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温容的血……然而他却连踏进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半晌,司景钊双手攥得胳膊上血管暴起,终于抬步走了进去。进去便是客厅,入眼便是血迹。那些血已经干涸,在没开灯的屋子里看上去就像被打翻的墨水。司景钊按下开关,灯光瞬间照亮地板上的红褐色。而他带来的那颗药就静静地躺在其中,已经全都被染红。司景钊走过去,想将药拿起来。但因为血液干涸,药粒和地面粘在一起,用力才抠了下来。司景钊将药攥在手心里,缓缓背靠墙,胸腔里疼得要命。
寂静的会场在静默几秒后,响起霍寻没有感情的声音。
“司先生身边的温容小姐,于今日上午九点二十分病发身亡。”
闵家三人皆是一怔,但要说脸色最白的竟是闵母。
她此刻很想拿出手机看看自己给温容打电话是几点,但她不敢动,她知道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被霍寻看到。
但下一秒,霍寻的目光就直直地落在了闵母身上:“闵夫人,过两天司先生会和您见一面,还请您做好准备。”
闵南溪诧异地看了看霍寻,又看了看母亲:“为什么要找我妈?”
霍寻却稍一点头:“司先生要我交代的事都复述完了,先告辞了。”
他转身离去,只留下各怀心事的三人面面相觑。
闵南溪抓住母亲的手,眉心紧锁:“妈,到底为什么景钊哥哥要找你?”
闵母目光躲闪,含糊道:“我……司景钊的心思我怎么会知道?倒是囡囡你,既然婚礼推后了,我带你回家休息吧。”
回家的路上,闵母始终魂不守舍,失神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边,海边别墅。
大门是开着的,院里站着四个黑衣人看守。
司景钊站在门前,仍隐约可以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他喉咙微动。
那是温容的血……
然而他却连踏进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半晌,司景钊双手攥得胳膊上血管暴起,终于抬步走了进去。
进去便是客厅,入眼便是血迹。
那些血已经干涸,在没开灯的屋子里看上去就像被打翻的墨水。
司景钊按下开关,灯光瞬间照亮地板上的红褐色。
而他带来的那颗药就静静地躺在其中,已经全都被染红。
司景钊走过去,想将药拿起来。
但因为血液干涸,药粒和地面粘在一起,用力才抠了下来。
司景钊将药攥在手心里,缓缓背靠墙,胸腔里疼得要命。
十五年,近六千天,他和温容分开的时候屈指可数,她早就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只是他被家庭教育熏陶的观念使他不能重视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在他这里都是一样的,他只看得到能获得的价值。
原来失去之后,真的会后悔。
外面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豆大的雨滴被拍在窗户上碎成无数水渍,而后顺流而下。
司景钊怔怔抬眸看过去,又想起清晨温容就站在那个位置,双眼无神。
他那时还在想,她身形单薄地似乎风一吹就会消失,而太阳落于西山后,她也真的跟着离开了。
至少家族里有一条说的是真的,人的命太脆弱。
司景钊在这里待到深夜才出来,临走前,他让人把这里封住,不必清扫。
霍寻在第二天去到司景钊的常住别墅,带了一个大箱子。
“少爷,这些是温容的遗物。”
司景钊坐在沙发上,眼下乌青,淡淡应了。
沉默片刻,他又问:“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今天下午就会火化。”霍寻垂首说。
司景钊幅度极小地点头:“火化之后,送到我这里来。”
霍寻一怔,眼底闪过什么:“是,少爷。”
走出别墅后,霍寻回眸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眼神复杂。
其实他很想问,为什么要把温容的骨灰带回来,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甚至现在不敢提起她的名字。
但和温容一样,司景钊对他同样有救命之恩和再造之恩,就算司景钊做错了,霍寻还是会站在他身边。
霍寻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温容,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我不在,请你带着我那份,永远站在少爷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