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查办的人脸色更加凝重:“你确定对方是白春离吗?”“你知不知道,昊天宝鉴只有仙族的卧底才持有,上清真人是这个法器的唯一接收人。”“自从上清真人去世后,昊天宝鉴再也没有过消息。”“前段时间你们才上交联名信剔除她的仙籍,如今你却说写信人是她?”“许舟,你得拿出证据来!”许舟猛然抬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但紧接着,他就低下了头,看着那遒劲有力的字迹,手指疯狂颤动。半晌,他看向同样不可置信的李公甫:“她说,线索,在肚子里……”
无天的话一落,地牢外顿时一片死寂。
半柱香后,理事大殿里。
众人看着那份口供,神色各异,议论纷纷。
“无天身为副宗主这么容易就被抓到,恐怕又是诡计!”
“这几年他们越发猖狂,被抓也正常。”
“可是白春离是卧底这件事……”
许舟语气冷淡:“根据之前的经验,邪相宗的所有人,口供不存在任何真实性。”
他还要再说什么,腰间的传信符却突然闪烁了一下。
我看着他随意瞥了一眼,随即愣在了那里。
我有些好奇,下意识一瞥,当看到那封信时,我的心也乱了。
【十载仰高明,一见心相许。来日孤舟西水门,风饱征帆腹。】
信是我传的,用的还是我跟许舟才知道的暗语。
我在邪相宗收养过一只灵兽,我知道这次行动非比寻常,为了以防万一,我写了这句诗,放在了灵兽身上。
从前收信人我都填的上清真人,可上清真人不在了,我只能写给许舟。
他是这里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我记得,当时跟许舟研究出新的暗语时,我还兴冲冲的说。
“许舟,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死后的秘密,就交给你来解开。”
可我觉得浪漫至极的发言,却被许舟狠狠剜了一眼。
这时,李公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许舟,怎么了?”
许舟沉默两秒,眉头紧皱:“疑似白春离的消息。”
这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紧接着,理事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玄清执事和一众天道裁决阁的人出现在门口。3
“许舟,为什么你会收到昊天宝鉴的传信?”
许舟眸光冰冷:“我也不明白,但文字里的加密方式只有我跟她知道,而且这是她的字迹没错。”
督查办的人脸色更加凝重:“你确定对方是白春离吗?”
“你知不知道,昊天宝鉴只有仙族的卧底才持有,上清真人是这个法器的唯一接收人。”
“自从上清真人去世后,昊天宝鉴再也没有过消息。”
“前段时间你们才上交联名信剔除她的仙籍,如今你却说写信人是她?”
“许舟,你得拿出证据来!”
许舟猛然抬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但紧接着,他就低下了头,看着那遒劲有力的字迹,手指疯狂颤动。
半晌,他看向同样不可置信的李公甫:“她说,线索,在肚子里……”
四目相对,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那具蛇尸!”
……
殓房里。
许舟站在解剖台上,屏息着掀开盖在尸身上的白布。
面目全非的大蛇尸体再次显露人前。
许舟动作麻利,泛着寒意的刀子缓缓停留在蛇尸上方。
可我分明看见,那把刀的尖端,在微微颤抖。
我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许舟,你不是说唯一有资格解剖我的人,只有你吗?”
“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敢下刀了呢?”
许舟停了很久,久到李公甫忍不住开口:“许舟,要不换人来?”
许舟握紧了刀:“不用!”
下一秒,刀子划开皮肉的声音响彻房间。
可他划开的那处,却是我的七寸之处。
红色肌腱包裹着白色骨骼,而那根泛着灵气的金针,就这么扎进所有人眼里。
我久远的记忆也被勾起来。
那是进入金山寺的第二年,我追着邪相宗的人进了深山。
等许舟他们找到我时,对方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脊柱被打裂,肋骨都断了几根,失血过多……
金山寺的老神医用独创的方法救了我。
他用一根自己炼制的金针钉入了我的身体。
当时斩杀妖魔的兴奋感让我忘却了疼痛,我还兴致勃勃的提了要求。
“伤痕就是勋章,我要求在勋章上加上我的蛇形印记!”
没人拒绝我。
而此刻,许舟眼眶赤红,一点点拔出那根金针。
而闪着金光的蛇形符文,也随之浮现。
那是我的印记,四海八荒,绝无仅有。
这一刻,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他们好像再度看见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姑娘。
春风里,金山寺门口,她眼神坚定,朝气蓬勃。
“我,白春离。”
“今日入金山寺,必立身正直,心系苍生!”
“锤炼心性,不为世俗所诱惑,以行为本,除尽世间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