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逐渐认同靳成言当初的想法,不应该再去见了,不应该再去打扰了。辛舟代表过往的事情一件件翻出来,要摊在太阳底下。也许阿妈好不容易忘记了,又因为辛舟的到来被提醒。她缓缓起身,试图取出文件袋里面的纸,手还没碰到,隔壁突然爆发一声惨叫,好一会,女人才反应过来,那不是惨叫。是哭声。“王八蛋!你丢下我们——”“你怎么可能死了,你给我起来,起来——”“妈——”哭声和仪器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还有医生低声的劝说,凑在一起讨论情况的病人家属声音也不低。
靳成言...在替自己说话?
辛舟一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录音笔自动重新开始播放。森冷的询问声再度响起,女人如梦初醒,按了加速键。
音频跳到最后一段。
还是那句话,靳成言真的说了,他竟然真的违背一开始的想法,认为谭雪梅也应该见辛舟一场。
就当是遵守承诺。
可辛舟的想法也与当初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逐渐认同靳成言当初的想法,不应该再去见了,不应该再去打扰了。辛舟代表过往的事情一件件翻出来,要摊在太阳底下。
也许阿妈好不容易忘记了,又因为辛舟的到来被提醒。
她缓缓起身,试图取出文件袋里面的纸,手还没碰到,隔壁突然爆发一声惨叫,好一会,女人才反应过来,那不是惨叫。是哭声。
“王八蛋!你丢下我们——”
“你怎么可能死了,你给我起来,起来——”
“妈——”
哭声和仪器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还有医生低声的劝说,凑在一起讨论情况的病人家属声音也不低。
“...什么情况?”
“好像是心脏病,送进来就不行了。”
辛舟推着挂水的杆子出来,站在后面,从人群中狭隘的视线角度,能看见隐约的病床,以及那只垂下的手。被紧紧握着。
很快有护士拉住了帘子。
辛舟坐回床上去,很难得的想到了辛老头。那天辛舟在地里干活,前一天下了一场大雨,田里的水积起来,她雨靴被陷在土层里,好半天拔不起来。
女人坐在田埂边上发呆。
远处邻居阿嬷小小的身影变得清晰,她朝辛舟招手,口中似乎喊着什么。
好一会,辛舟听清了。
她顾不上雨靴,赤着脚飞快的一口气跑下山,扒拉开看热闹的人群,所有人都看着她,七嘴八舌的同她说话。
一生作恶多端的辛老头斜歪着倒在水渠里头,刚被同村的青年人拖出来。明明是下过雨的天气,这里却被一股浓郁的酒味笼罩。
辛老头的自行车变了形,倒在路边上。
村长坐在他身边,抬头朝辛舟摇摇头。死了。
一个昨天晚上,还暴跳如雷,说辛舟做的饭难吃的人就这样死了。他还欠着赌债,一分钱也不往家里送,就这样逃难似的死了。
辛舟浑身发颤。
那时候辛贵元还有一周就要高考,人还在镇上的寄宿复读中学。
辛舟难得怨毒的想,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死?为什么一定要连死都不放过她和辛贵元。
但她还是哭了一场。
毕竟是死了人。人死了,不会再复生回来,你在他活着的时候期待他做的一切,无论好的坏的,全部不能实现。
就像辛舟曾不现实的期盼,有一天能得到辛老头忏悔。如果真不去见谭雪梅...有一天,对方走了,什么都得不到了。
辛舟,你真的甘心吗?
做完全部检查,医生建议辛舟休息一段时间,至少要一个星期。辛舟本来就请好了假,回家休息了几天,做了不知道多少个噩梦。
她也因此发了两次烧。
第二次烧的厉害,梦里她含糊叫了两次阿妈,醒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起身进了卫生间,照镜子看见自己。好狼狈。
犹豫不决、徘徊不定,显得好狼狈。
隔天病好了大半,辛舟打电话给林安娜,请求辞职。
林安娜自然不可能同意,问她发生了什么,辛舟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讲了实话:“我想出去旅游一段时间。”
林安娜惊喜道:“天啊,你还想着去旅游了?之前叫你和我一起出去...”
她问辛舟准备去哪里,辛舟说是北京。北京...林安娜道:“靳成言这两天就在北京,你是和他一起?还是...”
辛舟听到男人的名字,下意识恍惚了一瞬。也许她做的决定真没错,她的母亲、爱过的人、朋友...这座城市,将他们孕育而出。
在辛舟的人生中扮演不同的角色。
她要靠近北京。
她要靠近....许多个她丢失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生活感。
她问林安娜:“你在北京,都去哪里玩?你们吃什么?你能不能发个本地人的攻略给我?”林安娜说好。
挂了电话,辛舟定了最早的一趟高铁。苏文杰打电话过来,问她过的如何,要不要见面。
外头圣诞节的气氛更浓郁了些。
辛舟背上包,语气显得比之前轻快:“苏先生,我有事,没时间去见你了。”
苏文杰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
“我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弟弟,我决定管他一辈子的,苏先生...”辛舟快走到地铁站了,“你能接受吗?或者说,有一天我们走到最后,你会告诉父母吗?”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辛舟吐出一口气,挂了电话,顺着人流走进了地铁站。路边。
靳成言坐在车里,静静看着她的背影。
他把文件交给她后,其实有些紧张。那份文件袋里面,不止有谭雪梅的东西...不知道辛舟到底有没有看。
他听林安娜说辛舟拿了文件袋之后就请假去找她弟弟,于是联系了跟在辛贵元身边的人,没得到她要来的任何消息。
靳成言被各种纷杂的梦纠缠着,实在没有勇气打电话给辛舟,要知道,他甚至有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和辛舟在梦里...还是现实?
幸好她没事,只是不下楼,好几天之后,突然又准备出门,背上了专门的旅行包。她会去哪里?
问林安娜或许什么都知道了。
靳成言却在想,辛舟出去也好,正好给男人一个机会,再次整理好目前错综复杂的情绪。
但显然,理性是和梦境不互通的。
电话铃声响起。
男人下意识接通,听到电话那头辛舟道:“靳成言。”
她笑着,“你在做什么?”
“没有我,你还硬的起来吗?”
这句话话音落下,靳成言察觉到自己已经硬了,他忍住那种感觉,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开口:“...你在做什么?”
“和你 phone sex。”
辛舟道:“现在,告诉我,你有没有感受到。”
靠孩子天天做春梦也挺难的哈哈换到中世纪已经开始灵魂驱魔了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