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溪的话激怒了贺庆源,也验证了她的猜测,可苏南溪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我想您应该比谁都清楚,现在你们还有用南渊自然留着你们,可等到了战争结束,您觉得南渊会怎么处理你们?”“小丫头,你说的倒是轻松,可你觉得我还有第二个选择吗?现在我已经是南渊的将士,便只会忠于南渊。废话少说,我技不如人落到了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贺庆源眸光黯淡,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自从他投靠了南渊之后南渊将领哈鲁将军将城里的百姓们全都关押起来,表面上是说为了保护百姓,其实就是为了要挟他。
好巧不巧的,陆凌曾与这位大人有过一面之缘。方才苏南溪离开前陆凌跟她说了一句话:
‘那位大人是顺阳城城主,祖辈皆是军人,且对大齐忠心耿耿。’
顺阳城就是他们即将经过的城池。
苏南溪盯着贺大人的脸,没有漏掉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贺大人从最初被揭穿的愤怒,自嘲,到后来无所谓的闭上了眼睛,一副任由处置的淡然模样。
苏南溪再次开口,语气里故意带上了讥讽和鄙夷:“也对,的确不该称呼你为大齐人,应该称呼为奸细,走狗?”
听见这两个词,原本无欲无求的贺大人猛地睁开了眼睛,跟炸毛的狮子似的一把推开了苏南溪,凶神恶煞的冲着苏南溪咆哮:“奸细?走狗?这大齐还没有人配这么说老子!”
吼完后贺大人又捂着胀痛的脑袋倒在了地上,他眼眶猩红,再不复方才的淡然:“呵呵呵呵呵,我们贺家世代为大齐卖命,忠心耿耿,可最终得到了什么?”
贺大人又指着身后的士兵,激动的胡须都在微微发颤:“还有他们!背井离乡拼死拼活保卫大齐,得到的又是什么!?我无所谓,可他们还那么年轻,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为这个没有未来的国家去送死。”
“所以你就带着他们投奔南渊国?从一个深渊跳到了另一个深渊,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他们好?”苏南溪试探着说道。
贺庆源像是一只发狂的狮子,咬牙切齿:“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胡说!与其吃不饱穿不暖,被饿死,好歹现在他们还能活着。既然朝廷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又何必再为他们继续卖命?”
顺阳城地势优越,易守难攻。城中有四千余名将士,若是在粮草充足的情况下他可以确保南渊士兵就是再花上几个月也不可能攻破顺阳城的大门。
他早在敌军兵临城下时就派人去给朝廷递了折子请求加派粮草,可左等右等,整整一个多月,粮草都毫无音讯。
国家岌岌可危,可他们只知道内斗,他们眼里只有利益!
一个多月的恶战下来顺阳城内还剩下三千多名将士和数百名百姓,他不可能不顾他们的安危,于是贺庆源最终选择了投降并且投靠了南渊国。
苏南溪的话激怒了贺庆源,也验证了她的猜测,可苏南溪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我想您应该比谁都清楚,现在你们还有用南渊自然留着你们,可等到了战争结束,您觉得南渊会怎么处理你们?”
“小丫头,你说的倒是轻松,可你觉得我还有第二个选择吗?现在我已经是南渊的将士,便只会忠于南渊。废话少说,我技不如人落到了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
贺庆源眸光黯淡,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
自从他投靠了南渊之后南渊将领哈鲁将军将城里的百姓们全都关押起来,表面上是说为了保护百姓,其实就是为了要挟他。
他们每天都被哈鲁将军安排。外出巡逻,养马烧饭,根本接触不到别的什么。这次流匪找到哈鲁将军寻求合作,若合作成功哈鲁将军将得到五吨粮食。
可南渊国为此战蓄谋已久,粮草准备极其丰富,他们不缺那点粮食。但哈鲁将军还是答应了,并且还是派的贺庆源前来。
哈鲁此行目的不是粮食,而是在试探贺庆源。
“城主大人,我知道你并没有真的投降,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为了保护百姓,为了保护下属,从而投降?
苏南溪不相信。没有人比顺阳城城主更清楚他若是投降了,死伤的的将士和百姓远不止于此。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顺阳城城主是假意投降。
贺庆源瞳孔微缩:“你……你到底是谁?”
“您别激动,认出您的人不是我。我只是想说我可以帮你,重新夺回顺阳城。”
贺庆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们?你们是想去送死吗?驻扎在顺阳城的南渊士兵可是有一万多人!”
