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定是为了跟我置气,强行骑马,街上人来人往,若误伤了百姓,王爷定要责骂的。希望姐姐只是想出出风头,别埋了祸端才是。”“素素,你就是人善被人欺,这宋暖真是虚荣无脑,在府里欺负你不算,到公主府还敢嚣张!”六公主被宋白素成功煽动,已经记恨上宋暖,在没人看到的时候,她招手叫来心腹,吩咐下去。宋白素一直盯着六公主的一举一动,见状,低头遮掩了唇边的笑意。就在众人去花庭赏花之际,公主府外头忽然吵了起来。
张嬷嬷冷哼一声,轻蔑的瞧了目瞪口呆的两人一样:“我们姑娘可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她的马术连最好的马术师父都赞不绝口。”
说完,张嬷嬷微仰着头,半点不输气势的撞开管家和马夫,自己一个人回了宋暖的院子。
宋暖自从嫁入燕王府之后,就很少再有骑马的机会,恐怕府里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她还会骑马,甚至骑的不比萧寒宴差。
虽然宋暖如今武功尽失,但控马的本事幸而还在,一上马背,就找回了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哪怕宋暖的身体不比从前强健,三年没有摸过缰绳,她也很快熟悉了马背上的感觉。
宋暖骑着马穿过几片人迹罕至的林子,路过打柴的樵夫和远处河边浣洗衣服的农妇纷纷被这一抹肆意张扬的红衣吸引驻足。
等宋暖带着人飞驰而过后,他们才忍不住聚在一起艳羡这又是谁家骄傲贵气的女公子。
宋暖骑着马虽然不能走城中主干道,穿林子绕了些路,但脚程很快,弥补了在王府耽搁的那些时间,恰好赶在最后的时间勒马停在了公主府的门前。
从没有哪家的贵女是像宋暖那样骑着马来的,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宋暖的到来自然引起了一大片注意。
公主府的门房上前牵马,一抬头看清楚下来的人是谁,那惊讶呆滞之色,不比燕王府的马夫要少多少。
宋白素此时已经在公主府内被众星捧月着恭维,有贵女问到宋暖怎么没一起来,宋白素故作为难的假装遮掩。
“姐姐最近身子不好,白日里总有些贪睡,许是今晨又有些身子不爽,就叫我先来给大家赔个不是。”
“素素,你就是太善良了,还在这里给那个宋暖找补。要说身子弱,你分明比她更柔弱,你都能准时赴宴,我看她就是装病贪睡,犯了懒病。这宋暖真是恃宠而骄,分明是看不起本公主。”
六公主打断了宋白素的话,语气不满,那些贵女与她们交好,自然也跟着附和,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这时,外头的婢女匆匆忙忙赶过来禀报,与她同时出现的正是众人议论的中心——宋暖。
“若非我如约来了,恐怕还不知道素夫人竟然在外面这般编排我,六公主,现在还没过时辰,我来的不算迟吧?”
宋暖似笑非笑的看着心虚的两人,众人安静了一瞬,宋白素更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她分明让管家把所有的马车都派出去了,怎么宋暖还能准时赶到,这不可能?
“姐姐误会我了,不知姐姐是怎么来的?我记得王府的马车好像今日全都派出去,若非怕误了公主府的赏花宴,妹妹一定说什么都要等到姐姐一起走的。”
宋白素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不等宋暖说话,在她后面过来的贵女里有人就先一步给了众人答案。
“燕王妃是骑马来的!”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们还不知道燕王妃的马术竟然这么漂亮!燕王妃一袭红衣纵马驰骋的模样,真是令人心悦臣服。”
京城贵女圈子里擅长琴棋书画、刺绣、茶艺、调香的大把大把,可会骑射的简直是凤毛麟角,更别提像宋暖这样精湛的。
这会儿早兴奋的忘记了之前对宋暖的偏见。
宋白素见着刚才围在自己身边恭维的贵女们现在又全都倒戈,纷纷围到了宋暖的身边,对她问这问那,全绕不开她骑马来赴宴的话题,眼神暗了暗。
六公主也有些不爽,她开办赏花宴,第一是为了出出风头,第二是为了让她的好姐妹宋白素散散心,可现在风头都被宋暖抢走了。
宋白素发现六公主的不满,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有了主意,她微微蹙眉,有些担忧的看向六公主。
“闹市纵马可是大罪,姐姐虽然会骑马,可女子骑马本来就比不过男子,我在府里三年,就没见她摸过马,就是以前会骑,现在恐怕也早忘光了。”
宋白素见六公主似有所动,又添了一把火。
“姐姐定是为了跟我置气,强行骑马,街上人来人往,若误伤了百姓,王爷定要责骂的。希望姐姐只是想出出风头,别埋了祸端才是。”
“素素,你就是人善被人欺,这宋暖真是虚荣无脑,在府里欺负你不算,到公主府还敢嚣张!”
六公主被宋白素成功煽动,已经记恨上宋暖,在没人看到的时候,她招手叫来心腹,吩咐下去。
宋白素一直盯着六公主的一举一动,见状,低头遮掩了唇边的笑意。
就在众人去花庭赏花之际,公主府外头忽然吵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大白天敢在我的公主府闹事,真是胆大包天。”
六公主故作不知,带领众姐妹一起走出门去。
“求求公主给我们做主啊!小人们惨啊,好端端的走在街上买东西,可街上忽然冲出来一匹马,跑的飞快,生生把我的老爹撞翻在地上,连头都不回的就跑了。”
那哭泣哀求的是一对中年男女,在他们的脚边上放着一张白布盖着的担子,白布上面点点血迹,下边隆起一些,一眼能看出是个人形。
只是,已经没了呼吸起伏。
在场的都是些娇弱女子,哪见过这种场面,纷纷被吓得尖叫后退,六公主见状上前一步,皱眉质问。
“你家老人被马踩踏,与我公主府有什么关系?若是来讨钱下葬,就当本公主心善做好事,去找管家领一吊钱就是了,闹什么闹?”
那中年夫妻抹着眼泪抬头,一眼就指向站在众人之中红裙扎眼的宋暖,大叫起来:
“公主明察,我们不是为了讨钱,只是想讨要一个公道。正所谓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就是这个穿红衣服的姑娘骑马撞了我们老爹,杀人偿命,今日无论如何都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燕王妃,今日可就只有你一个人穿红衣服,而且你正是骑马过来的。”
六公主图穷匕见,转身看向宋暖。
而宋暖身边围着的那些贵女,立刻退避三舍,刚才有多追捧她,现在就有多嫌恶她。
宋暖这才闹明白,搞了半天,这一场大戏竟然是唱给她看的。
即便周身孤立无援,宋暖的神色也丝毫没有改变。
宋白素揪了揪手绢,越过众人帮宋暖说话:
“姐姐,人命关天,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先道个歉,他们要多少银子咱们就给多少,总不能闹到衙门,叫你吃官司可怎么办?”
宋白素这番话像是帮直接宋暖承认了罪行,所有人都认定了宋暖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