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看我,漆黑眼瞳如墨,好半晌才哑声道:“想要的东西就要牢牢抓在手里,这是你教我的。”对峙良久,我妥协一般叹息:“对,我教你的。”我转头看向外面:“我想吃九如楼的鱼子酱,你去给我买吧!”闻言,江斯年一愣,随即迫不及待起身:“好,你等我。”就在他快要走出去前,我又说:“再给我带一瓶他们家的红酒。”江斯年忙不迭应声。1好像我对他提要求让他很高兴似的。江斯年走出门后,我打开包,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定定看了许久。
江斯年手上骤然发力,像是要与我融为一体。
“孟云烟,你休想!”他红着眼,咬牙切齿,“你想要离开我,去见他?”
我没说话,只转头看向窗外,玻璃上倒映一张惨白的脸,眼神毫无焦距,像一抹滞留在人间的幽魂。
江斯年抬手抚上我的脸颊,动作轻柔似呵护珍宝,话语中的决绝疯狂却似与魔鬼签下了契约。
“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会让你如愿。”
我还是没能回去再看一眼孟宅,而是被江斯年带到了新的住处。
依山傍海的豪华别墅,比之孟宅也不遑多让,却因为过于空旷而显得毫无半分人气。
“阿烟,这是我们新的家。”
他眼睛亮亮的,好像有了新的家,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很多东西还没买,我怕你不喜欢,要等你决定,对了,花园里种上烟尾好不好?”
我没理会,只看了看四周将所有入口看守得严严实实的保镖,淡漠又空洞地开口:“你这是打算将我囚禁起来?”
江斯年偏过头仿佛听不见,自顾自拉着我带到餐桌前:“阿烟,这是你最喜欢的那家粥,我去找他们厨师特意学的……”
我忍无可忍抬手将那粥一掀,餐桌地上瞬间一片狼藉。
“别叫我阿烟,你不配。”
江斯年一顿,默不作声蹲下身收拾碎裂的瓷碟。
那粥还冒着热气,瞬间将他的手烫红,他蹙了下眉,再抬头看向我时又舒展开。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除了不让我离开,江斯年格外的好脾气。
我凝视了他许久,一字一句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仰头看我,漆黑眼瞳如墨,好半晌才哑声道:“想要的东西就要牢牢抓在手里,这是你教我的。”
对峙良久,我妥协一般叹息:“对,我教你的。”
我转头看向外面:“我想吃九如楼的鱼子酱,你去给我买吧!”
闻言,江斯年一愣,随即迫不及待起身:“好,你等我。”
就在他快要走出去前,我又说:“再给我带一瓶他们家的红酒。”
江斯年忙不迭应声。1
好像我对他提要求让他很高兴似的。
江斯年走出门后,我打开包,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定定看了许久。
这是医生开的安眠药,剂量并不多,可如果再加上酒精,足够致命!
江斯年回到别墅时,我已经换了一身真丝睡裙,正蜷缩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海。
天色已擦黑,暖黄夕阳落在翻涌海浪上。
咸腥海风从窗户涌入,极易让人耽溺于这梦境一般的光景。
我听见脚步声一点一点走近,我回头看他。
他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顿了顿:“姐姐。”
我接过他手中红酒,扯了扯唇角:“陪我喝一杯?”
江斯年眨了眨眼,一双漂亮眼睛难得褪去邪气,显得有些呆。
等他再回神,我已经将酒打开,倒入面前早已放好的两个酒杯。
“叮”一声——
我举杯碰了碰,江斯年还未动作,我已仰头一饮而尽。
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又倒上一杯。
“我好像将自己,困得太久了。”
江斯年眼神一点点如星般亮起:“姐姐,你……想通了?”
我点了点头:“想通了。”
他嘴角瞬间压不下,只能将酒杯送到唇边,压下那几乎就要溢出的笑意。
一瓶酒很快见底,我的心脏不正常地跳动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应当是之前吃下去的药起了作用。
江斯年看着我,眼睛一点一点迷离。
终于,他吻上来,我没有推开。
我搂上他的脖子,指尖的冰凉像是斩断他脑海里最后那一根弦。
我能感觉到江斯年的兴奋和不可置信。
情到浓处时,江斯年反手抓住我的手腕扣在头顶上,哑声叫我的名字。
“阿烟……”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恍惚间失了神。
我未曾得到的东西,江斯年却可以得到。
我也分不清这究竟是补偿还是报复。
心脏坠入深海,海水倒灌世界,血液里的温度也快要散尽,我放任自己沉溺。
直到在一切达到最高潮时,我在江斯年耳边呢喃。
“他用命留给我的一切……都没了,我……活不下去了。”
痛意传来,我冷汗浮出,说话也磕磕绊绊起来。
这话如同魔咒,令江斯年本就不清明的双眸一瞬变得猩红。
“闭嘴!不许想他!你的世界只能有我。”
他满腔怒火,那双抚摸过我身体的手,此刻掐住了我的喉咙。
空气一点一点被隔绝,窒息的痛楚令我眼前一片黑暗。
就在这时,沙发角落里滚出一个空空的药瓶,江斯年受惊一般骤然松开了手。
他看看那药,又看向我,江斯年眼中浑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与不甘。
“你……你骗我。”
没人能阻止,一个女人的自我毁灭。
我费力地抬手想要抚摸江斯年的脸,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别丢下我,我知道错了,我帮你那些都找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有泪落下。
大脑与心脏都被疼痛占据,我在极度痛苦中挤出一个笑。
“好好……活……着。”
明明是爱,却如同诅咒一般的话语落下那刻。
我失去所有力气,那只手在江斯年怀中,重重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