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焦彩虹可没少刁难她们,她和娘,姐姐入府为奴为婢时,她仗着是大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对她们肆意践踏。固然大夫人在后面指使,焦姨娘自己也不是好人。姐姐得宠时,她缩着脖子老实几年,姐姐一死,她故态复萌,可着劲的搓磨她。焦姨娘只比娘早生产七天,她是不小心踩到青苔滑倒导致早产,孩子没保住。鸿哥儿不会就是焦姨娘那个没保住的孩子吧?若果真如此,大夫人心之毒无以复加。焦彩虹素习是个极可恶的,要强说嘴,做奴婢时不敢反抗大夫人,抬为姨娘后自然不愿再像从前那般对大夫人耳提面命,主仆二人早就生了嫌隙。
焦姨娘本是大夫人身边大丫头,后来因为姐姐在太子府得宠,父亲封了娘为姨娘,有一阵子时常留宿在倚兰阁。
大夫人岂能甘心,将焦彩虹抬为姨娘分宠。
当年,焦彩虹可没少刁难她们,她和娘,姐姐入府为奴为婢时,她仗着是大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对她们肆意践踏。
固然大夫人在后面指使,焦姨娘自己也不是好人。
姐姐得宠时,她缩着脖子老实几年,姐姐一死,她故态复萌,可着劲的搓磨她。
焦姨娘只比娘早生产七天,她是不小心踩到青苔滑倒导致早产,孩子没保住。
鸿哥儿不会就是焦姨娘那个没保住的孩子吧?
若果真如此,大夫人心之毒无以复加。
焦彩虹素习是个极可恶的,要强说嘴,做奴婢时不敢反抗大夫人,抬为姨娘后自然不愿再像从前那般对大夫人耳提面命,主仆二人早就生了嫌隙。
鸿哥儿烧得厉害,她没有时间多想,更没有时间同她再争辩,和姜儿一起帮鸿哥儿将尿湿的裤子换了,又吩咐丫头打来凉水给他降温。
焦姨娘心里恨得不行,嘴上却不敢再说什么,见叶璇玑忙着照顾鸿哥儿,冷哼一声,溜之大吉。
乳娘听到吵闹声后知后觉地赶来,叶璇玑见她睡眼惺忪,懒懒散散,漫不经心地抱起鸿哥儿假意哄孩子,不由皱紧眉头。
一时,杏雨请来大夫,叶璇玑忙请他进来,
大夫摸到鸿哥儿头烫得实在厉害,连连摇头:“老夫从医这么多年,从未见孩子发这么高的烧,怕是不中用了。”
叶璇玑脸色大变,哪还管鸿哥儿是不是焦姨娘的孩子,忙道:“陈大夫,你救救他,鸿哥儿还这么小。”
陈大夫拧着眉头重重叹气:“我自当尽力。”
刚下早朝回来的叶诚惊闻鸿哥儿不中用了,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儿子,贵脚踏贱地,第一次来到陶怡居。
见叶璇玑在,他脸上有些讪讪的,红着脸跑到床边一看,见鸿哥儿小脸通红,鼻子呼哧呼哧,蔫哒哒地躺在床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猛然一惊:“好好的,鸿哥儿怎么病成这样了?”他转头看向屋里的婆子丫头,怒不可遏道,“你们是怎么照顾鸿哥儿的?”
婆子丫头吓得全体噤声。
叶璇玑愤怒道:“但凡父亲有一丁点关心鸿哥儿,也不至于让他被虐待成这样!”
叶诚被女儿训斥,顿感下不来台,一张风韵犹存的俊脸涨得通红,脸色极其难看:“虐待?谁敢虐待鸿哥儿?你不要信口开河!”
叶璇玑将鸿哥儿的袖子撸起,咬着牙道:“你自己看!”
叶诚定睛一看,大惊失色:“这是谁干的?”
叶璇玑从牙齿缝里咬出三个字:“焦姨娘。”
“不可能,她自己是失去过孩子的人,不可能这么狠!”
叶璇玑冷笑:“我来时她正下死手掐鸿哥儿,父亲若不信,你问问杏雨。”
叶诚狠狠盯向杏雨,杏雨吓得一个激灵,哆哆嗦嗦将焦姨娘虐待鸿哥儿种种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这个毒妇!”叶诚额头青筋一根根暴起,沉声喝道,“来人啦,将焦姨娘带来!”
