在没有生命煮成熟饭之前,他们是不可能对外说的。
林老太爷见没有人承认,又气又怒,看着林大小姐发火:“是不是你那日没有处理干净的下人说出去的?还是那个什么狗屁的沈大师说出去的?”
林老太爷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果然唯小人与女子最难养!我早就说了让你下手利落点!结果呢?现在成什么样了?说不好婚事都要黄了!”
林大小姐蜷缩在袖子里的手指紧了紧,她连忙跪在地上:“爷爷,那些丫鬟婆子家丁不过都是些贱奴,我连二妹妹都没有告诉,怎么可能会说给他们听!他们不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至于那个沈大师,更是一个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若非她有一门好手艺,我嫌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与她说家里的事情!”
林大小姐是万万不肯背上这口黑锅,独自一人承受爷爷的怒火的!
林老太爷又气的骂了几句,然后阴狠狠地说:“其他人我一时办法解决不了,但是那个沈大师是不能再拖了!”
“爷爷!可是……!”
“没有可是!杀鸡儆猴!赶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