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的那个晚上,陈星燃喝了很多酒。众人见状拦不住,只能转移目光,看向禾穗。可禾穗就坐在位置上,未曾挪动半步,连个眼神也没个过陈星燃。最后还是有人看不下去,开口劝道:“嫂子,要不你就劝劝燃哥吧…”但话还没说完,陈星燃徒手捏爆了手里的酒杯,沉声开口:“别乱叫。”明理人都知道禾穗和陈星燃闹矛盾了,见此情况,也不敢有人站出来劝说。鲜红的血液混着酒水不断往下低落,陈星燃却感觉不到疼痛,眸光死死盯着禾穗看。见对方依旧不为所动,陈星燃自嘲地笑出了声。
禾穗与陈星燃分手了。
准确来说,是陈星燃单方面甩了禾穗。
聚会的那个晚上,陈星燃喝了很多酒。
众人见状拦不住,只能转移目光,看向禾穗。
可禾穗就坐在位置上,未曾挪动半步,连个眼神也没个过陈星燃。
最后还是有人看不下去,开口劝道:“嫂子,要不你就劝劝燃哥吧…”
但话还没说完,陈星燃徒手捏爆了手里的酒杯,沉声开口:“别乱叫。”
明理人都知道禾穗和陈星燃闹矛盾了,见此情况,也不敢有人站出来劝说。
鲜红的血液混着酒水不断往下低落,陈星燃却感觉不到疼痛,眸光死死盯着禾穗看。
见对方依旧不为所动,陈星燃自嘲地笑出了声。
禾穗却突然站起身,声音淡淡:“很晚了,我该走了。”
“禾穗!”
身后传来陈星燃低沉的怒吼,禾穗起身离开的步子顿了顿。
她转身,就看见少年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眼底猩红,隐隐泛着泪意。
少年眸光清浅,带着几分委屈和不解,或许是因为醉意,泛红的眼眶平添几分媚色,可低垂的眉眼,却让人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如此模样,活像是被主人遗弃的狗狗。
“你爱我吗?”
其实那天的事,陈星燃本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心里的难受与日俱增。
所以,他故意冷落了禾穗。
陈星燃想,如果禾穗哄哄他,他就不再纠结过去。
他能一直陪着禾穗,怎么样也能让禾穗爱上他.....
可现在,见如此冷漠的禾穗,陈星燃心里忽的涌起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少女淡漠的嗓音响起:“不爱。”
霎那间,陈星燃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他身形一愣,似乎是遭受到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打击,连带着眼里的光也在慢慢暗淡。
陈星燃咬咬牙,克制住颤抖地声线,还有那呼之欲出的哭腔,硬气道:“好,我们分手。”
“是我甩了你,禾穗。”
禾穗点了点头,无所谓道:“好。”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陈星燃看着禾穗离开的背影,身子怔楞住,心脏猛地传来阵阵抽痛,呼吸被剥夺后,他痛苦地皱着眉,弯下身子努力缓解疼痛。
他没想到,禾穗会如此狠心。
就连骗骗他,也不愿意。
骗骗他,说几句好话,他就能原谅她。
可禾穗不愿,她没有半分犹豫,转身离开。
陈星燃想,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一定就是禾穗了。
不论以后禾穗如何百般求好,他也不会再同禾穗多说一句话。
。
分手后的半个月,禾穗拿到了A大科研团队的邀请函,正是贺龙江说要带她出国旅行的前一天。
不过现在计划有变,为了在A大能够潜心学习,禾穗还是婉拒了贺龙江的好意。
贺龙江不恼,他劝慰:“小穗,无论如何,你都是贺家的大小姐,没必要累着自己。”
“我知道的,贺叔叔。”
禾穗点点头,但随后又害羞一笑:“可我想要努努力,这样就能够配得上哲明哥哥了。”
禾穗把青春期暗恋男神的小女孩姿态做的很好,贺龙江打量着她的神情看了很久,最后松了口气,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孩子大了,我也留不住。”
“如果能和陆氏搞好关系,那也未尝不可。”
贺龙江话锋一转:“小穗,你想当陆氏太子爷的未婚妻吗?”
禾穗的脸颊瞬间爆红,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但最后还是忍着羞愤开了口:“…想的。”
“我喜欢哲明。”
听到这句肯定的话,贺龙江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好好好,小穗你放心。陆夫人的位置,我只能是你一个人的。”
禾穗没再说话,红着脸低头不语,全然一副听从贺龙江安排的乖顺模样,这极大讨好了贺龙江。
但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心机深重。
贺龙江前脚一走,贺野就忍不住跳出来讥讽:“哲明哥才不会喜欢你这种心机深重的女人,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吧。”
“哲明哥喜欢的人一直是我姐,你别以为她不在了,你就可以鸠占鹊巢!”
