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被子随着他的呼吸,有规律的上下起浮。顾北方大力的推门的声,似乎并没吵到他。顾北方看他睡的香,提着的心,稍稍放下,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他出了好多汗,已经浸湿了半个枕头,甚至额头和鼻尖还挂着汗珠。剑眉死死的篡在一起,双目紧闭,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已经有些干裂。顾北方心里一惊,手背直接贴上他的额头。很烫。以顾北方的经验,烧的不低。顾北方拧着眉,忍着宿醉的头疼,小跑着从
顾北方急匆匆的推开了蒋文哲的房门。
蒋文哲正侧头趴在床上,呼吸冗长。
身上的被子随着他的呼吸,有规律的上下起浮。
顾北方大力的推门的声,似乎并没吵到他。
顾北方看他睡的香,提着的心,稍稍放下,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
他出了好多汗,已经浸湿了半个枕头,甚至额头和鼻尖还挂着汗珠。
剑眉死死的篡在一起,双目紧闭,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已经有些干裂。
顾北方心里一惊,手背直接贴上他的额头。
很烫。
以顾北方的经验,烧的不低。
顾北方拧着眉,忍着宿醉的头疼,小跑着从客厅里拿来体温表给他试。
顾北方掀开被子,想要让他抬抬手臂,夹上水银表。
“呃……”
随着她的动作,蒋文哲痛苦的呻吟出声。
“怎么了?”
看他皱眉的样子,顾北方不敢再动。
蒋方哲:“……”
蒋文哲闭着睛,不理她。
顾北方试探着掀开他的被子。
半个血肉模糊的脊背赫然映入眼底。
顾北方睁大眼睛的同时,猛的捂住了嘴。
接着,她快步走过去,关上了门。
顾北方背对着蒋文哲深呼吸几次,才转身蹲下来,再次观察他的伤。
伤口很狰狞,看着像鞭子抽的,又不太像。
不过,现在没时间考虑他是怎么伤的。
这种情况,可能是昨天晚上伤口出血,和被子粘在一起。
所以,刚刚她粗鲁的动作,扯到了他的伤口。
这么看来,应该是伤口发炎导致高烧。
这种情况,顾北方觉得不能再呆在家里,她轻轻的拍了拍蒋文哲的脸,“文哲,醒醒、醒醒……”
蒋文哲被烦的不行,有气无力的骂了句脏话,就不耐烦的将脸转移到了另一边。
顾北方看蒋文哲不配合,自言自语的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去医院,对,得去医院。”
想到这儿,匆匆忙忙跑回房间找手机。
拿起手机的同时,听到开门的声音。
华子手里拎个袋子,出现在顾北方的面前。
顾北方看到华子来了,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你来得正好,文哲发烧了,咱们得带他去医院。”
边说着,边解锁了手机打了120.
“你好......“顾北方刚说出两个字,华子已经抢走她手里的手机,顺势按了挂断键。
顾北方看着他挂断电话,很是不解,一边去抢手机,一边问,“你干嘛挂了?”
华子拎着袋子,一边往蒋文哲的卧室走,一边说,“不用去医院,我带药来了。”
顾北方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你带的什么药?”
华子看了一眼顾北方,推门而入,“这药是梁叔给了,保证管用,昨天要不是……”
华子回头看着顾北方焦急的脸,没继续往下说。“算了,先给他上药吧。”
“你知道他怎么伤的?发生什么事?昨天我走的时候还好好,怎么会伤成这样?”
顾北方她不容易抓住一个知情人,问题问了一大堆。
华子看着顾北方,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事儿,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问哲哥吧。”
说着,把袋子放在床旁边的矮柜上,从里面拿出药,就想抛开被子。
顾北方眼急手快的制止。
“你别动,背上的血和被子粘在一起了,我来弄。”
说着,把药箱里拿过来,熟练的拿出棉签和双氧水。
这么细致的活,华子确实也不敢动手。
站在一旁看着顾北方弄。
“学过?”华子看她手法相当熟练,有些意外。
顾北方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回答他,“上学的时候,做过这方面的训练。”
华子听了她的话,点点头。
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不少。
顾北方在,总比他上手好的多。
昨天他给蒋文哲上药的时候,一边上,蒋文哲一边骂他。
华子委屈的不行,他明明已经很小心。
可还是让很能忍疼的蒋文哲,生生地掰断了桌腿。
华子也自翌是跟着蒋文哲出生入死过的,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当他再次看到蒋文哲的后背,也不自觉得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晚上的时间,伤口明显恶化了。
顾北方看到蒋文哲的后背,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质疑的看着手里的玻璃瓶,皱着眉问华子,“你这药是怎么来?安全吗?他这个伤,得去医院。”
伤成这样,自己在家治,脑袋让驴踢了才会这么干。
顾北方说着,放下手里的药,起身去客厅拿自己的手机。
华子抬手拦住她,“这药是梁叔给的,昨天我已经给他上过了。“
华子看看顾北方,再看看意识不清的蒋文哲,不确定的问,”你昨天没干什么吧?”
