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你知道你们走了多远吗?你不是第一次采药了,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阿芜垂着头,不敢反驳,今天确实是她的问题,因为心里有气,所以也憋着走老远,也是因为她挖药没注意脚下,这才陷进了沼泽。因为师父教她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到一个地方,先观察地形,看有没有毒物或者野兽,顺便查看是否有沼泽或者山崖,如果有,需要及时远离。再珍贵的药也是比不上人命的!“阿野,阿芜并不是故意,她今天教我教的很认真,很多挖药的细则都是她告诉我的,并没有因为讨厌我就忽视我,想必经过这次事情,她已经记住教训了,以后也不会再碰上这样的
阿芜虽然口上这么说,但是还是乖巧地听着她的话,不再扑腾。
下陷的速度变的缓慢,却还在持续下陷,她心里有些害怕:
“我如了你的意,你回去告诉阿哥,我再也不会给他找麻烦了,让他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我的私房钱藏在一个木箱子里,是打算去外面看看的……”
宋枝寻遍四处,终于找到一根女人半边腰粗的木头,废了好一番力气,才将其弄到湿地边山:
“你抓住它,然后听我的!”
阿芜此刻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努力抱住那根木头,这是她现下唯一生存的希望。
不可避免的是,即使这般,她还在继续往下沉。
宋枝自己也趴下来,浑身的力气都压在木头上,然后认真说道:
“现在,你慢慢地将陷进去的脚往上抬,身子也必须跟着脚的节奏往上拱,你能理解我说的话吗?一定要慢,缓慢地动,不要剧烈地挣扎,这样只会越陷越深!”
阿芜哭的不能自已,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她的理智:
“宋枝,我真的很讨厌你,你害得我哥收了很重的伤,还要关禁闭,如果我死了,请你把遗言全都告诉我哥,这算是我最后求你的事情了……”
阿芜觉得自己有些没劲了,一抬头却看见了一只在拼命朝她够的手。
宋枝将整个身体伏在木头上,双腿死死夹着紧,然后在抓住阿芜手的瞬间,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两人累的一身的汗,直到阿芜的另一只脚也离开沼泽,两个人才呼出一口气。
阿芜下半身全是被带出来的淤泥,宋枝也累的汗都浸透了后背。
“咕咕,咕咕——”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野鸡,羽毛也泛着五彩斑斓的光,俯冲的瞬间正好停在沼泽上,它刚想走几步,然而它抬脚却十分费劲,野鸡很是灵敏,感觉到不对,立刻就想扑棱翅膀飞走,谁料越扑腾,便陷地越深。
直到整只鸡都没入沼泽里,再也没有一丝声响。
这样的场景让阿芜再次感到后怕——
宋枝没骗她,如果真的按照她自己以为的那样去挣扎,去自救,很可能真的再也出不来了。
“阿芜!宋枝!”
陆靳野到底还是没忍住,挖完自己的任务之后,便循着两人的走过的痕迹找来,只是走了很远也没看到人。
刚喊一嗓子,便看见下半身脏兮兮的阿芜,陆靳野心中一紧,继而大骇,忙视线扭转,宋枝正躺在草丛缓解自己紧张害怕的情绪。
陆靳野并没有轻易放下心,反而朝着宋枝走过去,沉声询问阿芜:
“你们掉进沼泽了?”
阿芜心里有些害怕,事已至此,她也是敢作敢当的人:
“陆阿哥,是我不小心掉到沼泽里了!”
陆靳野眼中闪过一丝紧张,斥道:
“荒唐,你知道你们走了多远吗?你不是第一次采药了,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阿芜垂着头,不敢反驳,今天确实是她的问题,因为心里有气,所以也憋着走老远,也是因为她挖药没注意脚下,这才陷进了沼泽。
因为师父教她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到一个地方,先观察地形,看有没有毒物或者野兽,顺便查看是否有沼泽或者山崖,如果有,需要及时远离。
再珍贵的药也是比不上人命的!
“阿野,阿芜并不是故意,她今天教我教的很认真,很多挖药的细则都是她告诉我的,并没有因为讨厌我就忽视我,想必经过这次事情,她已经记住教训了,以后也不会再碰上这样的危险了。”
宋枝站起身来,她现在在陆靳野面前,也像个小学生,两人跟鹌鹑似的垂着头,气得陆靳野也只能咬牙:
“你以为你就没错了?挖药的时候,不能让同伴离开自己的视线。”
山林野外本就多毒物,若是没有苗人带着她,只怕又会发生上次山洞的事情。
一想到那个夜晚,陆靳野面色稍霁,阿芜还算是个聪明人,并没有因为私人情感就对宋枝下手。
阿芜嗫嚅道:
“这次是我的问题,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她也忘记了,不能让同伴离开自己的视线,她身上有小玩意,宋枝没有,说来,还算是宋枝这次运气好。
之前几乎总是会碰见一些毒蝎子的或者剧毒的蛇之类的,其他的毒物倒是不常见。
“走吧。”
陆靳野淡淡道。
阿芜乖巧地主动走在前面,恨不得离陆靳野越远越好,他脸色拉下来简直比族长还可怕。
陆靳野的眼神落在宋枝身上,宋枝一时摸不清楚陆靳野想法,刚想抬脚走,却听陆靳野道:
“把手给我!”
宋枝心里一酸,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你不生我气了?”
陆靳野抿着唇,他当然生气,但是眼前人刚从的鬼门关出来,沼泽这种危险的地形,尝尝是进去一个人,另一个人若是要救,八成会再搭上。
他也狠不下心来继续生气了,人生短短,谁知道下一刻会遇上什么意外呢?
还不如珍惜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处的时间。
“你知道为什么我生气吗?”
陆靳野提着小背篓,牵着宋枝慢慢走,像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每走一步都刻在他的脑海里,往后的再走这条路,他脑子里就会浮现这段记忆。
宋枝其实不太清楚,tຊ尝试开口:
“是我太容易相信别人,所以才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不是啊,回来的时候陆靳野也没生气,只是担心。
“是我给阿生求情。”
宋枝挠挠头,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
“其实他说要带我的见你,我也是没办法了,四处都找不到你,分别的时候你还在发高烧,我很担心你,才相信了他……”
“但是他确实也实现诺言了,毕竟当天晚上我确实如他所言见到你了……”
陆靳野都要被气笑了,感情他眼前这个呆鹅小姑娘,竟然把那个夜晚的功劳算在阿生头上了?!
“我罚他,是因为他包藏祸心,并不是因为他单纯将你丢在山里。”
陆靳野缓缓陈述道:
“苗族的律法,那是很严苛的,早些年的时候,甚至非公私自外出,都会有处罚,现在因为乡村要发展,苗汉一家,所以更忌讳出现这种事情!”
“就像抓典型一样,一旦触犯了某条律法却没有得到足够重的刑罚,就会有族人再犯,举个例子,如果情蛊能让一个汉族女子爱上一个苗家儿郎,那他随便给人下蛊,将她困在苗寨一辈子,是不是侵/犯了汉族女孩的权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