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过分随意,余幼姜以为他在开玩笑,还乐呵了几声:“那我要当你的小白鼠。”“行。”他轻笑着,暧昧非常。晚上,来看病的不少,走廊外很冷,但长椅上依旧有人打着吊瓶,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毛毯,棉质粗糙,在她那里却能抵挡所有的冷气。也许只是这么一眼。竟让余幼姜升出一股熟悉的感觉。同时也是陌生的。中年女人手里拿着两个包子,头发像是几天没打理过,带着略微凌乱,眼神一刻不离的看着旁边的男人。他们是夫妻。一对很恩爱的夫妻。
余幼姜重新缩回靠座,环臂嘟嚷:“上次裴阿姨还问我你是不是喜欢男生呢。”
红灯。
裴衍时重新开动车子,方向盘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夜色中突兀的白,诱惑力极大。
“你怎么说的?”他喉咙发干,在吵闹的夜色中问了句。
“我当然说你不喜欢了。”余幼姜皱眉:“难不成你还真喜欢啊。”
“你不是最清楚吗,晚上没来够?”裴衍时若有所思打量她一眼。
余幼姜义正言辞:“请你不要在开车的时候开车。”
“我车技不好吗?”
“好好好,行了吧。”余幼姜敷衍搪塞。
苏城的秋天温度和湿度处在平行线上,尤其是晚上,像提前过冬般冷。
余幼姜又是个爱美的人,经常为了漂亮只穿薄薄一件,近几年抵抗力差了,隔段时间就感冒一回,因为这事被裴衍时教育过好久。
从车上下来,那股冷空气随着风向钻进了她后颈,她作势准备跑起来,裴衍时随即往她短裙下的腿一扫,眸光幽暗,不慌不忙拽住她胳膊。
“现在知道冷了?”他沉着声音道。
他掌心温热,传递出的暖意像电流酥麻。
“我错了。”余幼姜钻进他怀里,耳尖悄无声息的红起来。
“明天穿上裤子外套。”说完拍了下怀中人的屁股。
余幼姜黏黏糊糊点头。
染了一下午的头发,早已饿的直不起腰。
她上桌,手拿着筷子,坐等阿姨上菜。
“余小姐,染头发啦。”阿姨端上刚煲好的汤,眼神落向她头上。
余幼姜舔唇,扬眉笑答:“染了一下午,我都快饿死了。”
“今天做了清蒸鱼,等会慢点吃。”阿姨说完进到厨房端其他菜。
裴衍时还在楼上,半天没见下来,余幼姜仰头冲着偌大的水晶吊灯大喊他名字。
男人站在楼梯中端,从上往下看,淡淡应了声。
余幼姜埋着头吃饭,余光处有道影子落下。
“小心鱼刺。”裴衍时揉着她发顶,手感没变。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想可能被……”
余幼姜尝试性咽了下口水,一阵刺痛,极其不舒服。
裴衍时轻皱着眉头,幽沉的瞳孔复杂隐晦,他没有任何犹豫:“去医院。”
“我吃点东西没准就吞下去了。”姜ang瞧见他那张阴翳的脸,不敢大声说话。
裴衍时牵着她的手往门口走,下颚线绷着,明显是生气了:“去医院几分钟的事,别在这浪费时间,等会又喊痛。”
她不说话了。
别墅在苏城的中心,周围是繁华的商业区,设施齐全,最有名的医院也隔着不到两公里的距离。
医院内灯光如昼,空气中时常有消毒水的味道。
穿白大褂的医生拿着手电筒往她喉咙中照,来回几次,准确找到了鱼刺的位置。
镊子在她眼里放大,余幼姜掌心冒汗,紧紧抓住旁边男人的衣袖。
十几秒后,镊子带着那根细长的鱼刺从嘴里出来,伴随着医生的叮嘱。
余幼姜摸了摸脖颈间,嘴角上扬:“不痛了耶。”
“以后还吃吗?”裴衍时脸色渐好,将她手圈在自己掌心,随后面无表情问道。
余幼姜嘟嘴:“拜托,我姓余,哪有不吃鱼的道理啊。”
“别扯。”
“你会做饭吗?”余幼姜从椅子上起来。
“不会。”
“也对,你那像会做饭的样子,别人伺候你还差不多。”
裴衍时牵着她离开房间,走至走廊外,开口:“我能学。”
听起来过分随意,余幼姜以为他在开玩笑,还乐呵了几声:“那我要当你的小白鼠。”
“行。”他轻笑着,暧昧非常。
晚上,来看病的不少,走廊外很冷,但长椅上依旧有人打着吊瓶,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毛毯,棉质粗糙,在她那里却能抵挡所有的冷气。
也许只是这么一眼。
竟让余幼姜升出一股熟悉的感觉。
同时也是陌生的。
中年女人手里拿着两个包子,头发像是几天没打理过,带着略微凌乱,眼神一刻不离的看着旁边的男人。
他们是夫妻。
一对很恩爱的夫妻。
余幼姜是这样想的。
裴衍时显然也看到了,眼底思绪复杂,捏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回去吧。”他声音极轻。
“很冷。”她回。
裴衍时:“要帮吗?”
余幼姜仰头看他,在灯光下看到了瞳孔周围泛红的痕迹。
“嗯。”
裴衍时牵着她走近,呼吸打乱节奏,像触及到一个新的领域。
中年女人像受了惊吓般抬头,余幼姜这才发现她眼里有泪。
“你们是?”她连忙调整好姿势,略有窘迫。
余幼姜微微弯下腰,柔着声音:“叔叔怎么了?”
中年男人用着极其不舒服的姿势躺着,脸上比同龄人多了几道皱纹。
“高血压发作了,我们从乡下赶来,病房太贵,我们在这凑合一晚明天就回去了。”
裴衍时给了余幼姜一个眼神,她点点头,松开两人还牵着的手。
余幼姜看着他消失在走廊,才重新拾起笑容:“不用这么急,明天先找医生看看。”
或许他们只知道这是全苏城最好的医院,急于投医早已忽略了昂贵的费用。
“谢谢你小妹妹,我们明天就走,家里还有个女儿不放心。”
余幼姜手指动了动,风悄悄从发丝间逃走,肩膀就此松懈。
“没事阿姨,我们给你安排病房了,你和叔叔安心治疗就好。”
女人愣了下,第一反应是惊恐。
余幼姜连忙摆手:“我不是坏人,就只是觉得你们很熟悉,而且外面很冷,尤其是晚上,温差很大。”
“那先谢谢你了,这钱我们会还。”她说着,摸了摸上衣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碎屏手机。
余幼姜见状问:“阿姨,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我叫兰满春,我们是夫妻,他是秦昌宏。”兰满春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留一个你的电话吧。”
余幼姜接过手机,存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名字。
裴衍时这时候也过来了,医生护士相继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