华子想到昨天顾北方那个样子,觉得蒋文的伤之所以严重了,和她脱不了关系。
顾北方根本就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被华子这么一问,莫名的有点心虚。
她摸了摸鼻子,眼睛看向一边,“我们能干什么?”这话说的很没有底气。
华子也不跟他计较,将手里的玻璃瓶M.L.Z.L.递给顾北方。
“这药绝对是好药。先给他上上,观察半天,不行再去医院。”
华子和白婶一样,真的很相信梁叔。
听了她的话,顾北方没有反对。
他们这群人,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刻,倒很冷静。
顾北方边给蒋文哲上药,边故做随意的问。
“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听她那没有底气的话,华子就已经知道蒋文哲的伤为什么恶化了。
顾北方不知道,但他对蒋文哲还是很了解的。
自打这女人来了,蒋文哲表面上看着没什么。
暗地里为她做过的疯狂的事可真是不少。
比如孙茜儿那事儿。
再比如九爷的事儿。
蒋文哲这个人看着匪气,脾气暴躁,不尽人情,其实他真的很好,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
关于顾北方的事儿,在他眼里却揉不得沙子,睚眦必报。
别人看不懂,他一直跟在蒋文哲的身边,怎么会看不明白。
他早就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对于顾北方,他怕是已经弥足深陷。
顾北方感受到华子的沉默,转头看向他。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华子收回飘远的思绪,“我不知道,我听哲哥的吩咐,送你的朋友回去了。”
他的话让顾北方脑子里闪过一些昨晚的片段,可惜她没有抓住。
“哦,谢谢。”想着一会儿给苏雨诺打电话问问情况。
两人不再说话,顾北方认真的给蒋文哲上药,很仔细。
上完药,顾北方在华子的帮助下,给蒋文哲吃了退烧药,并给他换了衣服,替换轻薄的棉被。
这一切做完,已经过了中午。
顾北方站起身后,头一晕。
下意识的抓住高低床上铺的围栏。
昨晚宿醉,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饭,让她有些体力不支。
华子眼尖的发现顾北方的异样。
虚虚的扶着她的胳膊:“小姨你怎么了?”
顾北方摆摆手,扶着栏杆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
“我可能是饿了,你也没吃呢吧,咱们叫外卖吧,今天没力气做饭。”
华子看顾北方脸色不好,给她倒了杯水,主动点了外卖。
三人吃完饭,顾北方发现蒋文哲温度降下去不少。
也稍稍放下心去。
心里放松下来,她才觉得头晕的厉害。
把文洛和华子安排好,从药箱里翻出个止痛片吃了,才走进卧室。
她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苏雨诺打电话。
结果那小妮子,比她起的还晚,更是一问三不知。
顾北方无语,直接挂断电话。
睡了三个小时,顾北方头痛的症状好很多。
傍晚十分,顾北方悠悠的睁开眼,抬起手背搭在自己的眼皮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先去看了蒋文哲,他仍在睡,不过脸色不再苍白,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已经不高。
顾北方才放下心来。
看着文洛还趴在桌子上画画,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告诉他文哲退烧了,让他不用担心。
文洛很开心,把自己的画递给顾北方。
是她给蒋文哲上药的画面。
画上只有她的侧脸,她皱着眉神情专注,正低头轻轻的在他的后背上吹气。
顾北方身体一怔,她不记自己有过这样的动作。
心里顿时警铃大震,手指用力,画纸被她捏出很深的褶皱。
很快,她又自我安慰:她只是拿他当朋友的儿子来心疼的。
顾北方说服自己,才看向文洛,“肚子饿不饿?”
文洛摸摸肚子,点点头。
这两天事情太多,她忽略了文洛。
她打开茶几下边的抽屉,想给他拿袋饼干,先垫垫肚子。
抽屉里空空如野。
应该是文洛肚子饿的时候吃完了。
这让顾北方有些自责,她没有照顾好文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