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宁望向正凝神看着宁夏的黎越延。将唇紧紧咬住,才撑起最后一丝力气,她扯了扯黎越延的袖口:“越延,我有些不舒服,你能陪我回去吗?”黎越延转过头,却不是像姜心宁预想的那样关切,更多的是不耐:“哪里不舒服?”姜心宁苦笑着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声音干涩:“头疼。”人群中传来‘啧’的一声。宁夏注意到两人的动静,体贴地说道:“越延哥,如果心宁姐不舒服的话,就先让司机送她回去休息吧。”“你陪我吹了生日蜡烛再回去,用不了多少时间。”
系统飞快回应:【明晚,我带你离开。】
冰冷的电子音里她竟然听出了一丝欣慰。
【灵魂抽离的过程会非常痛苦,请你做好准备。】
姜心宁深吸一口凉气:“好。”
她习惯了忍痛,此刻更是希望这种痛能够再深一点,让她能永远记住被背叛的滋味。
越痛苦越能时刻警醒她,将所有爱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已经决定离开之后,似乎周身的疼痛也有所缓解,姜心宁竟然沉沉睡去。
黎越延微凉的指尖落在她脸侧,她悠悠转醒。
黎越延按下床头一盏小灯,顷刻间昏黄的灯光铺满整间卧室。
应该是温馨的氛围,姜心宁却只觉得虚假。
黎越延才注意到姜心宁不寻常的惨白脸色,手拢在她脸侧,温声道:“阿宁,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
姜心宁扭头躲开黎越延的手:“我没事。”
明明已经决定离开,可心口的苦涩没有丝毫递减,反而更加剧烈。
“没事就好。”黎越延顺势将姜心宁搂进怀里,湿热的吻落在她额间。
姜心宁将头埋入他的胸膛,熟悉的味道瞬间充斥在她鼻间。
明明是让她心安的气味,此刻更像是致命毒药,让她不适。
姜心宁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试探地问道:“你昨天一直在宁夏身边吗?”
黎越延神色有一丝慌乱,顿了顿才开口解释:“昨天等她睡了,我就去书房将就了一晚上。”
听着男人信手拈来的谎话,姜心宁心如坠冰窖。
黎越延看见怀里的姜心宁脸色微变,低声宽慰道:“阿宁,你不要多想,我是爱你的。”
“嗯。”姜心宁察觉到他神情微妙的变化,“我明白。”
黎越延注意到姜心宁情绪不高,起身离开,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一套礼服:“今天宁伯父设了晚宴,我们一起去吧。”
姜心宁看着华丽的礼服,心又重新被打捞起,黎越延还是会注意到她的窘迫,会在弥补她的所有不堪。
他爱她不假,可比起宁夏,她的存在微不足道。
无数次二选一的选择,黎越延都毫不犹豫坚定地迈向宁夏。
她从始至终都不过只是一个陪衬。
宁家。
宴会的主题是庆祝宁夏的生日。
两人相携着进门,黎越延很快就被人团团围住。
他一边指引着姜心宁在安排好的位置坐下,一边应付着其他人的寒暄。
姜心宁自觉地退到一旁,看着他挺括的身影,只能百无聊赖地盯着面前的酒出神。
一直到席面已经摆上,黎越延才在她身边坐下。
坐在主座的宁夏一席亮眼的藕粉色公主裙,明艳动人,落落大方地致辞。
姜心宁却觉得全身开始发麻,头疼欲裂,骨髓里像是有一万根钢针一齐钉入。
这与五年前灵魂附体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知道,这是灵魂脱离肉体的前兆,这一起都来得太快。
姜心宁望向正凝神看着宁夏的黎越延。
将唇紧紧咬住,才撑起最后一丝力气,她扯了扯黎越延的袖口:“越延,我有些不舒服,你能陪我回去吗?”
黎越延转过头,却不是像姜心宁预想的那样关切,更多的是不耐:“哪里不舒服?”
姜心宁苦笑着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声音干涩:“头疼。”
人群中传来‘啧’的一声。
宁夏注意到两人的动静,体贴地说道:“越延哥,如果心宁姐不舒服的话,就先让司机送她回去休息吧。”
“你陪我吹了生日蜡烛再回去,用不了多少时间。”
她的一番话说的圆滑毫无错处。
黎越延犹豫着看了姜心宁一眼:“可……”
宁夏拎着裙子来到黎越延身侧,眼神有些怯懦,声音也弱弱的:“我都好几年没有见到你了。”
“你就陪我这一会儿。”
她特意加重了‘我’,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姜心宁紧紧抓着黎越延,指尖轻颤。
可下一瞬,黎越延将她的手拿开,声音依旧温和:“阿宁,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
姜心宁微微抬眸,眼中的希冀也一点一点消失:“好。”
黎越延护着姜心宁上了车,叮嘱道:“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如果实在难受,就让吴妈送你去医院。”
姜心宁贪恋地伸出手将他的眉眼描过,想要最后将他的脸刻进脑海里。
黎越延将她的手抓住,放在唇边吻了吻:“我很快就回来。”
车门合上,黎越延也转身要走。
姜心宁却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越延!”
黎越延不明所以地看过来。
姜心宁飞快地眨了眨眼,将心里的酸楚压下:“再见。”
黎越延笑着挥手告别:“好,等会就见。”
车辆启动,黎越延的身影逐渐缩小在侧车镜里,姜心宁终于泣不成声。
再也不见了,我的越延。
……
另一边,黎越延回到宴会厅。
一轮饭吃过之后,相熟的几人又转场到了会所。
开了几瓶酒后,游戏的内容在宁夏的主导下逐渐变质。
“国王游戏,抽到‘国王’牌的人可以命令其他人做任何事情”
宁夏轻晃着酒杯,妩媚地扭身靠近,俯身在黎越延耳边:“你敢玩吗?”
黎越延直勾勾盯着女人的脸,眼底的欲望毫不掩饰。
他勾起薄唇:“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