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又拿着火烛挨个将房间里的烛光点亮。只有舒儿知道,自林以棠爹娘去世后,她便害怕黑暗。是以,只要她在寝殿,那寝殿就必须是点满了烛火,照亮亮堂堂的。她说:“我在的地方我就希望是有光亮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自己还好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换完衣服后,舒儿便服侍她入睡。林以棠看向门口,却总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索性起了身,打开窗户,想着透透气。
“棠棠,如你所愿。”
“棠棠,你大婚之日和我说过,你想要大昭再无人受颠沛流离之苦,我便向你保证,此后大昭流民城绝对不会只有这一座。”
来大昭京城这一路上,他们的确看到了几乎每座城里面都有流民收纳点。
舒儿将随手买的糖人塞进他嘴里,道:“你就多吃些东西,少说些话吧。
到京城的第二天,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阴雨绵延,林以棠提着竹篮,带了烧鸡去到爹娘墓地。
那两丘小山包堆了好深的积雪,林以棠将竹篮打开。
拿出城南买的烧鸡,又摆放了些蜜饯,和爹爹最爱喝的米酒。
她跪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头:“爹爹,娘亲,十一年了,女儿终于可以看着杀害你们的人伏法了。哪怕罪名不是杀害你们,但能看见她伏法女儿的心愿也就算了了。”
“爹,娘,你们在那里过得好吗?会想我吗?其实我知道已经这么多年了,你们大概已经投胎转世了。可是我就是自私地想你们能不能再多陪陪我。这么多年,我真的每天闭上眼睛,就想到爹爹娘亲的模样。”
“女儿是真的,真的太想你了……”
忽然,她插在坟前的那三根香加速了燃烧。
她心中一喜,道:“爹爹,娘亲,是你们吗?你们还在对不对,我真的真的好想你们……太想太想了……”
等到林以棠回来,已经湿透了一声。
舒儿赶忙拿来干毛巾给她擦拭:“小姐,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能淋雨。要是感染了风寒,你还怎么看沈梦瑶伏法呢?”
林以棠仍是失魂落魄,她说:“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稳,你说温家在朝堂上已有百年根基。更遑论那温将军自小便宝贵这女儿紧。难道真的他会任由陛下处以死刑,不做任何反应?越是安静我就越是害怕。”
舒儿愣了愣,道:“小姐现在担忧也没什么用,我们现在的身份不过是西域来的商队而已。你明天先看看情况,我们再决定下一步的计策吧。”
“已经这么多年了,就算是这次杀不了温梦瑶,但总归这件事在百姓的心中都是一根刺,在陛下的心中也是一根刺。”
林以棠道:“是这样,现在大昭重武,定然是会削弱温将军手中兵权。届时,杀温梦瑶便如同探囊取物。但我偏偏不想要这样,我偏偏想在她权势正盛的时候杀了她。”
舒儿怔了瞬,给她拿来了干净的衣服换上:“小姐还是先换上干净衣裳吧,免得感染风寒了。”
林以棠站在屏风后拿过衣裳。
舒儿又拿着火烛挨个将房间里的烛光点亮。
只有舒儿知道,自林以棠爹娘去世后,她便害怕黑暗。
是以,只要她在寝殿,那寝殿就必须是点满了烛火,照亮亮堂堂的。
她说:“我在的地方我就希望是有光亮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自己还好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换完衣服后,舒儿便服侍她入睡。
林以棠看向门口,却总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索性起了身,打开窗户,想着透透气。