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向身边人:“太子呢?”宦官回话:“正在少府,守在太子妃尸首身旁。”秦始皇吩咐:“你去和太子说,好生将太子妃下葬,不可怠慢。”但东宫内的魏青瑶,却并没有如秦始皇的意,而是失魂落魄的守着那具尸体。天干物燥,一场天火将丽正殿烧毁。他将齐宴礼带回了浮云殿,坐在地上。眼前静静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的仿佛有些不像话。心底有什么在翻涌,魏青瑶忽然生出了一点恨意,眼尾微红。“妙儿,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又在装死对不对?”
犹记得数日前。
当魏青瑶跪在殿内,掷地有声道:“儿臣求纳乔清婉为侧妃。”
瞬间,不止是丽夫人,就连秦始皇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盯着魏青瑶。
金碧辉煌的殿内寂静无声。
魏青瑶眼神却十分平静,直言道:“儿臣这一辈子只钟情齐宴礼一人,纳乔清婉,是因旧时情分。”
秦始皇将手中的竹简重重砸在地上!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丽夫人见状,连忙伏低磕头,再小心翼翼地拽着魏青瑶离开。
后宫偏殿内。
丽夫人看着魏青瑶怒其不争:“你明知乔清婉是罪臣之女,还敢上来提这种事。”
魏青瑶低声开口:“父皇从不在意我们娶谁纳谁,他只在乎忠心和利益吗,我以为他不会介意。”
“可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丽夫人叹气道。
魏青瑶低着头:“儿臣会对太子妃加倍的好。”
丽夫人看着他这样,也只他心意已决。
“你父皇那边,我会再去吹吹耳边风,但此事你自己莫再提。”
说完,她又语重心长拉住魏青瑶的胳膊。
“乔氏可为侧妃,却不可越过太子妃,你记住这点就好。”
魏青瑶回去后,便和齐宴礼提了这事。2
齐宴礼自然是失望至极,转头便跳了护城河。
日照当头,魏青瑶气喘吁吁的将她捞起,带回了东宫。
这事也在百姓中传得风风雨雨。
当日之事,不光整个咸阳城人尽皆知。
秦皇宫的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自然,秦始皇也知晓。
眼下,听闻齐宴礼身亡。
他问向身边人:“太子呢?”
宦官回话:“正在少府,守在太子妃尸首身旁。”
秦始皇吩咐:“你去和太子说,好生将太子妃下葬,不可怠慢。”
但东宫内的魏青瑶,却并没有如秦始皇的意,而是失魂落魄的守着那具尸体。
天干物燥,一场天火将丽正殿烧毁。
他将齐宴礼带回了浮云殿,坐在地上。
眼前静静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的仿佛有些不像话。
心底有什么在翻涌,魏青瑶忽然生出了一点恨意,眼尾微红。
“妙儿,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又在装死对不对?”
可没有人回他了。
月上枝头,窗外的月渐渐被云湮灭。
魏青瑶手心原本沾了血的湿意,逐渐变干。
他的心也像是变空了。
乔清婉适时款款走进屋子里,她一袭白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碗鱼汤。
她看着魏青瑶,却没有立即做声。
别无他因,只是乔清婉太过惊讶。
如今这个神情憔悴、目光游离的男人真的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昆山玉立、容貌绝世的太子殿下吗?!
“殿下……”乔清婉换上了一副哀伤的神情,“姐姐死得实在是太惨了,阿婉也没有想到姐姐怎么又如此冲动!真叫人伤心……”
她等着魏青瑶来安慰她,神色可怜兮兮,仿佛死的真的是她的姐姐。
魏青瑶闻声,他定定回头看着乔清婉,她和齐宴礼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忽然一阵失神,记忆恍惚回到了很一年前。
那时,魏青瑶生辰那日,是齐宴礼为他做了一碗鱼汤,为此烫到了自己的手。
他心疼的责怪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第一次用这里的器皿,往后多用几次就好了。”她弯眼笑道。
那时的她勇敢而大胆,明明像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却愿意为他捣腾这些。
她的笑是明媚的,在这灰沉沉的皇城,仿佛一抹光,照进了他的心里。
那么,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变成一个规规矩矩的太子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