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西装革履的模样。”宋纾意说着,已经看见了靠窗而坐朝她招手的男人,“我看见他了。”店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的确是一个西装革履气质温文尔雅的男人。模样看着很是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出头。删他没多想,转身去浇花了。宋立德从宋纾意进门开始,就一直看着她过来。他欣慰又有些感伤。没记错的话,还有半年她就要成年了。也就是说,他们能见面的次数不多。宋立德微地看着宋纾意落座,有些失神地感慨:“你和你妈妈年轻时真是长得越来越像了。”
宋立德被刺痛,皱起眉头,“意意,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删
宋纾意声线毫无起伏:“从你离开我和妈妈那一天开始。”
她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紧接着问:“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宋立德张了张嘴,还是将那些早就想好要辩解的话咽了回去。
“前两天忙,没空见你,我现在得了空,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宋纾意知道他找自己只有送抚养费这一件事,她敛眸轻声应:“等我们下午军训结束,在南门口那家咖啡店见吧。”
“你今天军训么?”宋立德像是找到了话题,有些迫切地说出关心,“最近几天温度很高,注意防晒,女孩子还是皮肤白些才好看。”
她心底却觉得嘲讽,迟来十二年的关心显得虚伪至极。删
“宋先生,我稍后还要休息,先挂了。”
宋立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好。”
宋纾意挂了电话,看着那串号码许久,依旧没有点保存。
她没有加宋立德的联系方式,她知道对方的妻子很介意他们联络。
宋立德对她其实没有多少所谓的父爱,只是人到中年,拥有富裕的背景和和睦的家庭后,对早年抛弃的妻女有些遗憾而已。
宋纾意并不需要这样的补偿,她只会接受法律上他应给的抚养费。
她接完电话回到病房,庾蕾已经吃完饭了。删
顾潇潇抬头看见她,就站起身,“意意回来了,那我们先回寝室了。”
庾蕾装模作样地抹眼泪:“真想跟你们一起军训呀。”
蓝唯不留情地嗤了声:“那你现在就从床上下来。”
“那算了。”她立即就换上嬉笑的表情,“我明天再和你们汇合,今天就让我好好休息吧,我会在窗户边上看你们训练的。”
……
下午的太阳比早上更灼人,熬到解散时,操场上满是新生此起彼伏的痛苦哀怨。
“晚上竟然还得训练,”顾潇潇说话间又拒绝了一个问联系方式的男生,“热一天了还得晚上才能洗澡,感觉都臭了。”删
蓝唯还凑近闻了闻,“没有,还是你香水味。什么牌子的,这么持久。”
顾潇潇得意地挑眉,“那可不,这款是我最喜欢的阿玛尼岩兰草香。”
宋纾意温声道:“我有事要出一趟校门,你们先去吃饭吧。”
两人有分寸的没有多问,点头应好。
距离咖啡店还有段距离时,宋纾意停住了,仰脸看向门店招牌。
【偶遇】
她跟店长说好了,军训一结束就开始兼职。删
“小宋?来喝咖啡?”
听见声音,宋纾意循声看过去,店长拿着水壶刚出来,准备浇门口花坛种着的月季。
“店长好,我是来找人的。”
傍晚时分,学生大多去食堂或是校外吃正餐了,店里并没有什么客人,店长对那几人都有点印象。
店长随意地问:“什么样的人啊?”
“大约……是西装革履的模样。”宋纾意说着,已经看见了靠窗而坐朝她招手的男人,“我看见他了。”
店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的确是一个西装革履气质温文尔雅的男人。模样看着很是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出头。删
他没多想,转身去浇花了。
宋立德从宋纾意进门开始,就一直看着她过来。
他欣慰又有些感伤。
没记错的话,还有半年她就要成年了。也就是说,他们能见面的次数不多。
宋立德微地看着宋纾意落座,有些失神地感慨:“你和你妈妈年轻时真是长得越来越像了。”
她面色沉静:“宋先生,您没有资格提起我母亲。”
他表情一僵,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删
“这是这个月的抚养费。”
宋纾意将信封接过放进挎包里,“我先回去了。”
“意意。”宋立德忙叫住她,“一起吃个晚饭吧?”
宋纾意没有留恋地起身,“抱歉,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他一噎,“那等你军训结束再……”
“军训结束后还有繁忙的课业。”
“那周末?”删
宋纾意抬眸,温和的杏眼蕴着点冷意,“宋先生,您周末还要陪家人,不必抽空来找我,您妻子也不会乐意。”
她的眼睛不像余洁,倒像自己。宋立德愣了几秒,回过神时人已经离开了咖啡店。
宋纾意迎面碰上要进门的店长,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来了,问了一句:“不喝杯咖啡么?”
她温温一笑:“不用了店长,我赶时间。”
店长点点头,推门进去时,宋立德也跟着离开了座位。
柜台的男服务员朝门口努了努嘴,小声说:“店长,宋纾意和那个男的什么关系啊?”
店长就笑了:“怎么,你对小宋有意思?”删
“她长得又乖又纯,我是挺喜欢。可看那个男人跟她关系好像不一般,还给了她一个信封,”男服务员表情莫测,“里面肯定是钱。”
店长知道他在想什么,神情渐冷,叩了叩桌面,“你不要用你龌龊的思想去猜测人家清白的小姑娘。”
“女大学生和商界成功人士,这怎么想都是包/养关系吧?”男服务员撇嘴,“有些大佬还真就好这一口。”
店长厉声警告:“别造女生黄谣。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我可不会管你在这儿工作了几年。”
男服务员立即噤声:“知道了店长。”
……
宋纾意去了最近的ATM机将钱存了进去,看着账户上的五位数余额,她却没有丝毫喜悦的情绪。删
这些钱,是她存着要给余洁的。
宋立德在给抚养费这件事上很大方,开始说是一万一个月,但他的妻子为此跟他大吵了一架。在宋立德的坚持下,还是只砍了一半。
宋纾意存好钱就径直回了寝室,路上去食堂打包了一份饭。
她打开校园论坛,习惯性地搜索陆霁沉的名字,弹出的结果是最近几天他去A市参加竞赛不在学校。
庾蕾在校医院躺了一下午,躺不住了才出院回寝室。
一推开门就看见宋纾意在,欢快地奔过去揽住她后颈。
“意意!”删
宋纾意猝不及防地往后倒了一下,仍旧有些不习惯如此亲密的接触。
“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庾蕾发现宋纾意身上有一股好闻的白茶香,忍不住又用力嗅了嗅,“哇,意意你用的什么沐浴露,这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