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学尴尬,想劝几句,王淑雅却道:“你们先走,我跟白同学有几句话要说。”这种架势,其他同学的确不方便留下,象征性劝导几句,有话好好说之类的,就都走了。待大家走远,王淑雅红着眼睛问:“白映苒,司同学根本就不爱你,你这样死缠烂打地纠缠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不放,你就不觉得丢人吗?”又是这个问题。白映苒简直是受够了。还有完没完。她知道司胤礼不爱她,不需要全天的人都跑来告诉她这件事。
司家老宅。
餐桌旁坐着司将军、司鸿博夫妇、司鸿羽、司胤礼和白映苒,另外向琴身边还坐了两个小男孩,一个八岁,一个两岁。
都是向琴生的,是司胤礼同父异母的弟弟。
一家人齐聚一堂。
“你双硕士学位学分早就修完,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司将军问向司胤礼。
老爷子虽年事已高,但天生军人的身姿很板正,整个人带着不怒自威的震慑力,让人不敢直视。
“继续打理司氏集团。”司胤礼回答得不急不缓。
“胡闹!那点破生意需要你亲自去打理?司家随便找个谁都可以接手管。”司将军厉声呵斥,直接命令:“一年内,来军部就职。”
在司家这个庞大的家族里,有条不成文的鄙视链。
打理集团的财阀不如成为政部要员,成为政部要员不如去军部就职。
在司家,只有掌控军部的人才能真正掌控司家,才是司家真正的继承人。
司胤礼沉默,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说话!”
“军军不是想去军部吗,让他去。”司胤礼轻飘飘地来了句。
坐在一旁,一直低头扒饭,闷不吭声的向琴闻声身子一抖,军军是她八岁大儿子的小名。
她做梦都想送两个儿子去军部,只有那样,才能真正掌控司家的核心。
满心期待地给了司鸿博一个眼神,司鸿博放下筷子,硬着头皮道:“爸,胤礼大了,有自己的打算,打理集团也没什么不好,就当先历练历练。”
“历练个屁!他不需要这种毫无挑战难度的历练,管理集团那么简单的事,只会消磨他的锐利和意志,就这么定了,军部你必须来。”
司将军的话不容反驳。
司鸿博不再说话,向琴脸色苍白,继续低头扒饭,屁都不敢放一个。
既然没人反驳,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司将军又看向白映苒,铁血的摄人气场收敛很多,面色温和:“苒苒呢,硕士毕业后想干嘛,有什么想法提前跟我说,我找人打招呼,给你安排。”
白映苒:“……”
这不好吧,她都要跟司胤礼离婚了,离婚后,她跟司家就没关系了。
“爷爷,我和司胤礼……”
不给白映苒说话的机会,司胤礼打断她,道:“她还没想好,等毕业后再说。”
也行,对于白映苒,司将军明显宽容很多,没有逼迫她。
一场聚餐结束。
司将军跟司胤礼还有些隐私的话需要单独谈,便安排身边的李副官送白映苒回学校。
读高中大学时,李副官假期经常会来接送司胤礼上学,白映苒会死乞白赖过来蹭车,两人也就混熟了。
“司将军在军部经营了一辈子,那里的规则和制度是他一手制定,司家除了胤礼少爷,没人有那个能力和手腕震慑得住,军部换别人管制,可能会出大乱,夫人若是可以,就帮忙劝劝少爷吧。”
白映苒心说,这她哪能劝得动,司胤礼怎么可能听她的,何况,他们现在这个关系,她没有立场说话。
“这个主要还得看他。”白映苒应付地回了声。
车子到达校园门口,李副官殷勤下车帮白映苒拉车门,突然对她道:“夫人跟少爷最近闹离婚的事,其实将军都知道。”
白映苒恍惚,不知所措地看向眼前的李副官。
李副官倒是镇定,继续道:“将军说了,不论你俩最终走到哪一步,他都尊重你的选择,将军说,让你不要在意外面那些传言,你跟少爷之间,是他配不上你,而不是你配不上他,夫人的才华,将军一直是很欣赏的。”
饭后,司将军故意叫住司胤礼,特意让李副官来送白映苒,就是想让他来告诉她这些。
李副官没说,为了这事,今天一大早,司将军对胤礼少爷发了一通脾气,还拿东西砸了他,直到现在,少爷手臂上还有道很深的淤青。
司将军当时还说了,司家其他旁系他不管,但他这一脉只有丧偶,就从没有离婚的。
李副官挺忙,传达了司将军的意思之后,便跟白映苒道了别。
白映苒眼眶微红,司家,也只有老爷子一个人认可她,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刚往校园走几步,看到王淑雅跟实验室的几个同学从外面回来,几人碰了个正着。
“白同学,刚刚那是军部的车吗,好气派。”同学眼里满是羡慕。
“嗯。”白映苒诚实点头。
“哇,真的是啊,好羡慕,那车子一看就很霸气。”
“没记错的话,刚刚那位大叔是不是昨晚出现在军事新闻里的那位?”
“……”
同学们议论纷纷,越说越羡慕。
王淑雅看向车子离去的背影,咬着唇,心都在颤。
想起那天被司胤礼当面拒绝的窘态,心高气傲的她躲在无人的角落哭了半天。
她明明长得也不错,虽没有白映苒那般妖艳,至少也算落落大方,还是才女,还是所有人眼里的优秀学生、好孩子的代表。
从小,她都是家长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是同学们羡慕的存在,这是她第一次动情,却被如此羞辱。
王淑雅不甘。
从上次交流会那件事后,王淑雅就知道,她跟白映苒之间已经撕破脸。
既然这样,就无需伪装了。
王淑雅语气里带着讽刺:“听说你论文和研究的数据资料,都来自军部的研究所,有那样的后台,的确是该让人羡慕。”
言外之意,能得到军部那种最前端研究所的专家指导,并提供资料,白映苒能有今日成就是理所当然,没什么好吹的。
换做她们中的任何一人,如果也能享受这么高的优待,她们也可以做到这一步。
白映苒皱了皱眉,这人有病吧,总是没事找事。
有些事越反驳越解释不清,她干脆道:“对啊,我背后就有军部撑腰,咋地,有本事你也去找个撑腰的啊,找不到就少BB,得了红眼病就去治。”
两人剑拔弩张对视。
其他同学尴尬,想劝几句,王淑雅却道:“你们先走,我跟白同学有几句话要说。”
这种架势,其他同学的确不方便留下,象征性劝导几句,有话好好说之类的,就都走了。
待大家走远,
王淑雅红着眼睛问:“白映苒,司同学根本就不爱你,你这样死缠烂打地纠缠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不放,你就不觉得丢人吗?”
又是这个问题。
白映苒简直是受够了。
还有完没完。
她知道司胤礼不爱她,不需要全天的人都跑来告诉她这件事。
白映苒压了压不耐烦的心绪:“你要是喜欢司胤礼,尽管去追,能追到算你有本事,在我这里找什么存在感。”
“我没有,我不喜欢他,你别胡说。”
被猜中心思,王淑雅下意识反驳,她没有白映苒那么厚脸皮,光明正大地当舔狗。
白映苒不怒反笑:“有没有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情况,这么多年来,想追司胤礼的人多得是,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可那些人司同学都拒绝了,这些年,只有你一直留在他的身边,这是不是证明,你是不一样的?”
王淑雅嫉妒得发疯,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偏偏留下了白映苒。
“想多了,我不是特别的那个,也不是他身边的唯一。”白映苒自嘲地苦笑一下,不想再说,转身返回校园。
他的身边,从始至终,站得最久的,只有苏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