贺野恶狠狠警告着,眼里的厌恶与憎恨几乎要化为实质。
禾穗没有说话,全程就没给贺野半分眼神,转身就走。
她现在还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将近两个月的空闲时间,禾穗经常往返的就三个地方。
图书馆、家、还有孤儿院。
禾穗去当了两个月的义工,这个举动到不算反常,只因这些孤儿院都收到过贺家的捐款。
她这个挂名的大小姐能坚持两个月都去当免费的义工,有不少人将视频发在网上后,还为贺氏集团圈了波好感。
风平浪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有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禾穗还没来得及走进孤儿院,就被人连拖带拽走进了旁边的小巷。
来的人是陆哲明,他嫌少有动怒的时候,此刻脸上一贯的冷清快要维持不住。
陆哲明嘲讽:“禾穗,我竟然小看你了。”
“这才过去多久,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你心意相通,恩爱有加到了要订婚的地步?”
“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说服我爸妈的?嗯?”
禾穗没有丝毫惧意,前不久贺龙江就有暗示过她,最近有个关于她的好消息。
思来想去,恐怕也就这个了吧。
这一切,都在禾穗的意料之中。
见禾穗一直保持沉默,陆哲明强忍着怒气:“你以为我会像陈星燃那样被你耍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可不是陈星燃那样智商为负的蠢货,自然也不可能看上你这样心思歹毒的人。”
这样的话翻来覆去禾穗已经听了很多遍,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早就麻木了。
禾穗别过脸,不愿去看他眼里的厌恶,沉声开口:“这件事不是我能说的算的。”
陆哲明唇角勾起抹嘲弄:“如果没有你的提议,贺叔叔又怎么会想起来联姻?”
“禾穗,你虚伪到令人作呕。”
闻言,禾穗的身子忍不住瑟缩,她极力克制着从心里弥漫开来的悲伤,泪水却不受控地在眼眶里打转。
禾穗的声音染上几丝哀求:“哲明,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残忍?”
豆粒大的泪珠滚落,禾穗抬头时,眼里的痛苦与悲伤太浓厚,就连陆哲明看着心头也忍不住一颤,不由得升起一抹怜惜。
但这个念头很快消失,换来的是更多的是憎恶。
陆哲明愈发看不起这个惯会装模作样的女人了。
“够了禾穗,你还要演多久?我不是陈星燃那个蠢货,不会因为你掉几颗眼珠子而心慈手软。”
“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你一定不会想知道,惹怒我的代价是什么。”
陆哲明话音刚落,唇瓣就突然覆盖上一层如棉花糖般柔软的吻,可它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甜蜜,反而是夹杂着淡淡的苦涩。
他回过神,定睛一看。
是禾穗凑向前,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禾穗闭着眼,似乎是害怕从对方眼里看到伤人的神色,泪水打湿了她细长浓密的睫毛,划过脸颊留下痕迹。
她不满足于这般清浅,突然发了狠的咬住了陆哲明的唇瓣。
陆哲明吃痛,忍不住张开了嘴,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人攻城略池掠夺着。
或许是没能料到禾穗不按常理出牌,陆哲明就这样呆呆站着任由对方索取。
等一切结束时,唇舌分离之际拉出了条银丝,陆哲明低头看向禾穗。
因为没能好好换气,禾穗的小脸微红,眼神迷离,刚哭过的眸子,此刻显得格外透亮,泛红的眼眶显得格外可怜。
让人忍不住…
…产生几分摧残的邪念。
可还不给陆哲明细想的时间,禾穗眸色瞬间清醒,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对不起,哲明。”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非要说出令我难受得话,我才会这么做。”
说完,也不等陆哲明有所反应,禾穗转身就跑。
可还没等禾穗跑多远,就被人烂了下来。
是许久未见的张警官。
他似乎已经在这里蹲点很久了,在看见禾穗身影的那一刻,立马冲了出来。
半个多月没见,张警官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憔悴,可他的眼睛却亮的吓人。
张警官正打算开口,环顾人来人往的四周后,又选择闭上了嘴。
他示意禾穗跟着他,二人很快来到了个偏僻的地方。
可张警告依旧不放心,来来回回仔细检查了五遍,这才松了口气。
紧绷数日的情绪,令他如今见到禾穗时,浑身忍不住的战栗。
这些天来潜藏在心里的疑问,如今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在拿到禾穗纸条的那一刻,张警官就意识到了这件事并非人们所看见的那般简单。
众目睽睽之下,禾穗不能说。
她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张警官提示。
可张警官实在想不通,
禾穗为什么要这样做?
直到某天,灵光一闪。
除非…
…警局里就有禾穗所顾忌的存在。
想到这里,张警官只觉一股寒气从脊骨处四散蔓延,冷汗几乎要打湿他的后背。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坐了很久,直到全身肌肉因为酸痛难忍,才回过神来。
张警官被脑海中的想法吓住了,他没办法去想象,如果他的推理没错的话,这个案子就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随即,张警官立马联想到了禾穗递给他的那张纸条。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
张警官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开始着手调查这件案子,就意味着没有回头路了。
其中所暗含的真相,恐怕会颠覆他以往所有的认知。
可仅仅犹豫了三秒,张警官立马抓起旁边的外套,推门走出了房间。
张警官是半路插手的这个案子,对于案件的情况,也是通过之前警方记下的笔录了解到的。
但如今,他似乎并不能相信那份笔录。
于是,张警官开始暗中调查。
可不论如何,所有的推理与线索却始终无法串联在一起。
似乎,有人故意设计迷惑众人。
突然!
张警官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大胆的念头。
“禾晞没死。”
“少女投湖案,死者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