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自己的私心,不想让逐云回去,自然就只能当没看见,能拖一时是一时。许折花朝李越溪行了一礼,也懒得再搭理莫如令。“公主,刚刚皇上已经同下官说了,在尹太傅修养好之前,由下官顶替他,同其他几位先生为公主授课。”李越溪慢吞吞点头,心早就飞走。“既然公主也同意了,那就进去上课吧。”莫如令:“……”怎么还要上课?许折花顶替尹太傅,自然是尹太傅之前教什么,他就教什么。一节课下来,莫如令听得昏昏欲睡,头点得差点磕到桌上。
等李廷鹤一走,她立刻进屋收拾行李,顺带嚎了一嗓子通知逐云一起。
千山站在门边,看着她忙前忙后,忍不住出声。
“你真不带上我?”
这几日她没有勉强千山,让他做什么,他也照做。
但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防备和抵触。
估计是那晚上她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他现在这话,就差直接说他是李廷鹤安排过来的眼线。
他们进宫,他也要跟着去。
“你一个男子去做什么?公主又不需要男子伴读。”
“可逐云也去啊。”
“他跟你可不一样,反正没人能抓得住他。”
“……”
千山低下头,默默站在原地,依旧没有离开。
莫如令收拾到一半,回头就看到千山像只失落的小狗狗,悲伤的守在门外。
“你头上有伤,我没回来之前,记得把自己照顾好。
等我回来,定找时间让你伺候我。”
她这话一出,千山的脚不动声色朝后退了半步。
莫如令注意到,笑嘻嘻改口。
“看你紧张得,逗你呢。”
千山刚松口气,逐云出现,他登时又紧张起来,如猫见了老鼠,快速回自己屋内。
逐云看着他关上门,才收回视线,关上莫如令屋子大门。
“师父召我回山门,听大师姐的意思,似乎是因为彻查内鬼的事,我不是内鬼。”
这事之前许折花跟她提过。
为了不影响任务进展,这次是分批把人召回去审查。
“我知道,你配合他们调查就行。”
想到什么,莫如令又补充道。
“要是师父让你接其他任务,你接下后先过来我这一趟。”
逐云沉默思忖,面色纠结。
“我知道你的打算,但我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也不在乎再多一两条。
而且按照你的安排,短时间内我们也无法离开尘光。”
这回轮到莫如令沉默。
逐云担忧的目光追逐她的眼,看出她的懊恼和烦躁,安慰道。
“你什么也不和我说,我也不会问,等你做完你要做的事,我们再走也不迟,不差这一会儿。”
莫如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她的责任心没那么强,可以随时抛下一切。
可如果她这么做,只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她没有责任感,可也不想让别人承受她带来的苦难。
“我会尽快,你先去吧。”
“嗯。”
逐云轻声应了一声,推门而出。
莫如令收拾好,李廷鹤也不耽搁,当天送她进宫。
李廷鹤送她见到李越溪后,嘱咐两人几句就离开。
两个女子没人管束,喝了一夜的酒。
第二天毫无意外迟到。
尹太傅一把年纪,气得脸比头上的头发还白,大喘气不止。
莫如令看出不对劲,让人叫来御医,再晚一点尹太傅估计要嗝屁。
尹太傅被送出宫,回府静养。
李越溪坐在学堂外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天上慢悠悠飘过的云,面色惆怅。
“太傅本来年纪就大,我觉得我们这次好像有些过了。”
“过什么呀?他这种老古董,早该回去颐养天年,咱们这是做好事。”
莫如令心大的往她旁边一坐,递给她一块绿豆糕,双腿分开,其中一条抖啊抖,颇有市井无赖的气质,和旁边坐姿淑女的李越溪形成鲜明对比。
李越溪看了她抖动的腿,欲言又止,扭头移开视线。
“其实尹太傅挺好的,人还博学,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愿意教我。”
“那他教你什么?琴棋书画?女训女诫?”
这年头,即便是太傅,教的东西也都大差不差。
“琴棋书画是基础,君子六艺,四书五经,他还经常带我去五学两馆中和其学子辩论,带我去围场骑射打猎。”
“……”
莫如令怎么感觉这个老头身上还带点小任性?谁教他这么教公主的?
“你是公主,千金之躯,他一个老头又保护不了你,就不怕带你出去你出什么意外?”
“本来我皇兄也不同意,但我想出去,摄政王也同意了,我皇兄就没话说了。”
“……”莫如令有点怀疑李廷鹤是想把李越溪养废。
她扭头打量身旁的李越溪,眯了眯眼。
李越溪一个公主,养废不养废,好像都没差。
而且她现在除了脾气大点,恃宠而骄了点,也没有废到哪去。
至少比钱世宝好太多。
按照她的说法,有尹太傅在,说不定她们还可以随时出宫“学习”。
有那么一瞬间,莫如令有些后悔了:“咱们现在把尹太傅气回家了,谁来给我们上课?”
“这个……”
“当然是本官。”
身着青衫的人走到两人面前,咬牙切齿。
莫如令一抬头,看到许折花的脸,感动得泪声俱下。
“兄弟,咱们终于又见面了,我在摄政王府好想你。”
她伸出手想抱住许折花的大长腿,对方冷不防朝后退去,嫌弃地和她拉开距离。
“你明明在摄政王府玩得乐不思蜀,无视我给你的好几条信纸。”
莫如令心虚擦了擦鼻尖,甫一对上他斥责的眼神立马移开,不敢应答。
那些都是催逐云回尘光的信。
她有自己的私心,不想让逐云回去,自然就只能当没看见,能拖一时是一时。
许折花朝李越溪行了一礼,也懒得再搭理莫如令。
“公主,刚刚皇上已经同下官说了,在尹太傅修养好之前,由下官顶替他,同其他几位先生为公主授课。”
李越溪慢吞吞点头,心早就飞走。
“既然公主也同意了,那就进去上课吧。”
莫如令:“……”怎么还要上课?
许折花顶替尹太傅,自然是尹太傅之前教什么,他就教什么。
一节课下来,莫如令听得昏昏欲睡,头点得差点磕到桌上。
李越溪与她截然相反,枯燥的国史也能听得津津有味,越听tຊ越有精神。
也是,面对许折花这张秀色可餐的脸,即便是不想学,眼睛也不会从他脸上移开。
可莫如令看她好几年,早就看腻。
“今天就先到这,我们下次的课程是……”
他翻看尹太傅排的课程,剑眉轻皱,眼底郁色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