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在他身边十五年来有多么想找到自己的父母,没有人比司景钊更清楚,而正是知道闵家对她的抛弃,他才自私地瞒着。他瞒了这么多年,现在却比眼前这个所谓的亲生母亲给破坏了。怪不得,怪不得她要自杀……司景钊冷冷地站起身,眸底晦暗不明,深不见底。“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你这么讨厌自己另一个女儿?”
看清自己的心,需要多久?
十五年都没能让司景钊看清自己心中所爱,但看到桌上的那个骨灰盒,他才明白,什么是心如刀割。
那个跟在他身后,心甘情愿站在他影子中的小姑娘,会说会笑活泼的小姑娘,如今成了一捧灰。
轻得可以随风飘散,轻得可以与土共眠。
司景钊一只手放在骨灰盒上,另一只手止不住地轻颤。
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做到的,现在才恍然醒悟,他再厉害,也不能让人死而复生。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听到应声后,霍寻推门而入,脸上带着迟疑:“少爷,闵夫人和……闵小姐到了。”
司景钊眼都未抬,冷淡道:“只请闵夫人进来。”
“是。”霍寻应答。
几分钟后,雍容华贵的闵母在霍寻的带领下走进办公室,身后并没有闵南溪的身影。
闵母在司景钊的对面坐下,表面上看着镇定,实际上到底还是有些忌惮。
二十几岁就在商业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手段和心思自然不是常人可及。
司景钊却没看她,仍盯着面前的骨灰盒,语气好似平常聊天:“今天请伯母过来,是有件事想问。”
闵母喉咙动了动:“什么事?”
“你想让我问?”司景钊缓缓抬眸,眼底藏着戾气,“我觉得还是你自己说比较好。”
在他可怖的眼神下,闵母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
她给温容打过电话的事,他一定知道了。
闵母紧抿唇,片刻才缓缓道:“我的确给温容小姐……”
“说点我不知道的。”司景钊冷声打断她,眸底情绪已然是不耐烦。
闵母顿了顿,再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我和温容小姐说,希望她可以离开你,不要影响你和南溪的感情。”
闻言。司景钊冷笑一声:“闵夫人作事的态度真令我大开眼界。”
他微眯着眼,狭长的眼中露出危险的气息:“什么时候,你也能来管我的事了?!”
最后一个尾音司景钊咬的很重。
闵母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还是强撑着:“话不能这么说吧,好歹你也要和我们家南溪结婚了,身边怎么还能有别的女人?”
“呵。”司景钊讥讽地扯起嘴角,“我和闵南溪的婚事到底是什么,别人不清楚,闵夫人就不必装了吧。”
“先是要我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病,后又要我娶她,你真以为你们手里的东西值这么多!”司景钊忽地厉声。
闵母沉默了。
她自己很清楚,要不是司景钊母亲的遗物意外落在他们手中,司景钊自然不会任由他们摆布,但她到底还是想的太美好了。
“不管怎么样,你要是想要这东西,就得把婚礼先办完。”闵母紧紧攥着手中的包,克制着自己不漏出惬意。
司景钊的神色愈来愈沉。
他盯着闵母,就像雄鹰盯住自己的猎物,不动则已,动则使之毙命。
半晌,司景钊薄唇轻启:“我不要了。”
“什么?!”闵母狠狠愣住。
司景钊往后一靠,笑意冷而讽刺:“我和闵家的交易终止了,那块玉你们随意。能把自己女儿丢弃的人,不值得信任。”
听到这儿,闵母脸色一变,倏地拍案而起:“她不是我女儿!我只有一个女儿!”
司景钊拧起眉:“你跟温容也说了这句话?”
闵母像是突然惊醒,紧闭上了嘴不说话。
司景钊心底未灭的那团火烧得更烈,他的神情已经不单单是狠厉阴沉。
温容在他身边十五年来有多么想找到自己的父母,没有人比司景钊更清楚,而正是知道闵家对她的抛弃,他才自私地瞒着。
他瞒了这么多年,现在却比眼前这个所谓的亲生母亲给破坏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要自杀……
司景钊冷冷地站起身,眸底晦暗不明,深不见底。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你这么讨厌自己另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