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选好的菜品递给老板后，何苗苗找了张桌子坐下来等，前面还排了好几个人，估计要。
恶人失势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何苗苗就想过很多次，那些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的人，出了社会以后，还会像现在这样无法无天吗？如果遇到比她们更厉害的人，那她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很快，何苗苗就见到了。
寒假过完，开学的第一天，何苗苗就听到了一个八卦。
李娜出事了。
寒假的时候，不知道李娜是怎么得罪了飞缘网吧的老板娘，被她打了，还逼着她当众跪在网吧门口给她道歉。
还放出话来，以后见李娜一次打一次，谁跟敢跟李娜一起玩就连她一起打。
如果说何清清是学校里的大姐，那飞缘老板娘就是镇上的大姐了，街上的混混哪个没有在她的网吧挂过账。
这话一出来，李娜以前的那群小姐妹就不敢跟她一起玩了，爱叫她出去的混混们也不叫她了，她一下子就被孤立了。
她来找过何清清几次，想让何清清去帮她说句话，何清清跟飞缘老板娘关系还不错，只要何清清肯去帮她说句话，她就能摆脱这个困境。
不过被何清清给拒绝了。
这话是何清清后来告诉她的，至于何清清为什么不帮李娜，不管她怎么问，何清清都不告诉她原因。
不过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何苗苗就知道何清清为什么不帮李娜了。
李娜勾引飞缘网吧的老板未果，被老板娘发现了。
老板娘还将她发给老板的那些私密照片跟暧昧的信息公布在了空间里。
当年QQ空间的传播速度也是非常快的，很快，大家再提起李娜这个名字时，都伴随着一些极尽下流污秽的词汇。
走在学校里，学校外，到处都有人在议论她，那些以前看不惯她的，或是被她欺负过的，也开始报复她了。
她也尝到了被按在茅坑里，身上沾满粪便的滋味，也尝到了被垃圾掩埋的滋味，被扇巴掌，被拳打脚踢，这些她曾施加在别人身上的恶行都还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她没了名字，婊子，贱人成了她的代名词。
或许是不甘心，她开始周旋在校外那些小流氓的床上，跟各种她认为能够给她撑腰的男人发生关系。
而等待她的只是越来越差的名声，跟四下传播的各种淫秽视频。
那些人把跟她发生关系的时候拍了视频发到了网上。
这下，她的名声彻底毁了。
后来，她再也没来学校了，也没有人在镇上看见过她了。
某一个人的好与坏并不会影响这个社会的正常运行，很快这些事就被大家忘记了。
时间也飞快的一天天消逝，离高考只有半个月了。
周六，何茂元从工地上回来，何苗苗跟何清清也放假在家，一家人难得一起吃个晚饭。
“清清，你想好高考完后去学什么吗？”云珠夹了个鸡腿给何清清，问道。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的，聪明是聪明，就是不肯学。大学是考不上了，但是可以上个私立大专！选个好点的专业，以后就业应该也是不成问题。
“妈，我想复读一年。”何清清看着云珠跟何茂元回道。
“我之前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所以不想读书。但是现在我有想去的学校，想念的专业了，我想复读一年，努力一把。”
“行！我大儿子有志气！爸支持你！”何茂远拍桌赞同道。
何茂元从小就将何清清当儿子养，称呼也一直是叫她大儿子！
小时候别人还笑他是想儿子想疯了，他每次都笑嘻嘻说：“我家清清不是男儿胜似男儿！”
云珠也赞同，孩子愿意学是好事，当父母的高兴还来不及了。
何苗苗也高兴，她姐复读一年，那就可以再罩着她跟陈慕清一年！
等她俩毕业了，自己也上高三了，那时候也没有人敢欺负高三的学姐了！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完晚饭后，何茂元就带着老婆孩子去镇上散步，顺便给俩孩子买点零食。
路过陈慕清家楼下时，正好看见陈慕清趴在窗户口朝着下面看。
何苗苗朝着她挥挥手，她回了何苗苗一个甜甜的笑。
而何清清低头在手机上按着。
走到超市门口后，何清清凑到何苗苗耳边悄悄说：“苗，你跟爸妈去逛，我跟慕清有点事。”
“你俩要去哪儿玩？”何苗苗好奇。
“骑车，去不去？”
“算了吧！这个我就不参与。”何苗苗摆摆手，过年那次的经历吓得她以后再也不敢坐摩托车了。
何清清笑着拍下她的脑袋就走了。
何清清刚走，何苗苗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她点开来看，是移动的欠费通知短信。
云珠发现大女儿不在后，问何苗苗：“你姐呢？”
“去慕清家了。”
云珠就没再问了，慕清这孩子经常来她家玩，又漂亮又有礼貌，她也很喜欢。
最主要的是这孩子学习好，自己女儿跟她玩云珠非常放心。
逛完超市后，何茂元跟云珠就出去打麻将去了，何苗苗自己拎着一大包零食回了家。
到家何苗苗就拆开几包零食，打开电脑，点开一部电影，开始享受难得的周末时光。
刚看完一部电影，门口就响起了开门声。