焦姨娘知道不好,想去求大夫人庇佑,又知道大夫人对她不安好心,犹豫之时被人揪了过来。
她愤怒地盯了叶璇玑一眼,扑通跪在叶诚面前,泪如豆子般滚滚而下。
“妾身自知有罪,不该一时忍不住对鸿哥儿动手,可妾身绝无谋害鸿哥儿之意,只是想出出气。”
“贱人!”叶诚大骂,“你自己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怎能如此恶毒,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妾身的儿子死了,鸿哥儿却出生了,妾身去找高人算过,是鸿哥儿索了妾身儿子的命,妾身每每在梦里梦到孩子叫娘亲……”
她重重捶了一下胸口,悲痛欲绝道,“爷,你知道妾身的心有多痛吗?生不如死啊!”
“所以……你自己生不如死,也想让鸿哥儿生不如死?”
焦姨娘眼里闪过雪亮的恨意,转头朝屋内看了一眼,一字一字道:“妾身的确想要他生不如死,可是妾身……”
她的脸被浓得化不开的仇恨和哀痛浸染,“终究下不了狠心,只能掐他几下解气。”
“你这个疯女人,当真恶毒之极!鸿哥儿若无事也就罢了,若有事,我饶不得你!”
他猛地一拍扶手,脸色铁青,“来人啦!将焦姨娘带下去,关进柴房!”
“妾身纵使有罪,也只伤在鸿哥儿肌肤,他病成这样,与妾身无关,妾身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焦姨娘嘴里不停喊冤,叶诚转过头不再看她一眼,直到焦姨娘被拖出去。
他屏退所有下人,看向叶璇玑,脸色稍稍平定,清清嗓子道:“你放心,我不会叫鸿哥儿白受苦。”
叶璇玑声音淡漠:“但凡父亲对鸿哥儿上心一点,鸿哥儿也不会受这份苦。”
四岁之前的事,几乎全忘了,只记得和姐姐数星星,对父亲的记忆只剩来到李府之后。
她心里恨父亲的无情无义,却也渴望他能多看自己和姐姐一眼,能承认娘的身份。
他却始终无情,任她们母女三人在府里受尽欺凌。
大夫人诬赖她偷了她的金镶宝石蝙蝠簪,命焦彩虹掌掴她,焦彩虹左右开弓差点打掉自己的乳牙,还要拿针扎她的手指。
娘哭着跑过来,跪倒在大夫人面前求情,反挨焦彩虹一顿嘴巴子。
表少爷觊觎姐姐美貌,强逼不成,反诬赖姐姐勾引他,要不是姐姐以死证清白,名声早就被他毁了。
她同父异母的三个弟弟全都不拿她们当人看,逼她学小狗钻裤裆,喝水坑里的脏水,吃狗吃过的东西,还动不动就将她关进小黑屋。
……
父亲从来没维护过她们一次。
娘哭着哀求,求父亲放她带着两个女儿回老家过活,父亲却生怕叫村里人知道他为了攀附权贵抛妻弃女,更怕娘会到处散播,坏他名声,软硬兼施逼娘留下。
直到姐姐入了太子府,父亲为讨好太子才给了娘小妾身份。
姐姐死后,她再度陷入水深火热。
姐姐送给她的所有东西,全叫那些人抢的抢,摔的摔。
她最爱的摩喝乐也未能幸免。
那天,她一片一片从地上捡起摩喝乐碎片,手指被碎瓷刮伤,却不觉得疼。
她发誓,要让所有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
对于这个父亲,她已生不出半点感情。
只剩憎恶。
叶诚见叶璇玑一再不给他脸面,心中陡然来气,冷哼道:“这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哪个小孩不生病,前些日子你二弟还病了一场,昨儿才刚刚大好。”
“二弟?”叶璇玑轻嗤一声,“他是李,我姓叶,算什么二弟,我只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
“你——”叶诚大怒,想要发作又忍了下来,冷笑道,“别以为你得了太子爷的宠被封为承徽就忘了根本,连自个父亲都不放在眼里,妾室而已,上面还有你小姨母呢。”
“所以父亲想说什么?”
“……”
“说你也是李家人,难道这些年父亲你就半点不觉得憋屈?看来,这些年你被李家弹压的还不够,又或者被弹压的习惯了,不受弹压反而还不自在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