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还补充了一个信息,阿姨有一串手链,经常看着它出神。顾安仔细问了一下手链的模样。整个人如雷击一般,浑身血液在凝固后,陡然竟似沸腾起来。声音颤抖,“我要...出海。”时间刚好和母亲消失的时间对得上,如果是失足落海,根据洋流,漂到这座岛上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身体也不好,更重要的是,那串手链...“多少钱都可以,立即安排,如果你们有顾虑没关系,我自己过去。”“霍夫人,我建议等台风过去我们再出发,或者联系霍总等他过来。”
顾安气笑了,“你自己做了什么看不见,在那脑补我什么?我以前怎么那么发现霍总您联想能力那么强?”
那边冷笑,“强?”
“你在哪里?”
顾安打上车,“我在哪里关你什么事。”
“立刻给我回来。”那么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没了耐心。
顾安连话都不想说了,直接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里嘟嘟嘟的提示音,霍沉气得额角都在抽。
助理在旁边谨小慎微,差点吓死了。
他还以为今晚老板会在许小姐这里休息,没想到人只待了几分钟就出来。
然后一直打电话,似乎因为打不通,所以脸色越来越差,最后甚至把他的备用手机都拿过去了。
拨了无数通后,电话刚递回去给他,没想到就接通了。
他才知道这是打给夫人的,而且夫人说话....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老板说话,夫人胆子可真大。
挂上电话,老板的脸色可以说极其难看。
“去查,她人在哪里?”霍沉最后说了一句。
顾安打车前往侦探所在的酒店,碰头后,对方也如实告知,“我们并不能确定岛上那位重病的人就是您的母亲,只是综合目前的情况看来,细节对得上。”
顾安有询问了几句那个出来拿药的女孩子邹芳,她焦急异常。
那位阿姨来的时候,邹芳父母出海遇难去世,两个人住在隔壁,人时常过来安慰她,时间一长,两人关系越来越亲近,可谓情同母女。
只是阿姨有胃病,身体也不是太好。
这次生病格外严重,邹芳才紧急出来。
她最后还补充了一个信息,阿姨有一串手链,经常看着它出神。
顾安仔细问了一下手链的模样。
整个人如雷击一般,浑身血液在凝固后,陡然竟似沸腾起来。
声音颤抖,“我要...出海。”
时间刚好和母亲消失的时间对得上,如果是失足落海,根据洋流,漂到这座岛上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身体也不好,更重要的是,那串手链...
“多少钱都可以,立即安排,如果你们有顾虑没关系,我自己过去。”
“霍夫人,我建议等台风过去我们再出发,或者联系霍总等他过来。”
也许霍总来了可以劝下这位漂亮的雇主,他手头的资源更多,如果真的要去,也更加稳妥。
“不必了。”顾安想都不想就拒绝。
顾安正让人去找几个当地经验最丰富的船手过来。
电话又响了起来。
又是陌生的号码,根据归属地,顾安大致猜到是谁。
“我最后说一次,给我回来,台风你知道不知道?出海意味着什么?顾安你不想活了?”
顾安看了一眼不远处摸了摸鼻子的侦探。
“你吼什么?法律规定夫妻一方去世,你刚好恢复单身,不是如你意了?”
“好,你非要自己找死,我也管不了。”那边咬牙切齿。
“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管了?”
“啪。”那边似乎还有声音传过来,但顾安直接挂断电话。
看他,能单身一下子松口气的样子。
顾安胸腔有些发堵,他之前因为离婚的愤怒生气果然只是面子和对掌控感缺失的愤怒。
如果两人分开是因为她意外去世,他一下子就变得可以接受了。
两年感情,冷淡疏离,相见两厌。
连她可能遭遇危险,他都不屑一顾。
这才是两个人真实的关系,顾安再一次清清楚楚明白了这一点。
内心竟然渐渐平静下来。
她,又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她现在脑子的确很热,可也不是没有理智分析过。
在花了钱找到当地经验丰富的老船手后,顾安更确定了,这趟虽然有风险,但并不是那么危险。
这位船长就是经常往返于小岛的人之一,二十年的经验,对天气预判也准。
他看了看,最后接下了这个单子。
做好一切准备后,一行人踏上了船。
侦探最后也上来了,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天依旧有些阴沉,海面上风很大,吹得顾安脸颊生疼。
“这场台风差不多结束了,风看着大,比起前些日子已经好了许多,也是把云吹向别的地方。”
“以前出海,这样的天气经常遇到。”
船长在甲板上,和旁边的人说着。
船晃得有些厉害,船长的确经验丰富,及时调整,有惊无险地这样走了很久。
起初还担心的侦探,此刻也渐渐安心许多。
已经走了接近一晚,再继续平稳航行半日,就可以平安到达。
顾安没有长时间航海的经验,时间一久,有些头晕脑胀,心口憋闷难受想吐。
在船长劝说下,先回了内舱休息。
人刚躺下,床突然一抖。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现在风浪还不算小,刚刚也有这样的颠簸,外面隐约可以听见船长正在指挥调整的声音。
顾安放下心来,躺下,晃动却突然激烈起来,在她抓着床沿稳住自己,仔细听外面声音时,恰好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警,快!”
“这是中国,立刻离开。”
外面一片嘈杂,接着就是推搡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有一些听不懂的语音,仿佛外国口音。
顾安刚站起来,试图去门边查看,就听到“扑通”一声。
“落水啦,有人落水了。”
等她走到门边,船又不断剧烈摇晃起来。
隔着缝隙看出去,船的右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艘是渔船三倍大不止的船,正在对船不停撞击。
顾安不了解船的类型,但是看上面晃动的旗帜,以及船员身形和衣服,立刻判断出,这不是中国人,看样子,竟是国外的巡逻船。
不知为何爆发了冲突。
这边的船长也不甘示弱,指挥着渔船向对方进行撞击。
船身摇晃剧烈,数次冲撞后,渔船到底敌不过更大的警船,更何况对方船上还有攻击性武器。
对方一个指挥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对面船上的人带着武器上船,直接把拦住的一人往海里推。
接连推了几个人落水后,立刻闯进船舱里,看到顾安时,黑瘦的外国人眼睛一亮,冲出去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
但顾安直觉对方是想申请将她留下。
而男人明显被斥责一番后,另外一个冷脸男人进来,提着顾安往船边拖去。
语言不通,顾安说什么对方都听不懂,更何况,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沟通的意思,完全就是一副做好准备找茬的意思。
推搡之间,顾安摸到刚刚藏在衣服里的刀,抽出来,蓄力刚要刺去。
船身不知为何突然一晃。
那边响起一阵骚动。
提着她的力道卸去,她人已经站在船边沿,摇晃之间,抓住了栏杆终于站定。
更大的晃动袭来,顾安脚下不稳,人直直往海里栽了下去。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完了。”
人并没有太过惊慌,早在其他人被推下去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不妙,自己这次恐怕真的问题大了。
“咚!”
整个人没入冰冷海水中,漫灌进她的口腔鼻孔嘴巴,难受又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