“今天回来这么早？”何苗苗惊讶的看着进屋的人。
平时可都要十一二点才回来的，现在才刚到八点。
何清清边换拖鞋边回：“她外公感冒了，她要买药回去，我们就散了。”
“那我们去吃炸串吧！好久没吃了！”何苗苗提议。
“行阿，等晚点慕清她外公外婆睡着了，叫上她一起去，她昨天也在说想吃炸串”。
何清清说着拖了一张椅子坐到了何苗苗身边，拿过鼠标在电脑上点了几下。
“看这部片子，新出的”。
两人又一同看了部电影，等电影完后已经十点过几分了。
何清清看了眼时间，起身：“走吧，这个点差不多了！”
“走，那你给慕清打个电话，看是去接她还是在炸串店等她”何苗苗说着也起身。
“我穿鞋呢！你给她打！”何清清一边穿鞋一边回。
“我手机停机了，现在只能接不能打！”
何清清抽出一手从裤兜里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递给她：“诺”
何苗苗接过手机，找到陈慕清的号码拨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没有人接诶！”
何苗苗挂断电话，把手机递给何清清说：“她那电话铃声巨小，估计没听见！反正炸串店离她家挺近，我先去点，你去她家叫她！”
“行！”
“那你再给爸妈打个电话说一声，免得他俩回来见不着人又要电话轰炸！”
“行！”
两人给何妈妈打完电话报备后就出了门，何苗苗先行去了炸串店点单，何清清去陈慕清家找她。
将选好的菜品递给老板后，何苗苗找了张桌子坐下来等，前面还排了好几个人，估计要等一会。
为免无聊，她拿出手机开始看小说。
看着看着她就看入迷了，一直看到老板将她点的菜品都炸好了摆上桌时，她才发现何清清跟陈慕清还没有来。
陈慕清家里到这顶多了五分钟的路程
看下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
这俩人在干嘛呢？
何苗苗疑惑的起身，打算找炸串老板借个电话问一下。
刚起身，何苗苗就感到一阵刺骨在凉意从心里慢慢的扩散开来，好似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都被浸泡在极寒的冰块里，寒意殃及到的每一寸肌肤就像被冰刀划开一条口子再被冻上。
太冷了，冷的她浑身发疼，脑子都像要被冻僵了，
她没站稳一下子跌坐回了椅子上。
这股凉意跟她以往撞见亡灵时的感觉很像，但是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冻死了。
双手用力的撑在桌子上，她强忍脑袋里的晕眩，抬起头看向四周。
这周围一定有亡魂，而且离她很近！
亡魂没看见，她看见了很久不见的一个人。
李娜！
她站在离炸串摊子不远的一个小巷子口正在打着电话，只露出半个身子，另一半淹没在黑暗当中。
她打完电话后没一会，一辆摩托车就停在了她面前，她这时走出巷子上了摩托车。
在她走出巷子后，何苗苗才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跟着一个怨灵！
那怨灵垂着头，如瀑布般的黑发挡着她的脸垂吊在空中，穿着一件连衣裙。上面沾染了各种污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下摆更是被血渍染红了一大片，一道道血迹自裙子里顺着纤细的小腿蔓延而下，没入她脚上的帆布鞋里。
晕晕旋旋的，她感觉这个鬼好熟悉。
在李娜胯上摩托车时，它抬起头看了何苗苗一眼。
就这一眼，让何苗苗当即清醒了。
怎么会是陈沐清......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就像是被一根冰柱从她的心口狠狠的插了下去，贯穿了她的整个身体，将她钉在了桌子上，让她动弹不得。
她不敢相信，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想要跑过去看清楚，可是她站不起，就连手指都都动不了，这铺天盖地的阴气与怨气浓郁像一团黑雾压得她连呼吸都快要呼吸不了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沐清飘在李娜的身后，跟着李娜消失在了她的眼里。
周围的阴气慢慢开始消散，她可以动了。
她撑着身子起来，朝着李娜离开的方向追上去。
追了十几米，前面就是一个岔路口。
何苗苗跑到在岔路口停住了，李娜的身影早就看不见了。
她失了魂般站在岔路口。
怎么办...她把陈慕清跟丢了...
“哎哟，何二妹！你跑啥子跑！手机都没拿！”
炸串店的老板拿着她的手机追了过来。
“电话！一直在响，快拿到，我那边还忙得很！”老板将手机塞进何苗苗的手里后，就又小跑着回去了。
手机一直在何苗苗的手中震动，她拿着手机看，是何妈妈的电话。
她想要按下接通键，手却不自觉的颤抖着，按键按了几遍才按对。
她接起电话，无力又害怕的小声喊道：“妈妈”。
“苗苗！快来一趟PCS，清清出事了！”
手中一松，手机掉在了地上，黑了屏。
妈妈说什么？
清清出事了？
她奋力朝着PCS跑去，用了她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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