苏南溪:“三四千人还是一万多人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之前苏南溪他们在临安城带着一起走的人大多是些老弱病残,他们身体太差了,已经经不起一天几十公里的折腾了,且冬天将至,他们很难熬过。所以苏南溪想可以将他们安顿在顺阳城。
贺庆源仰着头,见这个小丫头站在阳光之下,浑身都散发着金光。
那一刻,他想,他看见了希望。
这个小丫头拥有新型火药,又会毒术,或许真的可以一试。
苏南溪和贺庆源在一个时辰后追上了队伍,陆凌他们早已将那群流匪制服了。贺庆源手一挥,喝道:“把他们拿下!”
众人回头,见苏南溪已经被绑了起来,还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就被士兵包围了起来。
贺庆源连夜‘押着’三百多人返回了顺阳城,只是远远的他们便看见顺阳城外火光冲天。
城门里的是南渊士兵,那么下面的就是大齐士兵。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难道是援兵?
贺庆源带着队伍前进,看清之后暗道不妙。
那是奉天城的城主李致远!这老头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李致远看着渐渐逼近的南渊士兵,心中开始绝望,两面夹击,他只要两千余名将士,只怕是有来无回了。
就在这时,李致远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这是……贺庆源那个老东西!
“你……”不对,这个老头怎么穿着南渊国的铠甲?
贺庆源喊了一声:“李城主。”
李致远死死的瞪着眼睛,指着贺庆源的手微微颤抖:“你……你这个老东西竟然投靠了敌国!”
哈鲁将军站在城墙上,大声道:“贺大人,两千人,你应该能解决的吧?”
“哈鲁将军放心,我绝不辱使命。”
李致远愤怒的吼道:“你这个叛徒!老子杀了你!”
贺庆源哈哈笑了起来:“李城主,大齐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自己管。不如你也投靠了南渊吧,好歹我们还能活下去。”
“我呸!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做卖国贼的,我这些年实在死看走了眼!你个狗娘养的畜生,狗贼!老子今天就亲手宰了你!”
李致远赤红着一双眼,提着手里的长枪就朝着贺庆源杀了过来。
贺庆源与李致远打成了一团,被绑着的苏南溪无奈的皱了皱眉,暗中从空间拿出了几根银针射了出去。
正在与贺庆源酣战的李致远忽然就倒了下去。苏南溪挣脱了束缚冲到了两人身旁。
“李城主!您没事吧?”苏南溪扑倒了李致远身边,悲戚的呼喊着:“李城主!您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啊,您要是倒下了我们可怎么办啊?我们难道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贺庆源正在疑惑苏南溪这是什么操作时,就见苏南溪又扑向了自己,疯狂的撕扯着贺庆源:“你这个卖国贼!你不得好死!”
在撕扯摇晃间贺庆源听见苏南溪小声道:“说服南渊将军,让李城主也一并投靠南渊。”
南渊会答应的可能性极小,可是这位李城主忽然冒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计划,也只能试一试了。
贺庆源会意,羞恼的一把推开了苏南溪,呵斥道:“还不快来人,将她拿下!塞住她的嘴。”
李城主带来的两千多士兵这一段时间来吃不饱穿不暖,又连续遭受了败绩,士气薄弱,如今李城主又败给了贺庆源。没了主心骨,他们简直不堪一击,很快就被制住了。
“哈鲁将军,他是奉天城的城主李致远,曾是我的好友,他的功夫与用兵之道绝不在我之下。属下想向哈鲁将军求个情,恳请哈鲁将军收下他。”
哈鲁将军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一切,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出来:“自然可以,只是本将军看他好像并不想投靠本将军。”
“哈鲁将军,属下可以帮您说服他。”
哈鲁将军:“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不过我只给你十二个时辰的时间。我为你们的准备了热汤,你们喝了上交了所有武器再进城来。”
汤药从城墙上一桶一桶的吊下来,苏南溪距离较近,单是用闻就闻出了这个汤药里那股浓郁的熟悉的毒药味。
苏南溪刚才还想哈鲁将军为什么答应的那么快,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可他算漏了一点,这个毒在苏南溪这里什么都不算。
贺庆源大惊失色,这个毒药他接触过数次,只要吃下十二个时辰内得不到解药就会让人痛不欲生,最终惨死。
城楼上的哈鲁将会忽而笑了起来,道:“贺大人,这个汤药只是给李城主和他的下属的。若是在十二时辰内他们能诚心的归顺我南渊帝国,我自然会将解药给他们。”
贺庆源内心煎熬挣扎,一道惨叫声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贺庆源看向声源处,只见苏南溪旁边的士兵正抱着脚痛得直抽气。而苏南溪那个小丫头却朝着自己翻了个白眼。
看这小丫头的表情……
贺庆源瞬间放下心来,试着去说服李致远:“李城主,你们也算是多年好友,听我一句劝……”
话未说完,李致远一口唾沫便吐了过来:“卖国贼!你不得好死!休想老子和你一样去当走狗!你个狗娘养的……”
苏南溪:咦~骂的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