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手中的绸缎,上面的规矩写得清清楚楚,右下角的签名和手印也清晰可见。“邵大人要去验证一下,那上面的签字是否为邵公子亲手所写吗?”“你,你……”邵裴辞一时语塞,“这霸王条款,本就不符合天漓的王法!你这是自立长成国法,想要造反!”这话让皇帝都变了脸色。邵裴辞如此口出狂言,几乎已经是赌上了身家性命。这番话,必定是大不敬的。白予枫轻挑眉宇,依旧泰然自若。“邵大人,父皇许可本王建立寻悦,自然是许可本王建立自己的规则。”
被抬走的邵洛衡久久没有音讯,谁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白予枫在寻悦收拾内阁右相嫡长子的传闻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个向来跋扈的王爷,在人们心中的恶毒形象越来越深刻,逐渐成为了所有人茶余饭后提起都会不住皱眉摇头的人物。
嗜血、张扬、目中无人。
所有卑劣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白予枫。
白予枫毫不在意,仿佛总是被置于话题中心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他的形象已经很烂了,他不介意再烂一点。
“记住了没?”颇有弹性的教棍落在了白狼的肩头,“今早教你的步法,再练一遍。”
肩头一条又一条红色的伤痕重重叠叠,都没有到皮开肉绽的程度,但是明日就会变成青紫色的淤痕,一直到十天半个月才会完全消失。
寻悦都知道白予枫这是要在下一届的比赛上拔得头筹。
白予枫专心致志地泡在寻悦,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之前闯下的大祸。
无论那个险些死在寻悦的人是谁,就算是白予枫的父皇,当今天漓的圣上,他都毫不在意。
更别说一个右相大臣的儿子。
“皇上!您要为微臣做主啊!”
白予枫循声望去,便瞧见右相带着皇帝生生闯进了寻悦。
嗬……
白予枫将手中的教棍在手心里有节奏地拍打了几下,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嗯,今天有好戏看了。
“犬子向来循规蹈矩,如今却成了双腿皆断的残废,容貌尽失,终身只能卧床不起,求皇上主持公道!”
右相邵裴辞,本就是一介文官,说起话来自然是条理明晰。
皇帝往白予枫的方向靠近了几步,沉声道:“朕自会查明事实。”
听到皇帝的保证,无论是不是客套话,邵裴辞都轻轻松了口气。
白予枫听见身后的声音,扬起手中的教棍,往白狼的胸膛攒足了劲打过去。
“呃……呼!”
这一下显然下足了狠劲,在白狼的胸前留下一道皮开肉绽的血痕。
“唔……”
白狼没明白这莫名其妙挨的一下,皱紧眉头,微微垂头看着白予枫。
“听不懂话的畜生。”
白予枫一边说着,又高高扬起手。
“我的命令是杀了他,咬断人脆弱的脖颈对你而言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你却任由着自己顽劣的性子,撕咬着人苟着一条命半身不遂。”
这话明面上是说给白狼听的,实际上是在暗里嘲讽着去皇帝那里告状的邵裴辞。
白予枫听见背后的人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得笑得更张狂。
“按照规矩,该罚。”
他的眉眼微弯,丝毫不见生气的意思,反而满是得逞的得意。
教棍正要落下去,就被皇帝叫住。
“四娃,瞧见父皇还不行礼?”
白予枫这才放下手,面带笑意地回过头,轻轻躬身。
“今日常贵公公的声音实在温柔,儿臣未能听见父皇亲临寻悦,还请父皇恕罪。”
躬身站立在皇帝身边的张常贵汗如雨下,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四娃,邵家长公子犯了何事?”
白予枫的传闻整个天漓的主城人尽皆知,皇帝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只是,传闻越说越离谱,皇帝也只好来再问一嘴。
虽然……按照刚刚白予枫的说法,恐怕传得再离谱的传闻也和事实大差不差。
“这邵大公子呢,欺辱了我的东西。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他那巴掌倒是像生生打在儿臣脸上才是。”
白予枫平静地陈述着。
邵裴辞咬了咬牙,开口道:“瑞王殿下为何要将自己与自己养的狗相提并论,甚至平起平坐、等价代换?”
嘲讽的意味很明显,邵裴辞自是狠狠贬低了一番白予枫。
白予枫丝毫没有被惹恼,淡淡开口:“寻悦有寻悦的规矩,邵大公子无视规矩,犯了寻悦的重罪,那自是该死。”
他招了招手,示意不远处寻悦的侍从。
“来人,去把邵公子签的协议拿来。”
不多时,一截绣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的绸缎便被拿了过来。
绸缎的右下角,有邵洛衡的签名,还有一个红色的手印。
“邵大人可能不太了解,在寻悦,所有的人在规则面前一视同仁。”
白予枫拿着绸缎,走到了邵裴辞的面前,往上一抛,丢给了他。
“邵公子违背了寻悦的规矩,他的命,连本王养的狗都比不上。”
邵裴辞的话被生生怼回去。
他看着手中的绸缎,上面的规矩写得清清楚楚,右下角的签名和手印也清晰可见。
“邵大人要去验证一下,那上面的签字是否为邵公子亲手所写吗?”
“你,你……”邵裴辞一时语塞,“这霸王条款,本就不符合天漓的王法!你这是自立长成国法,想要造反!”
这话让皇帝都变了脸色。
邵裴辞如此口出狂言,几乎已经是赌上了身家性命。
这番话,必定是大不敬的。
白予枫轻挑眉宇,依旧泰然自若。
“邵大人,父皇许可本王建立寻悦,自然是许可本王建立自己的规则。”
白予枫的声音沉稳而平静。
“邵大人要知道,若是没有寻悦的等级制度对驯兽师的保护,任何一个人在天漓的王法下,也该死个上千回。”
他笑了一声:“您的长子也是,他手上的血债,怕是诛了邵家九族也不为过。”
“虐杀、驯服、发泄仇恨和暴力,您的长子不过是一个无能的贵公子,只会仗着家族的地位在这里寻乐。”
白予枫看着邵裴辞越来越发白的脸色,心情格外好。
“邵大人,您应该庆幸,本王为您除掉了一个无用的继承人,您无需找理由,就能将家业传给更加贤能的次子。还是说……”
白予枫轻轻附身,靠得离躬身的邵裴辞更近一些。
“您的其他孩子,也一样无能?”
邵裴辞呼吸错乱,躬身时也在不住颤抖。
他不该惹的,不该想着在这个顽劣的皇子这里获得什么好处。
到头来,还得是自讨苦吃。
“微臣,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差一点……差一点就命丧黄泉……”
邵裴辞眼见情况不对,只好打起感情牌,一时间老泪纵横。
“是吗,那不是还差那么一点才死吗?”
“你……你!”邵裴辞的声音里满是怒意。
白予枫轻笑一声,无所谓地说道:“您那无用的儿子本就只能当个邵家的吉祥物,能不能下床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您还在幻想他能成得了什么大气?”
“微臣……”
白予枫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不过,本王对您的家事不感兴趣。不如,我们来算算其他账吧?”
白予枫手中的教棍在自己的手心又轻轻拍打了几下。
“妄议皇权,诽谤说本王意下造反。邵大人,这该怎么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