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我现有的美好梦境,我又一次挣开钟琦斐的手逃跑了。回到自己温暖的大床上,我不断摩挲着手上的蝴蝶纹身。那蝴蝶的蓝色让我想起了那串塑料宝石项链,好脏好难受,我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将指甲嵌到肉里。血还是肉,我分不清楚,无法抑制的疼痛席卷我的所有思绪。「丫头~要不要吃点水果呀?」「啊,不……不用了,我睡了。」渐近的脚步声停在门口,几秒钟后,哥哥声音突然高了几个度:「早点睡吧,放心,我们一直在。」
心理课时学过一个专有名词:
「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我想我对这家人的一切都有此般障碍。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呼吸急促了起来。
过往的一切如洪水猛兽般扑了上来,
打碎我现有的美好梦境,
我又一次挣开钟琦斐的手逃跑了。
回到自己温暖的大床上,我不断摩挲着手上的蝴蝶纹身。
那蝴蝶的蓝色让我想起了那串塑料宝石项链,
好脏好难受,我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将指甲嵌到肉里。
血还是肉,我分不清楚,无法抑制的疼痛席卷我的所有思绪。
「丫头~要不要吃点水果呀?」
「啊,不……不用了,我睡了。」
渐近的脚步声停在门口,几秒钟后,哥哥声音突然高了几个度:
「早点睡吧,放心,我们一直在。」
我的门外就有个窗户可以看到对面家属院楼,
而那扇窗户刚刚被哥哥打开了。
冷静下来后,我猜测应该是弟弟的少管生涯提前结束了。
透过窗户,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女性的身影在窗边手舞足蹈。
「瘦了不少。」
我呢喃着,不悦的情绪在心间滋长,
被月光揉成细碎的银两。
那一夜,很长,我睁着眼睛看月升月落。
房里有动静,我到了客厅后看到安然姐也在客厅坐着,若有所思。
「姐,我睡不着,能给我讲讲你和哥哥怎么认识的吗?」
安然姐笑了,一对梨涡好甜,只有这样的温柔仙女才配得上我的哥哥。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我震惊极了,原来我才是后到的那个。
「没错,我也是福利院长大了,我们原本青梅竹马。可8岁那年我被人领养了。」
「那你们这么多年一直保持联系吗?」
「自然没有。我是看到新闻上,你哥出事了,才找到的他。」
「出什么事了?」
我想起哥哥身上的疤痕还有眼角的刀疤。
「他,是为了救……救人。」
「哥哥确实也给我讲过是见义勇为,但轻描淡写,每次谈到这个就岔开话题。他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
「嗯,他因为那次救人受了很重的伤,再也不能执行任务,被迫退伍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了低血糖,或许是救人时被压在铁架子下面,时间久了落下的病根儿。」
「哥哥真厉害,他是我见过最勇敢最厉害的人!可是我也很心疼他,安然姐,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看得出来哥哥很喜欢你,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你哥最在意的其实是你,他说……」
看着安然姐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和哥有几分夫妻相。
「他说,他上辈子肯定欠你的,这辈子救你好几次。哈哈。」
「我也觉得是!」
我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报答哥。
32
幸福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
每每想起对面住着我的ptsd,我就惴惴不安。
用手指狠狠掐着纹身掩盖下的丑陋疤痕。
它似乎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现在的生活是偷来的。
没有父母的我,早该在十几年前就死掉的……
「想什么呢,丫头!你这两天心神不宁的。」
「是不是想你那小男朋友了?」
不,我不能死,我还有哥哥、姐姐;对,还有钟琦斐。
「该死的是他们,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